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驚蟄眼睜睜看着司徒秀則雙手接過那片樹葉,一隻肥碩的毛毛蟲鑽出頭來向他打招呼時那白皙的漂亮臉蛋兒瞬間漲紅。
還是那句話,美人兒臉紅起來真好看。
“夫人……這……這……”司徒秀則捧在手上的樹葉不知道是該扔還是不扔,正在猶豫的時候,被一個圓滾滾毛茸茸的黑球“嗶呦”地一聲砸中了後背。
司徒秀則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個踉蹌,手裡的樹葉也順勢飄了出去,落在地上被那黑球躥過去一爪子壓扁。
這就很尷尬了啊。
“呀,砸到大哥了。”從不遠處的院牆上一個人影翩然飛下,落在司徒秀則的身邊,略帶歉意地笑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秀禮,怎可莽撞?你看這……”司徒秀則指着地上慘遭壓扁的毛毛蟲對着司徒秀禮說道,一副“看,這是你的鍋”的模樣讓司徒秀禮額頂上順利地滑下了三條黑線。
我親親的大哥喂,憑你的武功還真能讓毛球砸到啊?根本是你自己想要儘快扔掉那毛毛蟲吧?
罷了罷了,被自家大哥坑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想幾天前娶了個嫂子居然還跑到他帳營去打仗,心也是真大。
“這位便是嫂子了吧?長得比秀雅好看,大哥好福氣。呃……實在是抱歉啊,不小心砸了你送給大哥的……毛毛蟲。”司徒秀禮在軍營中待了許多年,身邊圍着的全是一大羣粗漢子,故而在司徒秀禮眼裡女人只分成兩種,比司徒秀雅好看的和沒有司徒秀雅好看的。
花驚蟄挑眉,看來司徒秀禮對她的評價還挺高啊。
可惜,討好沒用,那條毛毛蟲雖現在嚇人了點,但司徒秀則養個幾天,說不定就能夠蛻變成美麗的蝴蝶哦。
花驚蟄差點聲淚俱下地指控司徒秀禮的罪行,以至於司徒秀禮看着花驚蟄那張泫然欲泣的臉和地面上那隻死不瞑目的毛毛蟲時,心裡生中無限的惡感。
“……嫂子想怎樣?”司徒秀禮語氣悶悶地說道,沒想到嫂子這麼可怕,這一次可被大哥坑慘了。
花驚蟄也不打算爲難司徒秀禮了,畢竟司徒秀禮可是當年將她從人販子手中買下來的那個華衣小公子,若不是他,或許自己早就死了。
轉而蹲下身看着地上那隻踩扁了毛毛蟲的小黑貓,花驚蟄笑得眉眼彎彎。
男人一旦犯下了錯,就得有用生命去償還的態度,不過這次就用這隻貓來贖罪吧,這隻小黑貓毛皮順滑,肉球柔軟,甚得花驚蟄的喜愛。
“……嫂子喜歡毛球?不行不行啦,毛球只與我和大哥親近,其他人見了都要撓他……”一臉。
最後的倆字在司徒秀禮看見毛球很是乖巧跑到花驚蟄腳邊蹭了蹭時硬生生被他吞進了肚子裡。
“沒意見了?”花驚蟄抱起小黑貓,擡頭看向司徒秀則和司徒秀禮兩人,詢問着他們的想法,但兩兄弟看着花驚蟄笑眯眯的臉,頓時雙雙搖頭。
司徒秀禮與司徒秀則是雙胞胎兄弟,故而兩人的相貌一致,若不是穿着打扮不同,相信這世界上少有人分得清楚這兩人的,但要花驚蟄說,兩人其實也是挺好分辨的,司徒秀禮的性格明顯比司徒秀則惡劣很多嘛。
若是司徒秀禮聽見花驚蟄心裡的這一番話,肯定又會大叫冤枉,明明是表面看上去溫潤如玉的大哥纔是心眼最壞的那一個好吧?
“秀禮,你這番回來,軍營尚好?”司徒秀則整理下衣袖,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國家軍務上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而司徒秀禮作爲西北戰事的主帥,如果出了一點差錯,其後果不是司徒府可以承擔的。
“無事,蠻夷那首領佬昨日不知如何死了,他們正在競選新首領呢,短期內怕是不能犯我玄遠國邊境了,況且那些混小子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我不在的時候蠻夷進攻,他們也能應付了去。”
司徒秀禮聽見司徒秀則的問話,知道自家大哥一向心思慎密,便揮了揮手解釋出了緣由,然後屁顛屁顛地湊到花驚蟄的身邊想要將花驚蟄手裡的小黑貓奪過來,被花驚蟄狠狠一瞪,便又焉巴了。
隨地坐在了旁邊的臺階上,鬱悶的模樣讓花驚蟄很想在他的指間送支菸。
倒不是花驚蟄非得奪人所好,而是司徒秀禮那熊孩子居然從西北迴司徒府的這一路上,都是這樣將小黑扔回來的只不過在小黑落地前又接住了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