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手術刀的殺意 > 手術刀的殺意 > 

第9章 戰慄的烏鴉

第9章 戰慄的烏鴉

相傳,月色暗淡的深夜,巫女會在那個人的背後突然降臨,她高舉右手,在高空晃動了一下,剎那間折射出鋒利的光芒,她的右手迅速地垂下,將鋼釺插入那個人的心臟,伴隨着刺耳的尖叫,她緩緩揭開自己黑色的面紗,看着那個人的血液一點一滴地流出來,直至綻放成一朵盛開的水蓮花,巫女抽出鋼釺,從身上拔下黑色的羽毛,插在那個人的胸口上,然後,駕着黑色的翅膀,像幽靈一般消失在黑暗的天際……而人類,從來沒有誰見過那隻神秘的烏鴉……

唸完這段話,他合上書本,抖落了身上的灰塵,一步一步移到窗前,擡起頭,斜眼望着窗外的月牙,嘴角邊露出奸邪的笑,那笑聲,“咿呀—咿啊——”,像極了外邊林子裡的烏鴉,讓人毛骨悚然。

在留學日本明真大學附屬醫院之前,我在中國西南醫科大學就讀,專業還是胸外科,課程與在明真之時大同小異。

話劇社是醫科大最大的學生社團,這裡聚集了一羣極富表演天賦,又熱衷於舞臺的年輕人。在聽聞話劇社的光榮歷史之後,許韻毅然頭腦發熱地加入了話劇社的行列。但是我覺得,沒有多少表演細胞的許韻加入話劇社,不但有辱話劇社的聲名,而且白白浪費了十五塊錢的入會費。

事實證明,我也有疏漏的地方,我沒有想到話劇社的管理者真是智慧過人,看出許韻沒有表演天賦之後,衝着許韻的一股熱情和那十五塊錢的會費,竟然給她安排了一個編劇助理的位置。

話劇社第一部戲是《巫女復仇記》,據說要作爲元旦的壓軸節目在小禮堂盛大開演,所以光是排練也要花上兩個月的時間。編劇助理,只是官銜好聽罷了,實際上從事的工作跟官銜相差甚遠,無非就是拿着優盤打印複印,大不了糾正一兩個錯別字。不過許韻熱情很高,每次排練都拉着我去,一回生,二回熟,我也便認識了話劇社的不少人。

話劇社的社長蒲甜,大學三年級,是個智慧與氣質並重的女孩子。在聽聞我一上大學就破了連環復仇殺人案之後,就饒有興致地說要在下部話劇中將我的故事搬上舞臺,她的恭維讓我有些受寵若驚,於是一味地對着學姐傻笑。許韻見我一副見了美女就曬牙關的樣子,狠狠地在我的手臂上擰了一下,然後跑到他的“上司”——《巫女復仇記》的編劇甄士明那裡故作親密。

甄士明念大二,文采非凡,在整個醫科大也可以稱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筆桿子,長相也讓人嫉妒,明亮的金屬色的眼睛,手指纖長,而且不僅如此,據說在他的專業上,他也被譽爲極富天賦的未來棟樑。

不過我看到他看許韻的眼神就有些不爽,才子又怎麼樣?帥哥又怎麼樣?天才又怎麼樣?什麼東西!

所以剛出話劇社大門,我就追上許韻。挑來挑去,我也沒能挑到甄士明什麼缺點,於是只好酸溜溜地說:“許韻,你要搞清楚,你可是我女朋友,跟着我跑南闖北纔來到這裡的,你不會都不記得了吧,你不會這麼快就要劈腿了吧?甄士明,甄士明,什麼爛名字,不說清楚,人家還以爲是SHE做廣告的珍視明呢?”

