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你就只當我是突然發牢騷吧。好了,我們去設計室吧,最近因爲我的事,我都沒怎麼做事。公司的進度也一直都是你們在照看,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這,沒什麼啊,我們都是朋友,有什麼需要儘管提就是,你要都覺得不好意思了。我以後也就不好意思再幫你了。”
兩人說說笑笑回了設計室。白聖誕被她支着去倒水去的時候,她突然在垃圾桶的報紙上看了一條消息。
這消息正是,顧氏總裁顧名爵將要在半個多月後與江家千金舉行婚禮的新聞。她只看了一眼,便像個沒事人一般,繼續手頭的工作。
到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秦曼曼突然說想要吃有一家地三鮮炒飯,可是等到他去了廁所出來時,秦曼曼已經不見了蹤影。
白聖誕直接慌亂了,又是讓飯店的員工調監控又是見一個就逮着問一個,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在原地亂轉,等過了有十分鐘,他才猛地想起來找簡言通知了顧名爵。
在這之後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顧名爵、簡言還有景秘書各自分工絞盡腦汁地盡最大可能尋找秦曼曼的下落。
她平時會去的地方本來就少,但這些地方他們都一一找了過去,卻也沒有人,最後墓地也同樣沒人。手機也從未停歇,電話一通一通,一遍一遍地詢問。
他把自己能用到的關係都調用了起來,也是沒有找到。
顧名爵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最後卻是接到了薄希嚴的電話。
“你老婆在酒吧裡喝瘋了,你要不要管?”
顧名爵:“……”他都忘記這一茬了,她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喜歡去喝酒,就比如說喝威士忌,那種高濃度的酒。
“她逮着一個人就抓着人家的衣領唱那句‘快回來,快回來’這聽着可真是怪磕磣人的。還要不要我做生意了,如果是別人我早就轟出去了。而且她的殺傷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最後顧名爵伸手使勁兒揉了揉緊皺的眉頭和酸脹地太陽穴,那裡從剛剛開始就一直一跳一跳的,現在也算是好了一點兒。
“你先派人看着她,別讓她出什麼事兒。”
“呵,這話你說錯了,我得派人看着我的酒莊。否則一個不小心她就能把我的酒莊給拆嘍。”
他沒心情聽他扯那些有的沒的,直接掛斷電話就開車去了貴婦人酒莊。
這不去還好,一去才知道,薄希嚴說得還算是輕的。
往常熱熱鬧鬧的貴夫人裡,現在幾乎沒什麼人,大致都是被薄希嚴送出去了。
偌大的舞池中間,秦曼曼扯着一個服務員的領口手中拿着威士忌的酒瓶直接當成是麥在那裡撕心裂肺地吼着。
沒錯,這隻能算是吼了,根本就不能算是唱歌,因爲她的嗓子是嘶啞的,而且有好幾句都破了功。
那小服務員就算是見多了各種場面的,也沒有見過她這樣的,腿都軟了。
恐怕,說出來鬼都不信,這個瘋女人已經扯着他唱了兩個小時了,任憑多少個人上來,都扯不開她。而且他還聽老闆說這女人是他朋友的妻子,如果他敢傷害一下,就要他好看。
如果光是站着他的腿也不會軟,可關鍵就是人家非要讓他陪着她跳舞啊,還是那種越醜的舞,她叫的越是歡騰。
而一旁的地上全部都是碎酒瓶渣子,稍微一個不小心就能踩在腳上。
當顧名爵黑着臉指着一旁的服務員說:“怎麼不把玻璃碎片給打掃乾淨?”因爲他看見秦曼曼是光着腳的,一個不小心,她隨時都有可能踩到玻璃渣子。
薄希嚴在一旁難得地笑了,然後給一旁的人使了個眼神,他們就心驚膽戰地再次上前去掃。
“啪嚓!”一個酒瓶子幾乎在有人上前的瞬間就砸了過來。
“這可是老孃的場子,闖進來一個我就砸一個,闖進來一雙我就砸一雙!”
“還要裝多久!”顧名爵怒了趁着她叫喊的間隙直接陰沉着臉上去要打橫抱她,奈何她明明喝醉了酒,卻還是動作靈巧地躲閃了過去。
他怎麼就知道她是在裝?
“嘻嘻,小樣兒,姐還能被你抓住了!”可她這麼往後一跳直接跳在了玻璃碎片上,一塊兒玻璃直接紮緊了肉裡,“撕!”頓時就疼得她呲牙咧嘴。
接下來顧名爵也不顧她的反抗,直接將她的鞋給套上,“既然你自己不在乎你的腳,那就跟着我走吧。疼也不要哭出來,一會兒也不準喊!喊一句你給我試試!”
