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本在盡職盡責地扮演者“長門有星”這個角色的, 今夜本來他都已經入睡了,卻沒來由地被一種莫名心悸驚醒了。
要知道如他這般修爲的大妖,即使修爲倒退了,但是對於禍事的來臨卻從來都不是毫無預兆的。
稍微演算了一下, 光和就知道應該是遠在另外一個時空的有星有了危險。
雖然以自己目前的實力穿越時空把另一個傷患帶回來有點麻煩, 但是如果是有星有危險的話,就實在是沒有什麼可猶豫的了。
光和懷抱着昏迷不醒的少女, 嘆了一口氣,因爲靈力流失,她自然就無法保持原來的僞裝了,變回了女生的模樣, 身上藍色的制服也已染成了紅衣。
但由於光和是抱着有星背對着其他人的, 所以也沒人注意到有星的這一變化。
光和先暫且幫她止住了血,想要等穿過時空隧道之後, 才幫她療傷。
但願他們的運氣能好一點, 不要遇上那時空亂流。
不然的話, 情況就有點棘手了。
但往往很多時候怕什麼就來什麼, 返回的途中還偏就遇上了時空的亂流。
一番折騰下來,光和也難免受了點傷,等到光和抱着有星穿過時空回到原世界的時侯,天邊已經隱隱露出了曙色。
光和皺了皺眉,一時之間竟想不出在哪裡安置有星比較好?
而且, 天很快就有亮了, 長門大宅那邊也不能憑空就少了她這麼一個人。
光和沉思了片刻, 終於找出了一個比較適合的地方,如果是那羣刀子精的話,他們會好好照顧有星的。
因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刀劍們和有星也是一體的。
想到這裡,趁着天還沒大亮之前,他瞬移到了有星的本丸,把她放在了牀上,開始爲她治療起來,等到太陽初升的時候,光和收回了手,算是暫時緩解住了傷勢,只是牀上的人臉色依然很蒼白。
光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有星的傷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的,自己還要幫她應付那邊的人,但願那些刀子精們能好好照顧有星。
如果能趁機教育一下她就更好了。
在走之前,光和輕喚了一下有星的名字,看看她現在有沒有意識,“有星?”
靜默了幾秒後,長門有星緩緩睜開了眼眸,看着眼前銀髮金眸的男子,竟微微有些晃神,這是回來了啊。
她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光和。”
光和鬆了一口氣,“誒,沒死就好。”
長門有星也不介意光和的毒舌,看了一下房間的佈置,眼神微微有些奇怪,“這是本丸?”
“是啊,這裡應該是最適合養傷的地方了。”
光和笑着看她,眼神似笑非笑。
“咳咳…”
長門有星臉皺成一團,那她是個女孩子的事不就露餡了?
光和呵呵一笑,“對了,有件事忘了和你說。”
長門有星捂住了傷口,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啊?”
“鑑於你多次作死的教訓,我決定暫時把你的靈力封住一部分,免得你哪天把自己作死了。”
光和說得雲淡風輕,長門有星卻覺得自己遭受了十萬暴擊。
“那萬一我遇到妖怪怎麼辦?打不過會捱揍的,你忍心嗎?”
長門有星可憐巴巴地說着,配上那副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就已經叫人於心不忍了。
“哦。”
長門有星:“哦”是個什麼意思,這麼冷淡的嗎?
光和麪無表情地應了句,“又不是把你的靈力全封了,你還是有靈力的,只是不能性轉,也不能瞬移什麼的罷了,碰上妖怪你直接提劍上不就可以了嗎?實在應付不來了,我幫你一把就是了。”
光和早就打定了主意,所以無論有星說什麼都不爲所動。
長門有星呲了呲牙,“期限呢?”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光和輕飄飄地吐出了這句話。
看着長門有星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光和揮了揮衣袖,“我先走了,你家那邊還需要有一個“長門有星”存在。”
長門有星聽聞此言,嘆了一口氣,“那邊就擺託你了,不用太擔心我這邊。”
光和輕輕點頭,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長門有星倚靠在牀邊,身上卻還穿着那件被血染紅的藍衣,光和剛纔雖用靈力爲她療了傷,傷勢雖然是止住了,但是要癒合的話害得花費好長一段時間。
畢竟自己可是被黑王捅了兩劍,身上都被黑王捅出了兩個血窟窿,雖沒傷及心臟,但她自己低頭看那傷口的時候也是覺得怪滲人的。
要不是她體內有靈力護着,她早就要一命嗚呼了。
血雖然已經止住了,但身上的血衣還沒換下來,剛纔光和也只是隔着衣服用靈力治療這傷口,長門有星想着怎麼也要用繃帶包紮一下,最起碼看起來不那麼恐怖。
她勉強扶着桌子慢慢移動着,想要走到房間另一邊,那邊放着醫藥箱和衣櫃。
房間並不大,從這邊走到那邊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但是對於身受重傷,走路都有些不穩的長門有星來說,卻實在是一件再煎熬不過的事情。
作爲這個本丸的一把手,山姥切國廣可謂是每天都操碎了心。
主人不在的每一天裡,他都要把本丸裡的日常工作安排好,還要管住那些不安分的刀劍們。
唉,主人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以清光,亂爲首的刀劍最近沉迷美容不可自拔,每天不是聊指甲油就是聊髮型,服飾;
粟田口那羣小短刀最近沉熱衷於扮演偶像遊戲,不知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書,腦回路都變得不一樣了,看來他們十分需要一個大哥來管着他們;
長谷部今天早上又一次不經意地在我面前嘆氣了,在主人走後的九天裡這是他的一百零九次嘆氣了;
每天都和這些畫風不一樣的刀劍生活在一起,山姥切國廣覺得簡直心累。
他邊往主人的房間走去,邊嘆氣想着這些爛七八糟的事情,要是主人現在在就好了。
山姥切國廣低着頭,拐了一個彎,只要走上那道樓梯就是主人的房間了,他習慣每隔幾天就會來主人的房間打掃一下衛生。
“砰”
一道像是花瓶落地的聲音傳到了山姥切的耳朵裡。
山姥切伸出的腳停在了半空中,碧藍的瞳孔裡卻有着明顯的期待。
房間裡有人,是主人回來了嗎?