見我這樣數落她,許韻火了起來:“你還好意思說我,你還不是跟人家社長眉來眼去,什麼蒲甜學姐,什麼鬱派學弟,多麼親密啊!說人家名字不好聽,你的就好聽啦,鬱派,鬱派,不說清楚還不照樣被人當成蛋黃派。”說着,許韻就笑了,記得上回在火車上,有個五六歲的小孩子一臉興奮地跑過來跟我說,一聽到我的名字就想起好吃的蛋黃派,弄得我差點當場暈倒。

我跟許韻就這樣站在話劇社前門的過道上,隔着兩三米的距離,中間一對又一對的情人經過,像看耍猴一樣看了我們一眼就走,興致高的走了幾米之後還不時回頭,讓我顏面丟盡。大約對峙了兩分鐘,許韻先開了腔:“你馬上請我吃東西向我賠罪,要不我馬上就劈腿。”

最後的結果是我花了一個禮拜的生活費請許韻在校門口吃了一頓炸雞。在送許韻回宿舍的路上,許韻挽着我的胳膊煞有介事地說:跟大美女許韻鬥氣,是沒有出路滴!

我嘔吐不止,當場暈倒。

話劇《巫女復仇記》的演出獲得了巨大成功,演出當天,小禮堂內人山人海,盛況空前。

爲了慶祝演出成功,話劇社籌劃了一年一度的野營活動,目的地是有巫女復傳說發源地之稱的巫女山。據說,這次話劇劇本的原型,就是出自這座山中的傳說。

作爲話劇社的一員以及《巫女復仇記》的編劇助理,許韻很自然的加入了野營的隊伍,想着許韻要跟那個“珍視明”在人跡罕至的森林裡“親親我我”好幾天,我胸中的血液一下子沸騰了,於是毅然決定不顧衆人鄙視排除萬難一同前往。許韻在一旁笑成了彌勒佛:“想都不要想,你又不是話劇社的人,人家怎麼會讓你去啊?”我說:“這可不一定啊!說不定蒲甜學姐要給我開後門也說不定,再不行的話,我就說是你家屬,社裡規定外人不準參加,可沒有說家屬不能參加不是?”連我自己都感覺有些厚顏無恥。

其實事情並沒有先前想象的那麼麻煩,我們精明又漂亮的蒲甜學姐知道我主動參加他們話劇社的活動後,立馬就答應了我的要求,而且還以特別嘉賓的身份全免了我的入團費,這是連許韻也享受不到的待遇。許韻看着我小人得志的模樣嗤之以鼻,落下“你愛去就去,我管不着”這樣不負責任的話。

第二天大早,許韻沒等我就走了,也沒給個電話,看樣子巴不得我去不成。我本來就有懶睡的習慣,所以當我一覺醒來,連牙都沒刷就直奔了校門。好在蒲甜學姐人好,讓司機等了五分鐘,我才勉強趕上。不過上了大巴我眼睛一瞅,許韻竟坐在了甄士明旁邊的位置上,兩人正有說有笑,好不開心,難怪不想我來!正在我尷尬無比不知所措的時候,蒲甜學姐把我拉到了她的位置旁。

去巫女山首先要坐車,然後是坐船。先前的巫女山,就在江畔,但是自從前幾年在那裡建起了山峽水庫之後,先前的山就變成了一個小島,現在,小島上已經沒有人居住了。

一路上,蒲甜跟我講那個有關巫女山的傳說: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傍晚,有一個年輕的女子來到巫女山下的一個小村莊,手腳都快要凍僵了,餓得已經走不動了,她向村民們乞食,並且希望有人能夠給她一個住宿的地方。因爲洪水氾濫,很多村民都已經搬走了,只剩下七戶膽子大而且富有的人家,女子一個個的敲門,但是都被拒絕了。就這樣,女子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凍死了。大雪將女子的身體蓋了一層又一層,深夜,附近林子裡的烏鴉將女子從雪堆裡刨出來,將她的屍體叼走,並且在林子裡用仙露救活了她。但是,當女子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全身已經變成了黑色,而且肩膀上還揹着黑色的翅膀,女子成了巫女,後來,爲了報復那些見死不救喪盡天良的人們,月色暗淡的深夜,巫女就在那些人的背後突然降臨,將他們一個個的殺害。她高舉右手,在高空晃動了一下,剎那間折射出鋒利的光芒,她的右手迅速地垂下,將鋼釺插入那些人的心臟,伴隨着刺耳的尖叫,她緩緩揭開自己黑色的面紗,看着那些人的血液一點一滴地流出來,直

