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的一聲, 山姥切國廣敲響了召集令。
看着陸陸續續聚集在院子前的刀劍們,山姥切卻仍然是一副滿腹心事的模樣。
剛聽到召集令就從廚房裡出來的歌仙兼定,見山姥切國廣愁眉不展的樣子,心下納悶, 不由得問:“山姥切, 你叫我們大家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安排嗎?”
其他刀劍們也是一臉懵逼的模樣,很想知道山姥切這次把他們都召集起來是幹什麼的。
山姥切在心裡長長地呼了口氣之後, 最後纔出聲道:“主人,回來了。”
“啊咧啊咧?主人回來了嗎?”
螢丸睜着碧綠色的大眼,帶着不敢置信語氣重複了一次山姥切的話。
燭臺切見山姥切點了點頭,但神情卻不是愉悅的, 而是凝重的, 擔憂的。
難道是主人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想到這裡,燭臺切光忠皺了下眉, 認真問道:“主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山姥切國廣再次點頭。
見山姥切竟然點頭了, 本來還有些吵鬧的刀劍男士們瞬間安靜下來了, 近三十雙大眼睛齊齊看着山姥切國廣, 等着他繼續往下說。
“主人受傷了。”
山姥切想來想去覺得還是用這句話作爲開頭合適。
“主人受傷了!”
“主人傷得嚴重嗎?”
“主人是怎麼受傷的?”
“我們能上去看看主人嗎?”
山姥切一把拉住了想要衝上樓的亂藤四郎,“亂,你先別那麼焦急啊,先聽我說完。”
萬一衝進去看見主人換衣服怎麼辦?主人現在可是個女孩子啊。
這句話不單是對亂藤四郎說的,也是對在場的所有刀劍男士說的。
“主人是不是還有什麼吩咐?”
長谷部壓下了心底的擔憂, 努力保持着鎮定的模樣。
“嗯…我確實還有話沒說完。”
山姥切猶豫了幾下, 終是說出了口, “接下來我說的事情可能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我說的確實是真的。”
其他刀劍男們:啊咧?好像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主人其實是個女孩子。”
山姥切國廣一字一句地說出了這句話。
接下來是死一般的寂靜。
#主人那麼皮怎麼可能是女孩子#
#或者說世界上怎麼會有像主人一樣這麼喜歡皮的女孩子#
“那個,主人本來就是女孩子嗎?”
亂藤四郎拽着自己的小裙子的邊角,想起了自己近日看到的那個關於“變性手術”的小廣告,雖然沒說,但眼神裡分明透露着“主人不會是一時想不開去變性了?那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山姥切國廣看亂藤四郎這幅表情,哪裡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故而看着他重申道:“亂,收起你腦子裡不切實際的想法,主人是貨真價實的女孩子,之前只是因爲一些事情不得不變成男孩子的。”
當然最後一句是山姥切自己加上去的。
亂藤四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知道錯了,現在我們可以去看主人了嗎?”
“主人現在在包紮傷口,我們不方便去打擾主人,怎麼說主人也是個女孩子呢。”
山姥切國廣雖然也很想去幫忙,但是心裡卻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但是主人可能需要我們幫忙呢?”
平野藤四郎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藥研藤四郎也站了出來,深紫色的眼眸與山姥切對視着,“山姥切,我想知道大將的傷勢究竟怎麼樣了?我怎麼也學過一點醫術,說不定能幫上忙呢。”
經藥研藤四郎這麼一說,山姥切國廣也想起了藥研會醫術的事情,他沉吟了一下說道,“主人雖說並沒有什麼大礙,但是我看着卻覺得傷勢頗重的模樣。”
“要不這樣,你讓我上去問問大將要不要幫忙?”
藥研藤四郎直言道。
“嗯,我倒覺得藥研的想法不錯。”
燭臺切附和着。
“那好。”
山姥切國廣點點頭。
藥研藤四郎趕緊回了自己的房間,很快就揹着一個醫藥箱出來了,然後有些風風火火地跑上樓了。
其他刀劍男士們眼巴巴地看着藥研藤四郎消失在樓梯的盡頭,唉,果然有一技之長的刀就是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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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眼巴巴地看回山姥切國廣,有什麼是我們這種除了上戰場似乎沒了別的長處的刀能做的呢?
