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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羣毆

65.羣毆

廣平郡的五月, 正是一年中氣候最爲宜人時節。

燕回還一行來到廣平郡郡守府,事先並沒有派人前來送信,白啓卻是等在大廳裡, 他的人自然探清了燕回還他們的底細。

燕回還沒有在白啓臉上發現一點吃驚之色, 心有不甘, 直道, “舅舅, 我還想着給您一個驚喜呢!”

白啓抱着天珠,摸了摸燕回還的頭,“你小子也不想想, 我還不得防着你父皇哪天抽瘋,要把我這最後一點兒地盤兒弄回去?”

燕回還小臉兒微紅, 如今他的太子之位, 他父皇的王者之尊, 都是白啓經歷過了的,是他們父子, 把人家從那位置拽了下來。

白啓看出來燕回還的這點不自在,“你們一路行來,能來看舅舅,我真是太高興了,晚宴恭王叔一家也會來, 你們都能看見外公。春夏秋冬, 你恭爺爺很想你的。他說你是他的得意之徒。”

燕回還心裡圓滿了, 高興地對白啓道, “舅舅, 我現在還是外公的孫女婿,柔嘉姑姑答應把天珠定給我了。”

“哦?還有這事?哈哈哈、、哈哈哈、、就沒看見過咱們這樣改朝換代的, 本是死敵,偏都不記得這仇恨,如今還做了親家。你恭爺爺怕是要喝醉了,得意門生做了孫女婿,老頭更樂呵了。”

長谷天澤看着燕回還和白啓的相處,心裡羨慕。

白啓看出小人兒心思,一把也抱起他來,舅甥三人睜着有些相似的三雙眼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彼此間都有一種無來由的熟悉感。

先忍不住的是小天珠,然後是長谷天澤,兩個玉雪可愛的長相相同的孩子在自己懷裡放聲大笑,無比歡快,勾的白啓也大聲笑了起來,笑得好不暢意。

長遠在一旁看着,心裡發酸。

這主子要是可以人倫,就是沒了心愛的女子,也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何苦看着人家的娃娃,眼裡柔的要淌出水兒來?

“舅舅,您的身體如何?我這顧展舅舅就是給母后配置失憶藥的人,醫術高超的很。讓顧展舅舅爲您看看怎麼樣?”燕回還待三人笑夠了以後,方纔說道。

白啓一愣,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甚至猜想燕崢一方是不是掌握了自己最深層的隱私。

長遠在他兩步遠的地方,卻是老臉笑出花來,再顧不得主僕之別,也顧不得虛僞客套,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人困了就有人遞過枕頭來。

“這敢情好呢,我們主子最近受了寒涼,總是咳嗽,就近兩日纔好些,那也怕落下病根兒,麻煩這位先生給咱們看看。”

長遠說完,趕緊低下頭去,聽不敢看自己的主子。

顧展是認識長遠的,只是長遠和白啓不認得他罷了。

燕回還這是第二次見長遠,小傢伙掃了長遠一眼,心說到底是深宮裡混得久了的老宮人,瞧這話說得多漂亮?

長遠着人帶着孩子們去梳洗更衣再小憩一會兒,顧展則坐在客廳客座上,正給主座的顧展診脈。

長遠瞧着顧展蹙眉,心裡七上八下,再瞧主子一臉平靜,心裡一聲嘆息,怕是主子就不敢再報以什麼希望。

“如何?”着急發問的還是長遠。

“可治。”顧展點頭,只神情嚴肅到,讓人一眼就明白這可治二字,也不是那麼容易之事。

“很麻煩?”長遠又問。

“需要動一次手術,就是需要開刀才成。”顧展是看着白啓說得。

話說到這兒,大家都打着啞語,一切心照不宣。

這要是動了手術,醫者和患者都要直面這場尷尬。

白啓神色微變,卻也不過是幾息之間,心裡就有了決斷,“先生,手術之前需要做什麼準備嗎?”