至綻放成一朵盛開的水蓮花,巫女抽出鋼釺,從身上拔下黑色的羽毛,插在那人的胸口上,然後,駕着黑色的翅膀,像幽靈一般消失在黑暗的天際……而人類,從來沒有誰見過那隻神秘的烏鴉……

最後,蒲甜說:“鬱派,我們的話劇《巫女復仇記》就是根據這個傳說改編的,你看了吧?”

“啊,哦,什麼?對,對,看過的!”事實上此刻我正在全神貫注地關注着許韻跟甄士明那邊的動向,蒲甜的話並沒有怎麼聽清楚。我看到許韻在那邊跟甄士明談得正歡,一臉明豔的笑,完全沒有在乎我這個正牌男朋友的感受,着實令人氣憤。

氣憤之下,我決定跟蒲甜學姐好好地交談一番,於是我故作大聲得說:“那個話劇我看了的,演得真不錯,蒲甜學姐,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你堂堂一個社長,怎麼就演了一個配角呢?”

還沒等蒲甜開口,坐在我們後座的那個高高瘦瘦的女孩子就接上了我的話:“我們社長公務纏身,要是作了女主角,還有時間安排我們這次野營嗎?”

“是是是,說得也是!”我很白癡得笑了,接着大家跟我一起哈哈大笑起來,許韻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鬱派,早就聽說你在學校很有名氣,在你身邊有那麼多精彩的推理故事,講一兩個來大家聽聽吧!”這是蒲甜的話。

於是,爲了活躍氣氛,我跟大家講起了上回那件連環復仇殺人案,情節相當緊張,加上我適當的誇張,一下子引得大家鼓起掌來,我看見許韻在那邊正擺着一張臭臉盯着我看。

下了大巴,大家上船之後,我才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同行的人,包括我在內,一共是十一個人,扮演巫女七個仇人的葉傾明、張佳靈、冼財仁、蒲甜、江濤、駱天奇和海婷,編劇甄士明,以及編劇助理許韻和道具師阿麗。

阿麗跟許韻的同班同學,跟許韻一樣,也是個滿腔熱情卻沒有什麼天賦的話劇愛好者。江濤儀表堂堂,海婷身材跟臉蛋都是一流,他們是話劇社的臺柱子,而且還是一對情侶。葉傾明跟駱天奇真是天生搭檔,一個骨瘦如柴,一個大腹便便。而先前搭我話的張佳靈,據說脾氣挺臭,幾乎跟所有人都合不來。冼財仁是紈絝子弟,對話劇說不上熱衷不熱衷,在話劇社呆着,多半是用話劇來打發無聊的時間。很可惜的是,扮演巫女的楊燕因爲突然生病,沒有參加這次野營,要不許韻、蒲甜、海婷、楊燕加上勉強算得上美女的阿麗,可真是美女如雲啊。大概冼財仁也有跟我一樣的感覺,他正站在船頭對着我會心地笑。

也不知道是因爲路程太近,還是因爲心情太好,許韻竟然毫無暈船的跡象。

船靠岸之後,船家匆匆地收了錢,很快就離開了。蒲甜伸了一下懶腰,“各位,我們的野營正式開始了!”

因爲五天之後纔會有船來島上,所以我們至少要在這個小島上度過五天時間。我暗自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要不誰敢保證在這五天時間裡,許韻不會跟甄士明這個傢伙發生點什麼事情!

