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鬆開手:“幫我收拾房間吧。”
她一愣,困惑地擡起頭,想從他眉眼中尋找這個要求的動機。
“收拾好了,我就不爲難你侄子。不僅如此,還會繼續提供他的醫藥費。”
“真的?”
林析一笑:“就算不是真的,現在的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安如瑾點點頭,他說得對。
他的房間其實不亂,至少和七年前相比是這樣。
可是直到中午,她也沒有出來。
“我公司有點事情,你自己......”林析舉着未斷的電話走進臥室時,卻只瞧見倒在地板上的安如瑾。
“如瑾!”他叫了一聲,手中的電話應聲而落。林析急急衝去,托起那癱軟的身子,一手扶上她素淨的臉龐,“如瑾,你怎麼了?你醒醒!”
她卻沒有反應。
瀰漫了滿屋的藥水味讓人驚懼。
那醫生大義凜然地將林析訓斥了好一通。
“你這是家庭暴力!大男子主義!簡直殘暴,不人道!你既然將她打成這樣就讓她自生自滅好了,還送醫院做什麼?!”
林析好脾氣地解釋了一大通不是自己乾的,然後有些懊惱,怕是她有事只送來了最近的醫院,沒有去和公司關聯緊密的那一家,也省了這些責罵。
“你們誰是安小姐家屬?”病房中走出的醫生摘下掛在耳上的聽診器,毫無表情的面龐上看不出悲與喜。
林析驀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是。”
“你是?”那醫生試探道,“安小姐的丈夫麼?”
林析不知該怎麼答,愣了些會兒才點點頭。
那醫生嫌惡地看了他一眼:“安小姐,懷孕了。”
病房內。
安如瑾悠悠轉醒已然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聽聞這個消息後面無表情。
林析嘆了口氣:“陸雲開的?”
她不置可否,如果可以,她寧可這個孩子不是陸雲開的。
“你要這個孩子麼?”
“我不知道。”安如瑾低下頭,“我再想想。”
林析擰了擰眉,煩躁地從懷中掏出一包煙。
“先生。”一旁的護士怯生生地提醒道,“不好意思,這裡不能抽菸。”
他怒道:“滾!”
那隻煙還是點了上,和他心中的安如瑾一樣,在白日裡也會發光。
“有個事,我想拜託你。”她低聲道。
“說。”
“這件事,不要告訴陸雲開。”
“如果他再打你怎麼辦?”
明明是拜你所賜,如今卻說得這麼堂而皇之。安如瑾心中暗嘲。
“如果這孩子是他打掉的,那就是孩子的父親不想要他,我也無能爲力。”
那隻煙滅了之後,他把她送了回去。
不過是停在地鐵站門口,安如瑾不讓林析再多開半里路。
沒有告別的話,就像下了一輛taxi。如此簡單。
陸雲開那一夜回來的晚。
“你今天爲什麼沒去公司!”
他一進門就是劈頭蓋臉的質問,安如瑾愣在了他面前,她不知道他眼裡背叛了他的人,還有資格出現在他的公司中。
“我去了趟醫院。”
他眉眼中的陰冷淡了幾分,旋即聲音也軟了一些:“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