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章武哥的電話,章馳下車放了一泡水,再回到車上的時候,便把幾株苗子給種進了葫蘆中。
回到家,章馳的車剛停下來,便看到姐夫孫延平一臉期盼的跑了過來。
“怎麼樣,買到了多少料子?”
一邊說一邊扒着車子張望。
章馳道:“這麼貴的料子你以爲是街上買白菜啊,先交了訂金,過些日子去取料”。
孫延平一聽臉上失望之情溢於言表,嘀咕着:怎麼還要等呢。
“等多久?”孫延平問道。
“四五天的時間”章馳隨口說道。
苗子長成樹大約一兩天的時間就夠了,但是章馳可不想把時間卡的那麼緊,萬一到時候有事那不是麻煩了麼。
“那就是說要到抓馬之後了?”孫延平道。
“怎麼,你有什麼急事?”章馳笑着問姐夫。
孫延平道:“沒事,沒事,就是我這手藝不怎麼樣,到時候怕是手忙腳亂的”。
章馳聽了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望着姐夫。
“你看我做什麼?”孫延平被小舅子看的有點毛。
章馳道:“伱不會想用那料子來練手吧?你知道那料子一方要多少錢?”
章馳沒有好意思報出實價來,真要是報出來非得把孫延平給嚇的一腚坐到地上去,指不定腚都能摔成四片。
孫延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想岔了,那料子的確不適合用來練手,於着說道:“那我可以拿別的料子練手,對了,你那庫房裡有什麼料子不重要的,讓我先試着做一個,等到時候真的料子來了那我就可以得心應手……”。
“這事你別問我,你還是問問坎農,關於庫房裡的東西他比我知道的多”章馳說道。
孫延平聽了說道:“你這老闆乾的,如果不是小梅機靈,你就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貨色,什麼都不上心怎麼當你的老闆”。
章馳懟了一句:“你好,上班跟鬧着玩似的,除了工作不認真,歪門斜道全都搞的井井有條”。
章馳說完望着孫延平,孫延平也望着章馳。
差不多過了五六秒鐘,兩人同時噗哧一笑。
“這纔是生活嘛”。
“嗯,人就活一輩子,有吃用喝不太窮就行了,別的都是身外之物”。
孫延平笑眯眯,章馳樂呵呵。
兩人的這副模樣被不遠處的章娟看入了眼中。
“媽,你看那兩人在笑什麼,賊眉鼠眼的指定不是什麼好事!”章娟說道。
李秀梅看了一眼兒子和女婿,笑着說道:“他們倆能鬧什麼,無非就是打靶子的事情,要不就是釣魚什麼的,都不是什麼正經事,隨他們去了”。
章娟嗯了一聲,轉過臉去,望着弟妹小梅和奶奶閒聊。
章馳這邊和姐夫扯完,人家孫延平去找坎農去了,章馳這邊則是走到了一幫婦人旁邊。
也沒什麼好說的,正好把剛纔遇到的事情,拿出來當個樂子講給了幾人聽。
“誰能想到呢,突然間人家就成了明星”章馳最後樂呵呵的總結道。
“這事那能說的明白,人各有機運,機運要是來了,擋不住的”苗桂芳笑着總結了幾句。
李秀梅嗯了一聲表示讚道:“是這個理兒,你看你自己不也是這樣麼,機會一來,這家裡就成這樣了”。
章馳可沒有想到這事最後還引到了自己身上。
剛想說什麼,看到媳婦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於是望向了梅麗卡。
梅麗卡看到丈夫一臉疑問,笑着說道:“邁克樂隊的事情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沒有和我說啊”章馳說道。
梅麗卡聽了嘆了一口氣:“下次你還是注意一下公司的事情,明明那時候我和你說過這事兒,說小武哥和我們商量要推出兩支組合的事情,你當時也是點了頭的”。
章馳聽了撓了撓頭:“哦,我可能把這事情給忘了”。
對於小武哥那個娛樂公司的事情,章馳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至於看什麼報表,看什麼投資意向書什麼的,那章馳更是一個頭兩個大,不說別的,一份簡單的協議最少也一百多頁,還是英文。
章馳說沒事,看一般也沒事,但太長的東西頭容易疼。
這可不是小說,翻翻就過去了,每一條每一行你都得仔細看,章馳哪有這興趣,如果讓他看這個,章馳估計得雙手把自己的股份給送出去,就爲了一個省心。
好在是,章馳不看,但是梅麗卡看,而且看的還如飲瓊漿。
要不怎麼說,有些人賺錢似乎是天性,而有些人則是順大流,沒個境遇,一輩子也就平平無奇的過完了事。