山姥切被他們“火辣辣”的眼神盯得得心裡發麻,連忙用被單擋住了自己。
之後才繼續說,“主人說一會兒想吃早餐。”
歌仙,燭臺切,長谷部他們幾個廚房霸主頓時眉開眼笑,齊聲說,“那交給我們就好了,我們絕對會做出讓主人滿意料理的。”
山姥切點頭,剩下的刀男們也散開了,做着些自認爲是有用的事情。
藥研藤四郎拿着個藥箱“蹬蹬”地跑上了樓,敲敲主人的房門,輕聲道:“大將,我是藥研。”
房間裡的長門有星已經換下了那件染血的衣服,隨意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由於想要包紮一下腹部的傷口,所以她把上衣撩了起來,衣服底下的肌膚鮮有完好的地方,遍佈着好幾處大大小小的傷痕,看起來有些醜陋。
長門有星也只是隨意地包紮了一下,因爲黑王的氣息帶着邪氣,是以她身體上的那些傷不是普通的醫藥就能治好的,須得特殊的靈力慢慢溫養回來。
所幸現在纔是一月初,穿的衣服也算厚實,所以也不必擔心會不小心暴露的事情。
包紮完傷口之後,她把衣服放了下來,正好門外傳來了藥研的聲音,原來是問自己需不需要幫忙的事情。
“是藥研啊,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長門有星的聲音輕輕的,帶着明顯的虛弱與疲憊。
“大將,我學過一點醫術,能讓我爲你治療一下嗎?”
藥研藤四郎低聲說道。
長門有星本想先讓他回去的,但是想了一下,還是說:“那進來,藥研。”
藥研得到應允之後,推開來了門,走了進去,見小圓桌旁邊冊坐着個纖瘦的女孩,長而柔順的黑髮直至腰間,地上放着一件染紅的血衣,他知道那是主人平日裡最愛穿的一件衣服。
發現有人進來了,長門有星偏過頭來,藥研這纔看輕了主人的模樣,五官其實與原來的少年別無二致,這張臉爲男子時,是清朗俊逸的;爲女子時,卻是秀美動人的,看起來似乎帶着女子獨有的婉約。
只是着臉色也太過蒼白了,在聯想到被扔在地上的那件血衣,藥研藤四郎不由得沉下了一張臉。
主人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幅狼狽的模樣?
心裡猜測着原因,藥研藤四郎把醫藥箱放在了圓桌上,恭聲道:“大將。”
他眸間是掩不住的憂色。
“嗯?有事?”
長門有星擡頭看他。
有點被大將漫不經心的態度氣到了的藥研藤四郎抽了抽嘴角,大將,你清醒點好不好!
特麼現在有事的是你啊!
大將啊,你可長點心,你現在你是個女孩子了啊,你說說現在哪個女孩子會像你這麼皮的!
雖然藥研心裡活動已經豐富到不能再豐富了,但是表面上他還是不動聲息,沉聲說:“大將的傷不要緊嗎?是否需要藥研爲你治療一下?”
長門有星搖搖頭,“我身上的傷不是普通的草藥就可以治好的,是以一般的治療方法對我沒什麼用…”
藥研藤四郎皺眉,既然大將都這麼說了,那麼想來普通的治療方法對大將確實是沒用的,只是不知道大將要怎麼治好自己呢?
“治療的事情,你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
似是看出了藥研心裡的疑慮,長門有星解釋道。
“是,大將。”
藥研藤四郎點點頭,看着自家大將欲言又止。
長門有星這陣子稍微恢復了一點精神,見藥研吞吞吐吐的樣子,主動問:“有事?”
藥研點頭,事可多了。
比如主人的男變女是怎麼回事?
受傷又是怎麼回事?
長門有星自然是知道藥研心中所想,她輕咳了聲,突然正經道:“你知道嗎?世界上其實是有着很多神秘的力量的,如你們付喪神,如我這般的靈能力者。”
藥研藤四郎認真點頭:“嗯。”
“你們的使命是守護歷史,我呢,其實也有着自己的使命呢,就像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一樣,有很多事情也許是身不由己的,但是卻是該做的。”
比如每天都爲拯救世界而努力着。
長門有星緩緩說道,神色看起來竟意外的有些悠遠
“我明白了,大將!”
大將雖然平日裡看起來沒個正經的模樣,但其實揹負着我們所不知道的壓力啊,之前男變女肯定是身不由己的。
藥研藤四郎凝重地想道。
長門有星只是笑笑,沒說話。
因爲她覺得這樣看起來比較高深莫測一點。
長門有星一時間想得有些遠,等回神時,就見藥研藤四郎一臉“我理解的,大將肯定就是傳說中默默在背後拯救世界的那個人。”
“大將,你放心,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都是我們的大將,我一定會好好跟其他兄弟們解釋的。”
大將真是個無私奉獻的人。
長門有星:啊咧?我都還沒開始忽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