大家背上行李前行,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因爲自己走得匆忙,竟然什麼東西也沒帶,看來接下來的五天我不被餓死,也要被凍死。我好心地跑過去給許韻提東西,沒想到她愛理不理,還有那個甄士明,竟然在這個時候橫插進來,又是給許韻倒水,又是給她提包,而許韻竟然就這樣默許了,靠,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時候,善解人意的蒲甜學姐又一次解救了我,她說:“鬱派,鬱派,我行李多,你給我提一些吧!”我就屁顛屁顛的過去了。

可能是因爲平時登入小島的人並不多的緣故,整個小島幾乎都已經荒蕪,靠近碼頭的村落已經全部被毀了,留下殘垣敗瓦,雜草叢生,一片蕭條。過了靠岸的村落,我們走進了一片茂密的林子,林子裡不時有烏鴉的叫聲,甚是恐怖,膽小的女生好幾次都被嚇得尖叫起來,最誇張的莫過於海婷一直跟在江濤的身後,捏着他的衣角不敢發聲。

張佳靈看了海婷一眼,很不屑的嘲笑了起來,“這只是剛剛開始哦,接下來會有更恐怖更刺激的事情!”緊接着一陣大笑,附近的棲息的小動物都被嚇得亂飛亂竄,聲音吵雜。

張佳靈的笑聲,夾雜着林子裡各種動物的聲響,讓原本靜得可怕的林子一下子陰森恐怖了許多。江濤大聲地罵了一句:“開什麼玩笑,自己像個男人婆,不要以爲別人也跟你一樣!”

“你說什麼?”眼看張佳靈跟江濤就要吵起來,蒲甜趕忙插上了話:“好了好了,你們都少說兩句,大家都是社裡的成員,應該團結互助!不過話說回來,這地方還真有點恐怖,蔽雲遮日,看不見陽光,陰冷陰冷的。”說着,蒲甜往我的旁旁靠近過來。

“是啊是啊,蒲姐,你怎麼會把我們帶到這種地方啊?”胖子駱天奇一手提着旅行包,一手拿着火腿,讓我看了就想發笑,真不明白,這個時候他怎麼還有心情吃東西。

“嗨,先前我也不知道這邊會這樣啊,原先只是我們的編劇跟我提有這個地方,我想了一下,剛好我們演出的題材就出自這裡,不是很有紀念意義的嗎?所以就定在這個地方了,因爲距學校比較遠,也沒有來採過點。”

“怎麼,來這裡還是甄大編劇的提議啊?”我問了一個無聊的問題,把矛頭指向了甄士明,然後朝那邊許韻跟甄士明的方向看過去。

甄士明喝了一口礦泉水,不緊不慢地說:“當初我也就跟蒲姐一說,沒想到她這麼爽快就答應了。”

“哈哈,來這種地方不更有趣嘛!不但可以跟烏鴉來個親密接觸,說不定還能發生點什麼恐怖事件呢!……”冼財仁回過頭,看着衆女生用惡狠狠的眼神盯着他,立馬閉上了嘴。

“不過冼財仁說得也有些道理,要不光是去什麼風景區啊,動物園啊,膩都膩啦,又什麼意思呢?”阿麗首先站出來支持冼財仁。

“算啦,算啦,都已經上島了,就是想回去也來不及了,既來之則安之,大家趕快走吧,太陽都要落山了,我們還是趕快找個地方‘安營紮寨’吧!”

我擡頭,太陽光透過樹木的枝椏照射下來,沒有一絲熱度,看樣子時間着實是不早了。於是,一行十一人,經過短暫的休息之後,開始了真正的野營之旅。只是誰也不會想到,觸目驚心的恐怖和殘忍事件就像這沒有盡頭的大山一樣,靜默着,等待着我們。

林子很深,只有一條小道,走了快半個小時,卻一直沒有要走出去的苗頭。

冼財仁上氣不接下氣,朝着走在前邊帶路的甄士明埋怨,“我說大才子,是不是走錯路啦,我們老是這麼轉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