他像一陣風一樣像跑上了主人的房間,顫着手敲了一下門,聲音雖然低沉卻有着壓抑不住的喜悅,“主人,是你嗎?”
長門有星坐在地上,一手扶着地板,一手捂着臉。
簡直是生無可戀jpg
現在虛弱到走個路都能摔倒,她也是很無奈的好不好!
聽到山姥切國廣的聲音之後,長門有星從內心深處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最終還是發出了聲音,“我在,進來。”
但願你看到我如今這幅模樣不會被嚇死。
山姥切國廣聽到裡面傳出了一道像主人又不像主人的聲音,因那聲音比主人原本的聲音要柔和多了,好像個女孩子一樣。
但是主人明明性別爲男啊,山姥切國廣滿臉都寫着糾結於不解。
還是說主人又在皮了??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山姥切國廣想了很多,但他還是很快就推了那道門,“主人,那我進來了。”
懷着雀躍心情推開門的山姥切國廣:WTF!!!
眼前這一場景已經超出了山姥切國廣能理解的範圍了,他不由得張大了嘴巴,木頭一樣站着,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做什麼纔好。
#出現在主人房間的少女#
#出現在主人房間的身受重傷的少女#
#出現在主人房間的穿着主人一樣衣服的身受重傷的與主人相似的少女#
#靈力也是熟悉的靈力#
#所以主人等於少女#
山姥切國廣花費了幾秒鐘之後才終於理順了其中的邏輯關係,想起了亂最近看的那個雜誌。
難不成主人去做了傳說中的變性手術,是以變成了這幅模樣?
長門有星看着站在門口那個張大嘴巴,看起來傻了唧的山姥切國廣,無奈道:“我說,你能不能先把我扶起來?”
聽到主人發話了,山姥切國廣連忙走了過去,雖然滿心的不解,但還是小心翼翼動作輕柔地扶起了坐在地上的主人,眼尖地發現主人的傷是在腹部。
所以主人不僅那裡受傷了,腹部也受傷了?
山姥切國廣邊把主人移到牀邊坐好,關心地問,“主人,你究竟怎麼了?”
他擔憂的臉上還帶着一絲糾結,更不要說山姥切的目光還自認爲隱晦地掃了一下她的某個地方。
長門有星忍住暴揍山姥切的衝動,去你的,你眼往哪兒看?你主人我可是貨真價實的女孩子。
她咬牙,陰惻惻地問道:“你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山姥切躊躇了幾下,有些難以啓齒的模樣,猶豫幾下,終於說了出來:“主人,你是不是去做了人間那個變性手術啊?其實,是男是女都不要緊的,你還是我們的主人。”
聽完山姥切的話之後,長門有星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裡,勉強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句話,“你主人我是貨真價實的女孩子,什麼變性手術?那是不存在的。”
山姥切國廣看着臉色變得更加差了的主人,心中是既懊惱又後悔,自己果然還是太不會說話了,這個時候應該要多關心主人的身體,自己爲什麼偏要去說這樣的話呢。
主人本來就很難受,這下又被自己氣着了。
這可怎生是好?
長門有星看着明明一臉擔心卻又不知所措的山姥切,默默嘆了一口氣,說道:“山姥切,能不能幫我把那邊的醫藥箱和衣服拿過來?”
山姥切點頭,立馬過去把藥箱和衣服拿了過來,遞給了主人。
長門有星接過之後,道了一聲謝,然後對山姥切說,“好了,現在我要換衣服和包紮傷口,你能先出去一下嗎?”
山姥切抿了抿脣,還是問道:“主人,我可以幫你做點什麼嗎?”
長門有星搖搖頭,露出了一個蒼白的微笑,“幫我好好向其他刀男解釋一下就好了,可千萬不要說我是做了變性手術什麼的。”
山姥切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對不起,主人,因爲我真的沒想到主人是女孩。”
都怪亂老是看那種亂七八糟的書,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想。
“不是你的錯,是我先欺騙你們在先,對不起,稍後我會和你們說明真相的。”
長門有星臉上露出了笑容,卻掩不住眼裡的疲憊。
山姥切國廣看着主人被血染紅的藍衣,眼裡是掩不住的擔心,“主人,你的傷怎麼樣?”
“只是看着恐怖罷了,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別擔心了,要真想爲我做點什麼的話,就爲我準備一頓早餐,我有點餓了。”
長門有星挑了些輕鬆的話。
山姥切國廣沉默了片刻,如果忽略了主人身上那兩個血窟窿的話,這話確實是有點說服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