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氣憤地跺着腳走到小國面前,就厲聲說道:“你不上課,你到這裡來幹嘛?還有你們兩,”我瞪着蘭雪和楊毅,“你們把他帶來幹嘛?”
楊毅陪着笑臉:“這次還真不是我們帶來的,而是有人把相片也給了他,甚至就連火車票都幫他買好了。那待遇,比我們幾個要強多了。我們還是在下火車的時候,纔看到他的。”
我驚住了,會把信息送到小國那,甚至就連火車票都幫他買好的可能性只有一個。。對方很希望小國參與,甚至他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選。看來小國的驗血報告出來了!
“備胎?!”我低聲說了這個詞。廖擎極有備胎,藍寧有備胎,我曾經是李紅雙的備胎,現在小國出現了,也不知道我們兩誰會成爲備胎。難怪廖擎極說,這次是集訓,死了會有人頂上。他有廖富海頂上,藍寧還有一個藍寧頂上,就連我都還有小國頂上。這次行動,他們還真的是用心了。我冷笑着。
小國也看出了我的不爽來,沒好氣地說着:“這些事情,我都聽他們說了。太爺爺留下來的東西,應該是我這個男孫的。還有,姐,”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才緩緩說道,“我不需要爲哪個人翹着屁股,也能很好完成這次的事情,把太爺爺沉在水下的東西拿上來。”
他的話說完,下一秒,我的巴掌已經扇到了他的臉上。一個高三的大男生,都已經長得比我高了大半個頭了,但是我那巴掌也沒跟他客氣。“你再說一次看看。”蘭雪也站在了我和小國中間,這是爲了擋住小國有可能對我的攻擊,“你在說一次,就讓我這個姐姐來教訓你,包讓你媽都不認識你了。”
小國低着頭,捏着拳頭,一副氣呼呼的樣子,卻也沒敢再說話,或者是對我動手。我厲聲說道:“小國,你記好了。不管你以後要做什麼,你始終是我弟!管好自己的嘴巴來!”
小國沒敢再說話,蘭雪拉着我,上了三輪車。
楊毅還算好心,說了一句:“既然已經來了,就好好跟上。跟丟了,你一個人在山裡過夜,死在哪都沒人發現。”
蘭雪在車子上把地圖遞給了我,我不知道楊毅是怎麼搞到這裡詳細的路線圖的。絕對不是衛星圖,看着像是從那種地級縣市地圖冊裡撕下來的書頁。這種書,不是旅遊城市的地圖,就只有新華書店纔有賣了。上面清楚標識着很多很小的村子。而我們這次的目的地是一個根本就沒有名字,只能依靠在地圖上的那個圓形的湖作爲目標前進的。
楊毅和小國也上了車,三輪車纔在一個老頭的啓動下,搖晃着前進了。蘭雪告訴我,他們比我提前一天得到包裹,三個包裹,還有一個是寄給007的。
我估計着,這次的包裹是根本上次填表上的資料來分發寄出的吧。而且寄包裹的人肯定不是廖擎極,要不他也不會把007也算上的。
楊毅指着地圖,說今晚上是不可能到那湖邊的。我們只能在最近的一個小鎮子上先住一晚上。那小鎮子的賓館房間都已經訂好了。不過不是他們訂的,而是有人幫他們訂好的。房間的房卡就放在快遞的包裹裡。
楊毅還特別的興奮,說:“這一次,感覺特別爽,就跟玩遊戲一樣,不知道下一關是什麼?”
我皺着眉頭:“怎麼我的包裹裡沒有房卡?”
蘭雪抱過我:“你跟我睡吧。美妞!”
我沒敢馬上答應,一下就想到了廖擎極說的,不准我跟蘭雪滾一張牀上的。不過那些話,也是他氣憤下說的,應該不算數吧。
到了小鎮上,我們四個人就在街邊吃了東西,就去了那賓館。真不知道寄包裹的人是誰,小國都有房卡,就我沒有~!