“半月之內,飯食全部爲素,不可再沾葷腥。”顧展正色道。

“這個倒是不難,那麼還煩請先生和幾個小傢伙在這廣平三郡玩兒上半個月了。”白啓溫聲說。

“怕是要一個月,總要看見你痊癒了,咱們才能回去不是?”顧展應的痛快。

白啓和顧展這裡剛約定完,恭王爺就帶着家小來到了郡守府。

要是不是燕回還急切想知道白啓的病情,他們原本應該去恭王加來的,畢竟和白啓到底還隔了一層血緣。

祖孫相見,自是一番親近熱絡。

白啓坐在那裡端着酒杯,心裡漸漸也生起了一點希望。

人生在失去所有珍視的人和物以後,心裡所求反倒不多。

孩子這個問題,之前不敢想,如今看着三個可愛的孩子,真正覺得,生養兩個倒很不錯。

半個月後,在恭親王和兒子帶着長谷兄妹和燕回還,遊山玩水兒的時候,顧展在一個窗明几淨的房間裡,給白啓進行着一場特殊的手術。

白啓忍着羞意閉着眼睛,顧展捏着匕首,無比小心的對待着患處。

顧展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來,長遠守在一旁,極有眼色的拿着棉帕給顧展擦汗。

這這個朝代,他們所進行着的這一場醫治,是前所未聞的。

白啓這也是拿着死馬當活馬醫治的態度,把自己全部交給顧展了。

成敗由天,他認了,事情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

顧展不時深呼吸,讓心態穩定下來,他這也是第一次,對方還是白啓,多少也帶點緊張,爲了不讓心態影響醫治,不時就調節一二。

北慶巫醫所用的蠶絲,把顧展割開的傷口縫合上以後。顧展看着緊張到臉色蒼白的長遠,露出了輕鬆的笑意。

長遠木着臉背過身去,肩膀卻抖動起來,顧展心裡感動,這人衷心護主,倒值得敬佩。

那無聲的抽泣,抵得過虛僞的萬語千言。

白啓在接下來的半個月都是臥牀不起的,隨身伺候的依然是老長遠。

“伴伴,你年歲大了,這般沒日沒夜的守着,怕是要病倒的。”

白啓看不下去,一次次語重心長讓自家老奴去休息,長遠之於他,是夥伴,更是親人。

“不守着,我就是回去也睡不着,在這裡,反倒還能迷瞪一會兒。”長遠說完,白啓也不再說什麼了。

他們之間彼此懂得,白啓知道長遠把他看做命根子一般疼惜,這遠遠超出了一個奴才的本分,這是一個長輩對自己帶大孩子的,不可言說的情意。

“那你去眯瞪一會兒,不然,我不要你在這兒。”片刻之後白啓這般說道。

這日恭親王領着孩子們回來,顧展卻發現燕回還臉上帶着點青紫。

就是五歲多的長谷天澤,臉上都帶着一片紅。

顧展咧咧嘴,心裡有了猜想,敢對大燕太子動手的,怕也就是他那大舅子。

一路上攢着勁兒,人小卻滑頭得很,知道自己不是燕回還的敵手,如今這是拉着恭王爺的小兒子,一起對這小妹夫下了黑手?

“怎麼回事?”顧展問。

“技不如人,一個小舅丈,一個大舅哥,一起來毆我。能不掛彩?”燕回還有些不願意回答。

“哎呦,你倒是願意認輸?這就不計較了?”他故意當着幾個大人孩子的面兒問燕回還,這頓打總不能讓幾個孩子白挨,再做下仇來就不好了。

“算了,本就一家人,再說他們也沒撈到多少好處。”燕回還咧咧嘴,說得好不在意。

“那是,你都沒捨得打你大舅哥,全力攻打我這舅丈。你們一家子的事,倒是拉我淌這渾水。”恭王家的小兒子一瘸一拐的進來,那樣子竟然不比燕回還好上多少。

“舅舅,我也是捱了燕回還一下子的。”長谷天澤開口了,只是這話,任誰聽了都有點底氣不足的意思在裡面。

“你那是自己湊上前去,黑手沒下成被燕回還誤打了一下好吧?他小子從頭到尾就沒攻擊你這小豆丁,真看出大舅哥了。”恭王爺的小兒子齜牙咧嘴不滿意的反駁外甥。

顧展笑的開心,一排潔白牙齒都露了起來。

看着幾個啥都不懂的毛孩子,妹夫小舅子舅丈爺的叫着,實在太喜感了。

“你們都承認了彼此身份,這還打個什麼?”

“沒事,打過就完事了,不打不相識,是不是小舅舅?”燕回還一把攬過長谷天澤,笑嘻嘻對着恭王爺的小兒子說。

見對方不理自己,又說道,“小舅舅,要不要和我去南地玩上兩年,玩兒夠了,我再送你們回來?”

恭王小兒子如今十二歲了,正是對外界好奇,想脫離父母羽翼看管的年紀,這一提議正中其下懷,哪裡是不想,不願意的?他咬着嘴脣想了想,“我怕是父親不同意。”

燕回還嘴角微微撇了一下,這小舅舅真是不太老實,這話裡的意思是人家想去,但是父母不同意。

燕回還很認命,誰讓他足夠聰明,很快領會了會議精神呢?

“這個嘛,我去和恭我那個爺爺商量一番,只結果如何,我也不敢保證。”

長谷天澤聽着小舅舅也要和他們一起南行,心裡更高興起來。

離家的孩子就是如此,外界的一切都能緩解離家的無根無着,只是到底心裡有一點惶恐,如今多個親人相伴,於他們兄妹來講,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那你去說啊!小哥哥。”天澤嘟着小臉兒拉着燕回還衣袖。

“是啊,春夏秋冬哥哥,小舅舅要不去,我們就也不去了。”一直看熱鬧沒說話的長谷天珠也拉着燕回還的胳膊。

燕回還苦哈哈的看着笑得一臉揶揄的顧展,心裡無奈嘆氣,小未婚妻這是□□裸的威脅,比自己還小的大舅子還用上了撒嬌賣萌這一招,他除了去找恭爺爺談,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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