甄士明一邊走,一邊回答冼財仁的問題,“我也不知道啊,報紙上說在山的中央有一個破敗的釣魚山莊,其間還有島中之湖,環境不錯,有免費的房子可以住,我們正朝着那個方向過去,按照指南針所指的方向,應該沒有錯纔對。”

“呵呵,應該沒有錯纔對,說得也太勉強了吧!”冼財仁對甄士明模棱兩可的回答很不滿意,隨口表達了自己的不滿。的確,要他這樣一個富家公子又坐車,又坐船,還要走幾個小時的山路,的確有些遭罪。

看大家都無精打采的樣子,甄士明無奈地搖了搖頭,“那你們在這休息一下吧,我到前邊先探探路。”甄士明的話剛說完,冼財仁、江濤、海婷、阿麗等人就坐了下來,看起來的確是有些挺不住了。

我跟蒲甜在旁邊撿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

“我跟你一起去吧?”許韻竟然逞強要跟甄士明一起去探路,我咳嗽了兩聲,眼睛惡狠狠的看着甄士明。

“不用了,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小時候在農村長大,都已經習慣爬山路了。如果你跟我一起去的話,說不定這裡有人立馬就上來找我拼命呢?”說着,甄士明有意無意的看了我一眼。

看來甄士明這小子還有些識相。我假裝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聽見,伸長脖子看往其他的方向。

“還是找個人跟你一起去吧!在這種地方一個人去太不安全了,我們也不放心啊。”蒲甜提議。

我扭頭,看見大家眼神一致地盯着我,於是立馬扭回了頭,假裝沒看見。許韻三步兩步地跑到我跟前,一把將我從石頭上拉起來,臉上滿是怨氣,“你,能不能自覺點啊?”

“這裡這麼多人,爲什麼偏偏就是我啊?”

“你看看其他幾個男生,還能走得動嗎,難道你要我們女生去不成?你混進團裡白吃白喝,就不能做點事情嗎?”從許韻對我說話時態度的惡劣程度來看,她已經氣憤到了極點。

我掃視了一圈,發現大家正用無比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於是只好拍拍屁股硬着頭皮的出發了。

其實不是我這個人不自覺,只是跟甄士明這小子一起共事,我總是不太樂意。情敵嘛,看在眼裡就是一根刺,還叫我跟他合作,這是那幫子的天理啊。

一路上我緊閉着嘴巴,沒有跟甄士明說話的意思。沒想到倒是他先跟我開了口,“看起來你跟許韻的關係不錯啊?”

我哈哈乾笑了一下,感情不錯,什麼意思,諷刺嗎?但我還是儘量擺出紳士風度,“呵呵,一般般,一般般!”

“其實我覺得許韻她挺在乎你的,剛纔我給她提行李的時候,發現她帶了兩牀毯子,就問她帶這麼多毯子幹嗎,你猜她怎麼說?”

“怎麼說啊,她不會告訴你她從小就怕冷吧?”不是吧,許韻從小怕冷這樣的小秘密也告訴了他。

甄士明搖了搖頭:“纔不是啊,她說知道你這個人丟三落四,做事又好衝動,想事情又不周全,說不定什麼也不帶就上路了,所以就多帶了一牀,以防萬一。看來她還真是瞭解你啊!”甄士明呵呵地笑。

“不是吧,她在你面前說我這麼多壞話!”我故意表現出很不滿的樣子,不過心裡還是甜蜜蜜一片,至少,甄士明現在說的話,我愛聽。

大約走了二十分鐘,前邊突然出現了兩條岔路,甄士明建議兵分兩路分別尋找,二十分鐘之後回到原地集合。

我走的那條路有點倒黴,走了十分鐘,越走越偏僻,路越來越小,於是只好沿途返回。回到岔口的時候,甄士明已經等在那裡了,“你還真準時啊,剛剛好二十分鐘。”甄士明笑了一下。

“我這邊走不通,你那邊怎麼樣?”