那個賓館很普通,就是一個很老舊的賓館,看着已經有些年頭了,但是還算乾淨吧。
四層,沒有電梯,我們就住在三樓。走在那鋪着暗紅色陳舊地毯的樓梯上,轉角的時候,我的目光餘光,就看到了在三樓和四樓之間的轉角的那平臺上,整齊的放着一雙白色的高跟鞋。
鞋子跟很高,也有很高的防水臺。鞋子後跟的位置是鑲嵌着水鑽的蕾絲。大學裡,也有很多女生會穿高跟鞋,我也有高跟鞋,但是絕對不是那麼高的。那跟至少也有十五釐米了吧。還是很尖很細的那種。
我的目光也就是掃了過去,沒有多在意,跟着蘭雪走向了房間裡。那雙鞋子,擺放那麼整齊,應該是故意放在那裡的吧。
小國應該是被我那巴掌被震住了,一直沒敢說話。
回到房間裡,一張大牀,蘭雪滿意的在牀上滾着,說今晚上又可以抱着我睡了。我心中暗笑着,哪次她不是到了半夜就自己溜到楊毅的房間裡去了。
我坐在牀上研究着那地圖,還用手機找了衛星圖對比着看。
蘭雪抱着衣服跟我說道:“別看了,衛星圖上,什麼也沒有。要不然楊毅也不會特意去撕了他同學的地圖書了。”
蘭雪運動量大,出汗多,她先去洗澡了。我拿着手機想要聯繫廖擎極的,但是卻發現他的手機又是打不通的狀態。
我又給我爸媽打電話,嘮叨了一大桶全是小國的事情。我爸媽一再強調,這次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找到我叔叔家裡去的。那河村的時候,很多詳細的都是那人跟我叔叔嬸嬸說的。說的我嬸嬸那脾氣的人,都沒有找上門來,只是讓小國跟着他們走了。
掛了電話之後,蘭雪這個澡也不知道洗了多久了。我在房間裡也無聊,不知道怎麼回事,腦海裡總會浮現出那雙白色高跟鞋的模樣來。那高跟鞋,越想越漂亮。
想着想着,我笑着搖搖頭:“想什麼啊。再漂亮,我也不可能穿那麼高的高跟鞋吧。又是人家的,想穿的話,自己買。又不是沒錢。”躺在牀上,伸個懶腰,腦海裡還是那雙鞋子的模樣。想了想,那鞋子確實漂亮。我就過去認真看看,然後淘寶上搜搜,說不定能買到一雙差不多的呢?
想着,我還真的行動了。我剛走到房間門口,手放在了門把上,就聽到了一旁浴室的門打開的聲音。蘭雪粗着嗓門說道:“你要出去?幹嘛?”
我整個心都震了一下,這個感覺特別明顯,腦海裡有點空,就直接說了出來:“我去看看樓梯轉角上放的那雙白色的高跟鞋。”
“看什麼高跟鞋啊?就你這樣的,還穿高跟鞋?去洗澡吧。”
我眨眨眼睛,好像蘭雪說的對。我這幾個月,不是在山裡跑着就是在石頭小路上走着。跟着廖擎極,就連穿着打扮的風格都變了。就算那雙漂亮的高跟鞋真的是我的,我也沒有機會穿上它臭美。
再說,我怎麼會專門出去看一雙高跟鞋呢?就算那雙鞋子再漂亮,我也不會那麼積極的還特意出門去看它吧。說不定它的主人已經把它拿走了呢?
我還是抱着衣服去洗澡。爭取早點洗出衣服好,早上好能吹乾。之後的幾天還不知道有沒有條件洗澡呢。
火車的慢車上,人很多,很雜,味道也很難聞。這個澡,我是連着洗頭洗臉刷牙洗衣服,全部做完,確實洗得有點久。
等我用賓館的浴巾,壓乾衣服,拿着已經是半乾的衣服走出來,準備晾在空調下的時候,我看到了很詭異的一幕。
坐在牀邊的周蘭雪,那個粗粗壯壯,我認識了二十年,還是學體育的短髮大女生,竟然捧着一雙根本就跟她不是一個畫風的白色蕾絲細高跟鞋,微笑着,撫摸着。
“蘭雪,”我叫道,“你怎麼把人家的鞋子都撿回來了。要是那鞋子的主人回來找,看不到鞋子找過來,多尷尬啊?”
蘭雪把鞋子在牀邊放下,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就問道:“你說這鞋子漂不漂亮?這是我見過最漂亮的鞋子了。就好像,就好像,它是屬於新娘的。穿着這鞋子,就應該配上白色的婚紗,很美很美的那種。”
蘭雪笑了,笑得很靦腆,很……詭異!就是詭異!我幻像過蘭雪結婚當新娘的模樣。她肯定是穿着白色的婚紗,提高裙襬,在那對着手機喊着:“楊毅,你就是堵車,爬都給我爬過來!”怎麼現在這笑,這麼不像她呢?
“蘭雪,你,你沒事吧。”我說着曬着我的衣服。
她沒有回答我,還是在那微笑着看着那雙鞋子。我真看不下去了,走過去,就說道:“給我吧,我把它放回去!”
在我的手剛碰到那雙鞋子的時候,就看到蘭雪的臉一下就變了,她擡起頭來,衝着我就吼道:“別碰我東西!這雙鞋子是我的!”
她的吼聲,讓我驚了一下。我不敢相信,蘭雪竟然這麼對我吼。而且還是爲了一雙別人的鞋子。
我還沒有做出反應的時候,楊毅已經打開門進來了。應該是蘭雪出門回來就沒有關門吧,楊毅就這麼走進來了。“你們兩吵什麼呢?現在我們就是要團結。知道嗎?這一趟,死了誰,都有人給頂上。你們是想成爲被別人頂上了。咦!高跟鞋,你們出門辦事還帶着高跟鞋幹嘛?李福福,你要勾引那個廖啞巴,也不用……”
蘭雪把那雙鞋子抱在懷裡,衝着他就吼道:“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