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外,白卿顏鬱文蕉海雲路三個小弱雞被保護在最裡頭,也便是緊靠結界的地方。
哥倆把扈暖指給海雲路介紹:“看到了嗎,那就是我們的小師妹,你要用命去保護她。”
海雲路:我覺得你們在給我洗腦。
他看了:“她在吃什麼?”
白鬱兩人作爲智慧擔當,只是瞬間就從扈暖擡頭指天的動作領悟她想幹嘛。
“師傅,快去遭雷劈!”白卿顏對林隱喊。
“師叔,小暖要以身引雷!”鬱文蕉對喬渝喊。
海雲路:“啊啊——”
他才知道里頭狂塞丹藥的師弟師妹們是要幹嘛,啊——年輕人都玩得這麼野的嗎?
林隱聽到白卿顏喊他遭雷劈怒火未起便聽到鬱文蕉的話,立時往結界裡一望,哎喲拍額頭:“我怎麼沒想到。”
與他對戰的邪修趁他分神連發幾記攻擊,被狄原和霜華分別擋下。喬渝卻是捱了一下,寶衣暗了一層。
林隱叫道:“我修爲不足,誰差不多要晉升歷劫?”
喬渝已經自己往上飛去。
狄原攔住他:“你自己去哪能行,上頭最差也是化神,動動手指頭就碾死你。先與老祖說一聲。”
林隱先問自家人,有沒有到得關卡該渡劫的,那麼巧,一個都沒有。
廢話,到了關卡口的都在宗裡閉關呢,好幾年不出來,自然也沒趕上這趟任務。
林隱向上建議:“老祖,您們哪位有空現場渡個劫?”
被孱鳴罵回來:“能出來的都是沒到火候的。要不我灌你靈力,你去渡?”
林隱訕訕。要只是灌輸靈力這麼簡單,他真去,可惜,不是說靈力攢夠就能晉升。並且修爲越高,晉升的條件越苛刻。像扈暖他們,才築基,修爲差不多了嗑幾把藥硬推總能推出幾分動靜來,可到了元嬰以後再晉升,機緣和感悟缺一不可,而感悟這個東西,通常需要閉關、閉很長的關。
那就——沒得辦法了。
喬渝逼退對手,看向結界中,結界裡年輕弟子們開始成陣,妖族衝入陣中,一道長長的雷連接在扈輕身上,扈輕飛來飛去,雷霆往上,看不清的光團裡有個人在裡頭支撐。
必須要做些什麼。
引雷,以身引雷,身——
喬渝眼睛一亮,忽的身形一閃衝出去,向着邪修多的地方去,對,居微的手下一定是邪修。能引雷的,不止是渡劫之人,邪修遭雷劈。
他身形連閃,專門挑被修士一方壓着打的邪修,趁對方無法分神的時候,猛的拿出繩子將人捆了,拎着往上跑。
打着打着突然被搶了對手的修士一看,哦,自家人,轉身朝別的邪修下手。
喬渝拎着邪修飛到上頭,沒有太靠近,用長長的鞭子一頭系在邪修的腳上,想想,不保險,若是這人自斷一腳怎麼辦,解開系在邪修脖子上。
那邪修使勁兒掙脫掙脫不得,身上的繩索越捆越緊,突然脖子被套大吃一驚:要殺便殺,爲什麼要將他吊死?
是名門正派追求的儀式感嗎?
喬渝繫好,確定他不會掙脫,握着鞭子另一頭一抖,掄,甩,嗖——那邪修直直朝着鼎陣的雷光拋了過去。
“啊啊啊——”
居微手下沒好人,或者說,沒有乾淨的人,都是做過壞事該遭雷劈的,這不,一投過去那雷就聞着味的大貓似的咬中小耗子,咬得死死的。
喬渝手中鞭子一輪,那邪修便帶着慘叫聲和電閃雷鳴飛了起來,嘭的落在結界上,噼裡啪啦滋啦啦。
有用!
喬渝眼睛一亮,等那邪修身上的雷霆將斷未斷,手中一甩,人又飛回去沾着那雷霆大鼎,再帶了新的雷力砸在上次砸到的地方。
喬渝瞄準那一點,蘸醬似的將那邪修甩來甩去。
林隱等人:啊原來還能這麼玩。
立即通知衆多同道,抓活的,釣魚破陣。
衆人看過大爲驚奇和讚賞,一時之間看向邪修的眼神都火熱起來。天啊,這可都是送上門的破陣好材料啊——
而衆多邪修卻是瑟瑟發抖,天啊天啊,修士他們要不做人啦,那可是雷啊,天雷啊,能把他們劈成灰的天雷啊——
一時間出手都不利索了,修士那邊卻正相反,兇猛主動,看他們的眼神像看小綿羊。
反而裡頭的妖族一時壓力大減,但他們也懼怕天雷呀,生怕被修士抓去釣魚引雷,有的甚至想偷跑。
居微一方的勢頭迅速被打壓。
而居微在陣中也發現了外頭修士的騷操作,一時氣得想吐血。他派那些蠢貨是去給自己解決麻煩的,不是讓他們去解決修士的麻煩。
正要給碧水妖王傳音讓他多派人去殺修士,頭上一陣晃動,金身,碎了。
有雷力相助,佛印終究印到了金身的腦門子上,極輕極慢的碰觸,金身卻宛如遭遇洪水泥石流轟的一聲塌下。
扈花花眼疾手快,小身子跑出一道殘影的圓環,將飛濺四射的骨頭抄住,收了起來。
黑蓮臺上只剩幾根骨頭,正好扈輕一頭撞來,嘭的一聲那幾根骨頭也飛了起來,被扈花花抓住。
而沒了金身坐鎮的黑蓮臺被扈輕這一撞終於撞翻,扈輕這次沒有被反彈出去,跟黑蓮臺咕嚕嚕摔成一團。
裡頭的居微都懵了。
他的金身、他的金身——就這樣沒了?
扈輕摔得七葷八素,手腳緊緊攀附黑蓮臺,身上的劫雷咕嘟咕嘟往裡灌,分明是聞到了大惡之人的腥臭味。
黑蓮臺原來的地方,露出一個好大的坑洞,洞口十幾丈之下是粼粼的水面,水裡,有很多妖族。
扈花花站在洞口邊,看了眼,嘖了聲,放大聲音喊:“快逃啊——居微死了!”
然後他噠噠噠跑開給扈輕幫忙去了。
他身後的白吻之一也探頭看了眼,跟着後頭遊走去。
湖裡衆多妖族齊齊愣住,居微死了?那他們還衝不衝?
“妖王呢?”
“族長呢?”
“公主呢?”
“該不是——跑了吧?那咱們——”
“跑吧——”
嘩啦啦,四散而去。
上頭扈花花跑到扈輕跟前,看着那黑蓮臺呼呼呼冒黑氣,跟攪翻了黑蛇窩似的,他立即騎上白吻往天上飛。
“媽,我換我舅去。”
來到水心旁邊:“舅,金身碎了,黑蓮臺翻了,我媽抱着黑蓮臺,居微要出來了。我替你,你快去幫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