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那就是未來的駙馬爺!邊上的是武狀元!”
人頭攢動的街頭,喧囂的談論,拉回了連城飛散的靈魂。這是怎麼回事?連城驚訝地察覺,自己的身軀已有了形體,清晰可觸。自己的身形似乎與往日相比更嬌小,似乎也更年輕了。明明記得自盡之前自己是在軍營呀,怎會跑到這鬧市來了?莫不是自己獲得了重生了?
“連城,連城,發什麼呆呀。”一旁的毓秀髮現連城一直愣着一副驚訝的模樣,着實讓人奇怪,遂提醒道。
“啊!沒,沒事。”連城回過神,看向身旁那清秀的臉,“毓秀?你還活着?”
“說什麼胡話呀,我當然活着好好的,你才死了呢。”毓秀依舊感到奇怪,聽到連城竟說自己死了,不由感到慍怒。
“恆泰!”連城突然變了眼神,驚訝地望向路中央高大的人羣中,一匹黑色的烈馬,馬上的男子一襲金色馬甲,英武不凡。
那是恆泰!自己默默守護了三十年的恆泰!顧不得一切心頭的疑惑變作快樂與欣喜。連城如失了魂一般,推開擁擠的人羣,徑直跑向路中央,欲到恆泰的面前的,投進他的懷抱。卻是無奈,一旁開道的士兵凶神惡煞,拔出刀擋在連城身前,擋住她的去路!
“恆泰!是我!我是連城呀!”連城小心翼翼握着刀刃,卻是用盡力氣,想要擠出去。無果,她只有瘋狂地呼喊!企圖引起恆泰的注意。
一大隊人馬在衆人的簇擁下,緩緩而行,恆泰微笑着向周圍簇擁的羣衆打着招呼,人羣的歡呼聲中他似乎聽見有人叫着他的名字,四下張望卻是未曾發現是誰,只有身旁的公主醒黛莞爾一笑,表示高興,恆泰自是尊敬,亦以笑回禮。在外人瞧來,這是多麼曖昧的一幕.不過,駙馬與公主確是絕配,這般相敬如賓。
連城自然是看在眼中,這般場景好生熟悉……
不由地愣在一旁,怎麼也推不動,她的思緒又回到了從前,那次比武,她被英武的他救下,兩人四目而視,漸生情愫。只是他被公主看中,被欽點爲駙馬,第二日的遊行,就如今天這般模樣,他在馬上,威武地前行,她在人羣中默默地注視,欣賞着。
只不過那是前世,前世的她苦苦守候他三十年,現下獲得重生,她再也無法忍受,無法剋制,連城多麼希望此刻的恆泰可以迴應自己,卻是無爲。
“哎呀!夠了沒有!”那個擋住連城的士兵徹底怒了,收刀入鞘,一腳踹向連城的肚子,連城臉一黑,不住地後退兩步,士兵依舊不休不饒,當着衆人的面,毫不客氣地用刀鞘抽打着連城嬌柔的身軀。
連城忍着痛,忍着淚,不明緣由地承受着。她的心早已是死了,肉體的疼痛她早已麻木。
“哎呀!別打了!”毓秀緊張地上前,試圖推開那個凶神惡煞的士兵,卻是無力,那士兵只是一腳,毓秀便退後了數步摔倒在地。
羣衆的目光皆是落到了,被毆打的連城身上,只不過無人出手相助,只是看着,如看戲般看着。
“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駙馬爺是你能高攀的嗎!不要臉!”士兵邊打邊怒罵道。
“住手!”士兵身後傳來一陣怒吼,還未等他反應,後腦勺的一陣重擊頓時讓他失去意識,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
連城擡起頭,木然地看向站在自己眼前的男子,一襲金色的長衫,如翩翩君子一番,令人迷醉。不遠處的毓秀,竟是看得着了迷,一時間竟忘爬起來。
“你沒事吧。”男子伸出手,欲拉起連城。
“江逸塵?”連城小聲地說道,卻突然恍然大悟,似乎知曉了一切。
“你竟知道我名字?”江逸塵疑惑地問道。
“不!不知道!”連城撣開江逸塵的手,狼狽地爬起來,拉着毓秀便是離開。只留下江逸塵一人發愣。
不遠處簇擁的人羣中,恆泰握着繮繩,默默地看着一切,心頭泛起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
“連城,你怎麼啦!今天感覺你怪怪的”毓秀扯住連城,在原地站住,不滿地看着連城。
“沒,沒什麼!現在是不是乾隆30年?”連城搖着頭問道。
“是啊。怎麼了。”
“沒事呢。毓秀我餓了,幫我買兩個饅頭好嗎?”連城笑着支開毓秀,自己一人走着,沉思着,她明白自己卻是獲得了重生,這是上天與她的機會,上一世因爲自己,所有人都遭遇了不幸。只留了自己孤獨一生,如今一切可以重來,思來想去,她決定不如犧牲了自己,換自己身旁的人一個平安,所以方纔她選擇了逃避。
寧願當做不相識,也不願插入,壞了他人的生活。
無論走到何處,總有人對她指指點點,她已麻木所以任憑他人的指責,不反抗,只是失魂落魄地走着。
“譁!”一陣巨大的水浪從天而降,徹底澆溼了連城的身軀,散亂的髮絲另她狼狽不堪,她依舊失魂落魄的走着,甚至沒有去追究是誰幹的,倘若是上一世,她定會跑到樓上去找出那個兇手,對之一陣暴怒。如今沒有反應着實讓人奇怪。
“誒?她怎麼沒反應?”迎春閣的二樓,兩個妓 女大聲談論着。
“能有什麼反應,是往常那般不知羞恥的破口大罵嗎?”年老的妓 女迴應道。
“也是,和她娘一樣的不知羞恥!聽說今兒個還想要邂逅當朝駙馬爺,結果遭人毒打,活該!”年輕的妓 女鄙夷地說道。
“哼!就她這樣,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照照自己的樣子,和她娘一樣的賤種!”年老的妓 女,極爲不滿地罵道。
“不准你們罵我娘!”連城終於是擡起頭,朝着上面的人喊道。
“就罵了,你想怎麼樣?賤種,還有你那賤人的娘!”年輕妓 女怒罵着,順勢啐一口口水,恰巧落到了連城的頭頂。
年輕妓女一陣心慌,怕是自己做的過了,擔憂連城跑上樓找她算賬,連城發起火來,可不是她能抵得住的,上一次和其他人聯手摺磨連城,結果被連城狂揍的事依舊讓她記憶猶新。
令人奇怪的事,連城竟沒有生氣,依舊是慢慢走着回到後院去。
“賤人,住在我這白吃白喝還擺架子,要不是看在你孃的面子上,哪有你這麼好過!”不知從何處冒出來,迎春閣老鴇嗑着瓜子,不屑地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