“等會我把東西找出來你看看,他的嗓音還是不錯的……”梅麗卡開始說了起來。
“停,打住,打住!這事我不關心,也別和我說,什麼娛樂圈的事情我也不想鬧明白,你們這邊玩着,我去巡個場先”。
章馳一聽媳婦要長篇大論,立刻藉着話頭逃開了。
“他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怎麼都坐不住”章娟望着逃跑的弟弟笑着說道。
李秀梅覺得媳婦可能會不高興,於是說道:“小梅,你也別怪他,沒怎麼上過學,這些東西看起來對他可能有點吃力”。
“媽,我知道的,我剛只是看到他似物想要弄明白,平常他就不管這事兒,這些事情都是我在管着”梅麗卡說道。
苗桂芳聽了說道:“真是幸苦你這孩子了”。
“這麼大的擔子都壓在你這肩上”李秀梅也跟着說道。
這話弄的梅麗卡有點懵,因爲這就不是辛苦不辛苦的事情,一般來說美國人都不會這麼幹,大家各管各的財產,不是說一起過的沒有,而是隻要是有點財產的一般都會小心一些,也不能怪別人,誰讓現在的離婚率這麼高呢。
人家想保護自己的財產也沒錯。
這麼一想,像章馳這樣的男人就少見了,幾乎什麼財產都在梅麗卡的掌控之下,說的直白一點,以後萬一兩人要過不下去了,分財產的時候章馳就算是想少分半個鋼崩給梅麗卡都不可能。
別人這邊都是搶着要管錢,搶着要知道對方的財產,怎麼到了章馳這一家子的眼中反面成了自己的辛苦活計了呢。
最後梅麗卡把這一切歸結於章馳一家的善良樸實。
這其實是梅麗卡想多了,老一輩人想着結婚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也沒有想着離婚什麼的,一快過日子,梅麗卡幹這麼多活可不辛苦咋滴。
章馳不知道自己這一走,又引起了一堆話頭,他帶着小跑來到馬廄旁邊放馬的地方,一聲口哨把赤焰山給叫了過來。
備好了鞍子騎着馬便巡起了牧場。
花了兩個小時轉了一圈,發現圍欄都沒什麼問題。
回到家的時候,大伯和伯孃兩人正好要回去,章馳這邊一直把兩人送到門口,直到老兩口的車子消失在了視線中這纔回家。
接下就是等着吃晚飯。
吃完晚飯,一家人在客廳閒談,到了點兒各自回房間睡覺。
每天大家的生活作息就像是一個輪迴,看起來平淡,但是一家人整整齊齊的生活在一起,那種樸實的甜蜜感還是讓人非常留戀的。
過了兩天,章馳葫蘆中的小樹苗子已經長成了,樹並不是特別粗壯,不過做幾個妝盒那肯定是夠了。
於是章馳便找了個時間,拿着油鋸把一株蛇紋木放倒了,並且分成了幾段,等着在葫蘆裡晾上一段時間,把木材中的水份晾乾了,便可以下料了。
從葫蘆裡出來,章馳準備把油鋸還到工具房裡去。
剛到了門口,正好看到坎農從工具房裡出來。
“又給我姐夫找料子?”章馳笑着問道。
坎農也樂呵呵的應了一句。
不得不說,做手工這個活兒對於男人的吸引力還是挺大的,就像是騎馬打槍一樣,一玩上手就有點放不下來。
尤其是章馳家這樣工具全的情況下,更長癮頭。
如果是老式的手工作坊,你想要在料子上打個正兒八經的孔怕都是練習上不少時間,練過過程中容易產生枯燥感。
但是有了專業的機器之後,手上的活再糙,你只要知道怎麼固定,怎麼進刀就可以打出標準的孔,一般的木匠憑手藝都不一定有這水平。
總之機器讓木工活對於一般手藝的要求拉到了最底線。
這樣做東西怎麼都差不太多,自然而然的樂趣也就起來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孫延平這兩天已經很少騎馬,也沒有練習槍法,而是一頭扎進了工具庫裡,擺弄起了木頭活。
也不光是木工活,什麼電焊啊,氣割啊之類的,章馳這邊都有。
一玩上手,自然而然就要耗木料。
如果放到國內,一般人家還真吃不住這麼消耗的,實木料子,國內有多貴咱們就不提了,一張松木桌就能賣出七八百的價格來。
但這邊這種松木料子很多,也很便宜,章馳這邊由着姐夫可盡的造,也沒有多少損失,更別說,姐夫這邊還有成果。
啥成果?
小板凳、小馬紮什麼的,一天下來弄了八九個,也算是貢獻吧。
“孫挺有天份的,做什麼都是有模有樣的”坎農說道。
真不是坎農誇孫延平,就像是大家給他的評價,除了工作幹不好之外,別的幹什麼事都是有模有樣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精力沒有用到正地方還是怎麼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