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暖眼看她小鋼炮一樣的媽媽又撞了又摔了,沒有跑上前扶,她找了一堆丹瓶出來。
“我覺得,我差不多可以渡個劫了。”
築基到金丹,說快可以很快的,丹藥堆嘛,這些年他們沒少實戰,修爲積攢的很快,也很紮實,實在要晉升的話,不需要特別挑日子。
扈暖一把一把的吃丹藥:“我去幫——”
“那就一起來吧。”冷偌捏捏拳頭:“大家誰還比誰差了,我也去引雷。”
對啊,大家誰比誰差啊,修爲都差不多,一個進階其他人也行。雖然才醒來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看看上頭再看看周圍,顯然是要引雷對付惡人。他們這點子築基小修爲控制不了雷,只能以身引。
噸噸噸狂吃丹藥,食柏舟不忘給林姝拿靈力食物:“你快吃,餓壞了吧。”
林姝一口丹藥一口肉:“柏舟哥,有你太好了。”
食柏舟笑得酒窩深深:“等出去了給你做鍋子。”
絕對不會有比我對你更好的。
蘭玖若有所思,若是他爲師姐親手做羹湯的話.總能得到一二憐惜吧。
“冷偌?”
誰?蘭玖殺氣騰騰望過去。
對面一羣穿着仙音閣服侍的人。蘭玖心裡說,死人了嗎,天天穿一身白。
白和白是有區別的。比如朝華宗,外門弟子服是蓮白,內門弟子服是玉白,而且,腰封衣襟都是有顏色的。不像仙音閣,不管男還是女,全是純白。白得只剩白了,好像一身白能幫助他們飛昇似的。
開口叫冷偌的是楚吟風,所以蘭玖心情非常不美妙。賊子,敢讓你師傅來提親,好大狗膽。
冷偌卻是一眼看出楚吟風大概不知道他師傅來議親的事,非常好奇這個時候的楚吟風和周蓮橋有沒有關係。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是沒有的,上輩子這個時候他們還沒來雲晶天呢,但這輩子一切都不同了,所以——這兩人有沒有鬼混到一起啊?
楚吟風大步過來:“我們聯手——咦,你們這是——補充靈力?”
這邊的人都在吞丹丸,以一種不正常的飢餓狀態。
該不是中了什麼蠱?楚吟風暗暗警戒。
看他這幅樣子,朝華宗、長極門、九蒼山、棠慄書館的衆人都覺得他缺腦子。
小夥伴們因爲知道冷偌被提親,不想搭理他。
江懷清看看大家,好脾氣的給出解釋:“大家想以身引雷力下來破陣。”
楚吟風第一反應:“這怎麼可能?”
這下江懷清也對他不滿了。
大家差不多的年紀差不多的修爲,腦子也應該差不多吧。都是同一時間醒來,都是沒人解釋眼前事,那怎麼他們這百餘人人人都猜出來是嬸子帶人以身引雷救了他們以及正在引雷破陣,他們那些人就不能?沒長眼睛嗎?
江懷清笑笑,沒再與他說話,而是畫筆拋到空中一片丹青揮灑而出,揮就成巨大的棠慄書館的標誌:“棠慄書館集合,結陣。”
“九蒼山來此結陣。”
“長極門來此結陣。”
一時間大陣裡腳步紛雜人影重重,各家各戶都叫嚷着尋回同門,楚吟風和仙音閣的弟子自然也是去找回自家結陣防守。
扈暖對冷偌說:“霜華師伯的眼神不好,給你說的男子都笨頭笨腦,以後讓我媽給你找。”
冷偌想想上輩子的事,覺得自家師徒倆的眼神確實不好,便說:“行,讓嬸子給我把關。”
蘭玖心裡立時有了討好的對象。
餘幼:“金信蕭謳,咱們一起結陣,雙龍陣。”
蕭謳:“不結雙龍,我來指揮,我們人多結個千軍萬馬陣,正好適合大規模的屠殺。”
餘幼,啥?我怎麼沒聽過?
金信幸災樂禍:“就是在桃仙人那裡得的陣法傳承。”
餘幼立時拳頭砸心口:“我一定要再去一次!你們都陪我去!”
嘴上調侃,衆人腳下卻沒停,聽蕭謳指揮,迅速站成大陣。這陣法最大的好處便是人數不限,越多越好,後頭來了人也可以隨時編進去,不打亂前頭人的站位,千變萬化,攻守隨意。
蕭謳飛起來高出衆人,拿着小陣旗指揮。
冷偌才站好自己的位置,立時又往外跑,跑去中央的方向:“我去渡劫,順便殺妖。”
蕭謳誒誒兩聲沒喊住,只得與其他人說:“那,誰覺着要引雷了自己出去就行,我們結陣先殺妖。”
衆人沒意見。
白吻堅定的跟在扈暖後頭,扈暖讓它去保護扈花花,白吻堅決不從,它只聽扈輕的命令。
而扈花花那裡還有另一隻白吻呢,至於扈輕,依舊堅定不移的用自己去撞擊黑蓮臺。
居微恨得牙關咔咔響,真是一着不慎——他不會輸!
他陰森森的傳音到下頭通道:“你不是說,你說動了很多盟友?現在還不出手,妄想我將氣運分給你們?呵,我若不成功,大家就一起死吧。”
通道下頭是一片大湖,湖水裡許多二丈多長的黑影遊動,黑影之下碧水妖王聽到居微的傳音皺了下眉,表情沉沉。
妖族愛美,碧水妖王年紀很大看上去卻只有三十歲的樣子,與旁邊他的女兒站在一起彷彿兄妹。
“居微的事情進行的並不順利,看來,我們還是要出手。”
沉波公主並不意外的模樣:“父王,居微不是大方的人,便是他順利,會讓我們白得便宜?”
“你的意思——”
沉波公主笑了笑,她長得清麗,氣質卻有些陰沉,在不甚明亮的水底看着有幾分可怖:“父王,我們要做的是雲晶天的妖族之首,只靠居微功成後震懾有什麼意思,那些刺頭多死幾個纔好。”
碧水妖王哪裡不知她的意思,頭疼道:“被我說動的那些,並不是大妖族,讓大妖互殺——很難。”
沉波公主柔柔一笑盡顯陰森:“父王,大妖族裡頭本就齷齪百生。那靈狐族,大長老帶着新回來的前妖王血脈,恨不得將自己的親兒子親孫女殺死。而靈雕族,那幾個小王都不是省油的燈。只這兩家隨便挑一挑就能讓他們自相殘殺,哼,他們不是妖王之首嘛,跟隨的妖族更是錯綜複雜,裡頭的事啊就像一團亂線,一根燒起來,哪個都跑不了。”
她捂着嘴巴低低笑了陣,綠瑩瑩繡白花的袖子在水裡盪漾:“當年呀,我能利用他們一次,如今就能再來一次。父王,你只管讓你說動的人行動,其他,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