“嗯,我已經找到了,釣魚山莊就在前邊,環境不錯,還有一棟小型別墅,看來我們今晚不用風餐露宿了。”

釣魚山莊找到了,我們的任務也完成了,於是我們沿路返回到其他人休息的地方,很高興的通知大家這個好消息,正打算叫大家趕快前進的時候,卻發現少了一個人。

“葉傾明呢?”我問。

“剛纔從前面突然竄出來一隻野兔,葉傾明興奮地追去了,說是晚上要給我們一頓野味,奇怪的是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蒲甜回答我。

“是啊,都已經十幾分鍾了,怎麼還不回來啊?會不會出什麼事情啊?”阿麗有些擔心地說。

“這小子也真是的。這個時候追什麼兔子啊?”張佳靈有些不滿。

“他往哪個方向去了?”甄士明問。

“就是這條!”阿麗指着前邊這條已經荒蕪的差點已經看不出來的小路說。

“那打打他手機看看!”海婷提議。

“這種地方,手機也應該沒信號的吧!”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這樣吧,還是派兩個人過去看看!”蒲甜說:“這回就我跟許韻到前邊看看吧,你們先在這裡等一下。”

不到五分鐘,她們兩個就耷拉着腦袋回來了。

“怎麼,葉傾明呢,怎麼只有你們兩個人回來啊?”我走上前去,問道。

“情況有點複雜,小路在前邊的方向分岔了,有三條路呢,我們都不知道他走的哪一條,只好回來了。”

“三條?”

“對啊,一條是筆直的,沿着這條小路一直走過去,另外兩條是垂直着小路的,一條好像是通向我們回去的方向,另外一條估計就要拐到你跟甄士明一起走過的那條路了!”蒲甜說。

“怎麼會這樣?葉傾明又不是小孩子,應該知道我們在等他的啊。”我拖着下巴。

“這樣吧,我們兵分三路找找,這裡不太安全,真出了什麼事情也說不定。我沿着碼頭的方向找,社長,麻煩你帶幾個人朝着小路直線的路找下去看看,然後我們在這裡集合,鬱派,你就帶着幾個體力不支的同學朝前邊那個方向走吧,如果找到了,回到這裡留個訊號,如果找不到,就直接把他們帶到釣魚山莊那裡,我們其他兩隊人會馬上趕過去跟你們在山莊集合。”甄士明發號施令,還真像個隊長。

事已至此,我們只好按照甄士明說的辦。許韻把行李丟給我,跟甄士明、阿麗一路,朝碼頭的方向進發,蒲甜、張佳靈和江濤沿着小路一直朝前找,我帶着胖子駱天奇、嬌嬌女海婷、富家子冼財仁這些老弱殘兵朝着山莊的方向走。

我們四個人一路走到釣魚山莊,花了半個多小時,一路上都沒有發現葉傾明,只好暫先進了山莊。

正如先前甄士明所述,釣魚山莊雖然已經破敗,但是環境還算不錯,特別是那幢小型別墅,基本上保持完好,沒有遭受任何毀壞,別墅前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人工湖,湖裡還有小魚吐着氣泡。

我們進了別墅,別墅很乾淨,看起來最近一段時間還有跟我們一樣野營的人住過。進到別墅是一個大廳,左側有一間廚房,右側是七間臥室,海婷歡呼着跳起來,蹭地一下就坐在了大廳的椅子上,椅子上很乾淨,竟然沒有多少灰塵。

我們等了一個小時,其他人卻仍然沒有過來,眼看就要天黑了,我們開始擔心起來。

“葉傾明這個人搞什麼啊,一個人把我們隊伍弄得不成樣子。”冼財仁埋怨起來。

我望了外邊一眼,夕陽已經跟人工湖水平行。

“怎麼搞的,應該到了纔對啊!”駱天奇也已經憋不住氣了。

正說着,“來了,來了!”海婷歡呼起來,我們朝着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有兩個人影,幾乎是跑步過來的,是江濤和張佳靈。我們迎出去,奇怪的是,他們身後沒有人。

“人呢?其他人呢?”海婷問。

(本章完)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