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連城一愣,紅了臉。原本想叫聲額娘,但稍加思索略覺現下不妥便改了口。
“恆泰呢?”納蘭映月面無表情,朝屋裡探視。
“在牀上呢,怕是染了風寒。我去給他弄些薑湯去寒。”連城小心翼翼地回答。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快去吧。”納蘭映月舒一口氣,方纔在小院見着門口有親兵把手便斷定恆泰在此,入了院子發現房門緊閉,又見不得連城恆泰二人,真是擔憂他們在房內幹着苟且之事,幸而沒有。
“是。”連城低頭匆匆離去。
“恆兒,你怎生這般不小心啊。身子骨怎麼這麼弱?”納蘭映月走到恆泰牀前,沒好氣地指責。
“沒事,咳咳!”恆泰搖着頭,咳嗽得故意特別響亮,好像偏要連城聽見似的。
“還沒事!瞧你咳嗽的!來擦擦汗。”這倒聽得納蘭映月心急,連忙拭去恆泰額頭滲出的汗水。
“額娘!不勞煩您費心!”恆泰欲掀開被子坐起身子,卻被納蘭映月按住。
“都這樣了還不費我的心啊。”納蘭映月皺着眉頭,斥責恆泰不懂事,“我知道你是想要連城來照顧你,可這連城哪裡忙得過來啊。”
“額娘,我想取連城爲妻。”恆泰怯儒地說,不得不說,恆泰卻是太過固執。
“什麼!”納蘭映月變了臉色堅決不同意,“這絕對不行!你和公主還有婚約的啊。”
“那我也要!”恆泰固執地回答,“我欠她的太多了。”
“傻孩子,我不知道你們到底經歷過什麼,但是我看得出你們的感情很深很深,誰都希望能長相廝守,但是那樣的榮華富貴真的有用嗎?不過是束縛罷了。如果你想私奔我絕對不會同意,你爲了自己的幸福卻置整個富察家族而不顧,這樣的事我一定不答應!不管是從我個人還是從道義上講。”納蘭映月很乾脆,直接斷了恆泰所有的退路。
“爲什麼你們的話都一個意思,連城也是這樣說的。”恆泰黯然神傷,但是他的目的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額娘當然高興看到你有個真正喜歡的女孩子,但是很多事情強求不得的。明白嗎?”納蘭映月撫着恆泰的額頭,安慰道。
“明白。”正說着,恆泰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立刻變了臉色,“額娘,你怎麼會找到這裡?莫不是?”
“是的……”納蘭映月有些猶豫,但想到既然恆泰已經出現了那麼就坦白吧,“是這樣的,我和你阿瑪發現你最近都不在狀態,擔心你壞了婚約,所以特地派人查了查,果真有。但額娘念你長這麼大難得有一個喜歡的人,所以也沒有爲難連城姑娘。只是先把她安置在這裡,原本打算在你和公主婚後再告訴你的,怎曉得這次出征竟給撞上了。”
“哦,額娘還真是想得周到,不過額娘,孩兒知曉其中利害關係。自然不會做過了頭,雖然我不止一次想要娶連城,但是不是現在。我只是徵求您的意見。”恆泰面無表情。
“那我便是放心了。”納蘭映月雖這麼說,心裡卻也是起疑。恆泰到底怎麼想作爲母親的納蘭映月着實猜不出來,“雖是如此,額娘還是要勸你一句,不要總是把心思放在連城身上。畢竟她是個青樓女子,額娘還是怕她心懷不軌。”
“額娘您想多了,連城不是那樣的人,她那是不得已的。”恆泰急着爲連城辯解。
“希望如此吧。額娘活了這麼久了,世態炎涼額娘自是看在眼裡,這種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太多了。”納蘭映月也希望連城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心底裡又是不確定,她害怕恆泰受了騙。
“額娘!”恆泰加重了聲音,“不許您這麼說連城。她是我最喜歡的人。”
門外,連城端着冒着熱氣的薑湯,正走到門口卻聽得了納蘭映月與恆泰的對話,不自覺得一愣,一時鬆了手,手中的碟子連帶碗從手中掉落,摔在地上聲音清脆地出奇,頓時打斷了屋內二個人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