秦曼曼其實並沒有喝醉,只是身上酒味重,所以她纔不怕顧名爵這麼嚇唬他。
不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覺得她也仗着酒勁耍得差不多了,也突然覺得沒意思了,就不動聲色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雖然是一跳一跳地往外走的,可顧名爵也真就沒心疼她一點兒。
在經過薄希嚴時,薄希嚴抽着煙面無表情地說道:“地上這些碎片,大約價值上百萬吧!”
“恩,就在你欠我的錢里扣吧。”
薄希嚴推了推眼鏡兒,什麼都沒說。
走出貴婦人時,她還真是覺得腳疼了,乾脆不走了。
“顧名爵,我不會跟着你回去的!你騙我這麼久,我絕對不會跟你回去的,而且既然你已經選擇了站在你母親那邊,我就不可能在跟着你了。還有你不是要跟那個江小北去結婚去了嗎?還來這裡纏着我有什麼意思?你給我滾開。”
她也不知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直接甩開他就往一旁跑過去。
“吱——”剎車聲響起後,緊接着就是司機罵罵咧咧地聲音,“他媽找死啊,情侶吵架就能不要命了啊!”隨後那人就開着車走了。
剛剛那一瞬間,秦曼曼是被他拉回來的。
“你不想活了!”
經過這麼一嚇,她還真的是清醒了。
“你說錯了,我怎麼可能不想活呢?我會活的好好的,只是我一定不會跟你過了。顧名爵你隨便想要跟誰過一輩子都可以,但是我不會再跟你過一輩子了,因爲我太累了。”
顧名爵沉默,良久後才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麼不信任我?”
“哈哈哈,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就是知道你跟我的立場不同了以後,我覺得太累了,真的好累好累,有誰是我能夠相信的?還有誰呢?”
“我不會娶她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再娶一個人那就是重婚罪,至少這輩子我還不想那麼做。”
“顧名爵,顧名爵,我們完了,你懂不懂!就算你再怎麼對我好,我都不會再相信你了,再也不會了!”
瘋狂之後,就是各種頭疼,最後她是被顧名爵扛回去的。當晚秦曼曼在家休息了一晚,之後顧名爵一直都在接送她上下班,可是她卻依舊是不跟顧名爵說一句話。
又這麼過了幾天,她突然又消失了。
秦曼曼離開公司後,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裡,最後就隨便買了一張火車票,火車停到什麼地方,她就去了什麼地方。
她在酒店住着,可是等到了晚上出來買東西的時候,她卻突然被身後跑出來的人給矇住了頭,然後後腦勺再次捱了一下。
她心想着這輩子可能是就這麼完了吧,還有那麼一瞬間感到後悔了,不該那麼瘋狂的一個人跑出來的。而且就算是出來,她也不該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大晚上的跑出來的。
等她再次醒來時,她覺得周圍黑濛濛的一片,她感受不到任何的亮點存在。
她只能憑感覺摸了摸旁邊,感覺自己可能是在一個柔軟的東西上。因爲看不見,所以她也不會認爲這是在牀上,也是她抹黑的站起來,就往旁邊走,結果直接從一個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的東西上掉了下來。
“太太,你醒了?”
“你是誰?”因爲看不見,她着實被嚇到了。
“太太,我是這裡的僕人,是被先生特意安排來照顧你的。”
從聲音上來看,這個人應該是一位中年婦女。
秦曼曼站了起來,雙手摸索着探出去,可是卻什麼都摸不到,“阿姨,你能不能幫我把燈打開?”
“啊?太太現在就是白天啊,爲什麼要開燈,難道是窗簾太厚了?”那婦女說完,好似還走到什麼地方,拉了一下窗簾。
她能聽出那種窗簾被拉開的聲音,可是爲什麼她還是看不見!
“阿姨,現在真的是白天嗎?”這讓她忍不住懷疑。
“是啊,太太,你怎麼了?那婦女走到她的面前,晃了晃雙手,可是秦曼曼的瞳孔卻是沒有任何的焦距的,那婦女也像是被嚇到一樣,“你該不會看不見吧?”
秦曼曼再三確認下,終於認清了這個事實,那就是她真的看不見了。可是爲什麼呢,明明她被人打倒之前還是好好的來着。
她嘆口氣,隨後朝着空中伸出一隻手:“阿姨,你你能把我扶到牀邊坐下嗎?”
“好好。你慢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