頭痛欲裂,洛韻惜努力的睜開雙眼,卻發現映入眼裡的是灰白色的蚊帳、身上蓋着的被子也很陳舊了,還有股難聞的味道。
洛韻惜掙扎着想要坐起來,想要知道自己在哪,可是身子才輕輕一動,頭就像是被炸開般的疼,還有手,就像是被鋸子來回割着般,還有手指尖……
洛韻惜看向雙手,撩起袖子,眼底一片猩紅,手掌被刺穿,手臂上一個‘賤字’讓她怒意橫生。
一把剪刀落入了洛韻惜的眼中,忍着疼痛,一把抓起剪刀,對着自己手上的肉便是刷刷刷的割下了一塊又一塊的肉,汗水從洛韻惜的額頭不斷的滴下,洛韻惜卻未曾哼出一聲。
一個‘賤’,她寧爲承受割肉之痛,這痛,她將千倍百倍還給她們。
洛韻惜把割下的肉放了起來,咬着牙用一塊布給自己包紮了傷口才開始打量四周。
一間古老的房間中,四周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古老的桌子,一張椅子,還有一張陳舊的屏風,除此之外只有夾雜着濃烈的血腥味了。
洛韻惜記得自己明明已經死了,爲何現在還活着,還有,什麼改寫命運?什麼雪女?
還有就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洛韻惜,是凌雲國右丞相洛天宏的嫡女,生母許氏卻在生產洛韻惜時難產而亡。還有,洛韻惜從小懦弱無能、生活艱苦、膽小怕事。還有,洛韻惜是被同父異母的妹妹、姨娘逼死,死前很痛苦……
洛韻惜不明白爲什麼別人的記憶會在自己腦海中,但是在她沒睜開眼之前,她聽到很多人在說話,是三波人,還有,召喚自己的是誰。
洛韻惜的頭腦很清醒,知曉這個身子不是自己,那麼便是借屍還魂了。
洛韻惜剛掙扎的下**,一個戴着斗篷的白衣男子在此刻出現在了洛韻惜的面前,見到洛韻惜還活着,一驚:“你沒死?”
“你很失望?”聽到來人的聲音,洛韻惜擡頭看去,卻看不清人影,冷冷道,一臉防備。
“怎麼會,我真害怕自己來晚了,還好,你還活着!”來人急忙解釋,而且從他的話語中,當真是帶着欣喜。
只是洛韻惜卻冷冷扔出一句話毫無感覺波瀾的話:“不,你來晚了,洛韻惜已死!”
一句話讓來人一愣,最終嘆出一口氣,話語中竟然帶着無奈,還有高深莫測:“終究是這樣嗎,你還是來了,十幾年了,她等了十幾年,而你還是來了。一切都是命,一切都將改寫,我,我竟然還在,還在……”
後面的話來人沒有再說下去,卻是讓人感覺到無限的蒼涼、無奈、竟然還有期待。
洛韻惜眉頭緊蹙,不明白來者何人,更不明白這些話裡又是何意:“你是誰?什麼意思?”
“洛小姐,一切都是命,既然你來了,那麼便由着自己的心走,但,請你定要守住自己的心,莫要讓魔障纏住了你的心。一念向善、一念向惡,萬物皆有緣,萬物皆有善惡!”來者突然跟洛韻惜說起了佛緣,像是在預言,像是在日後來臨之際,先求得庇佑,像是洛韻惜它日定當傾世天下。
來者的話讓洛韻惜眉頭蹙的更緊了,眼底的防備之色沒有絲毫的鬆懈:“我向善向惡,一切都是被逼所迫,聽你的話,是想拯救蒼生是嗎,那你大可殺了我,以免後患!”
洛韻惜纔不管會不會激怒來者,想要殺她,那便來,她一個死過之人還有什麼可怕的。
只是洛韻惜的話卻沒有讓來者有任何怒意,依舊心平氣和的開口:“我不會殺你,永遠不會,你大可不必如此防備着我。你受傷了,讓我來幫你!”
“不需要!”來者說着就要上前查看洛韻惜的傷勢,卻被洛韻惜呵斥。
“我不會傷害你,你必須處理傷口,還有事等着你去做!”來者並沒有停止腳步,依舊溫和道,快步上前。
眼見來者慢慢靠近,洛韻惜不知自己的異能是否還存在,但念力已經突生,卻在下一刻硬生生的止住了:“你的異能還在!”
只是幾個字,洛韻惜卻因爲這麼幾個字生生放棄了自己的念力,因爲這個人竟然知道自己會異能,那麼他:“你知道我不是她!”
一句非常愚蠢的話就這樣脫口而出,但是來者卻告訴了洛韻惜想要知道的:“是,我知曉,你的到來是她用十幾年換來的,我不會傷害你,你該信我!”
來者說話期間已經來到洛韻惜面前,而且不顧男女有別,伸手撩開了洛韻惜的衣袖,就看到白布上已是血紅一片,而他伸手解開了白布,便看到猙狼、凹凸不平的手臂,有種讓人胃裡泛酸想要嘔吐的感覺。
這次洛韻惜沒有阻止來者,更沒有看自己的傷口,有多痛、多噁心,這些她都會如數奉還。
“會有些疼,忍忍!”來者從懷中拿出藥瓶,把藥粉灑在了洛韻惜猙狼的傷口上,還有那已經比刺穿的手掌,還有額頭。
“哧哧哧哧……”藥粉的藥性是極強的,剛灑到傷口上就發出哧哧的聲音,還有冒着青煙。
洛韻惜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接近透明,豆大的冷汗不斷的滴下。
看着洛韻惜緊咬着牙關,來者看不清的臉上盡是憂愁,還有絲心疼:“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不是你的錯,謝謝!”洛韻惜雖然緊咬着牙關,卻沒發出一聲痛呼,恩怨分明,該謝的還是要謝。
“這是我該做的,這藥留給你,記住我的話,莫要讓魔障纏住了你的心!”來者把藥遞給洛韻惜,說完這話,一溜煙離開,消失了。
等洛韻惜回過神,哪裡還有來者,若不是手上的傷口上了藥,還有手上有一瓶傷藥,洛韻惜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回到**上,閉上眼,她需要好好理清自己的思緒。自己的穿越並非偶然,沉睡時的那些話,還有這個白衣男子的話,究竟有什麼寓意,她需要熟悉周圍的一切,她需要的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