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維穩着封印,堅持等到水心一邊放雷劈散魂,一邊唸經超度,終於把裡頭收拾得一乾二淨。
扈輕將神魂之力收回,臉白似鬼:“打掃戰場。”
那些落下去的東西,還有兩隻靈寵呢。
笏獸轉過身,與扈輕凝望。那一刻,是兩個母親的對視,一位母親將比自己性命還珍貴的孩子託付給另一位母親。
笏獸巨大的身軀倏然變小,扈輕淚流滿面的雙手接住沉睡的扈花花,嘴脣貼在他滾燙的額頭。
每一個孩子都值得被善待。請你放心。
水心和扈珠珠大氣不敢出,該放火的放火,該霹雷的霹雷。
那兩隻靈寵已經隨主死去,覃子瓏丟出的東西和他屍身裡留下來的東西誰知道會不會有甚麼傳信的功能,全部雷劈一遍再裝起來帶走。等以後換個地方再處理。
等打掃完畢,衆人出來這裡,水心啓動引雷大陣,一時間電閃雷鳴,雷光照耀大地。
幸而這裡的生靈早在笏獸威壓降臨時逃散開,免受了這波傷害。
陣法一啓動,他們立即離開。等有人發現這邊的異動前來查看時,他們已經悄悄回到了桃花塢。
解決完了一件大事,好輕鬆好開心呀。
扈輕決定帶着孩子們去逛街,靈船上沒找到人,拿出佛珠來聯繫扈暖。
“乖寶,在哪兒呢?媽媽請你吃甜品呀。”
佛珠沒反應。這反應的意思是——
失、聯、了!
扈輕不太相信,立即用傳訊玉再次呼叫,也沒反應。
她立即聯繫喬渝,聯繫上了。
喬渝聲音很正常:“是要我做什麼事嗎?”
扈輕怔怔:“喬渝,你帶扈暖閉關了?我怎麼聯繫不上她?”
喬渝頭皮一炸,立即聯繫扈暖,果然聯繫不上。
彼時,大家正在靈船上,真人們聚坐一起商議宗務呢。
喬渝立即讓林隱三人聯繫,都聯繫不上。
臉都黑了。
玉留涯詫異:“怎麼了?”
林隱:“他們幾個,又失聯了。”
這個“又”字,用得頗爲奇妙。
玉留涯不知想到什麼,臉一沉,立即讓人清點所有朝華宗弟子。
該不是太仙宮那羣混蛋下黑手了吧。
衆人立即動作起來,一番清點,不見的只有那五個。
大家的心理活動是:啊,又是他們啊
喬渝等人從會議室出來,和扈輕水心在靈船上碰了面。
“人呢?”
“人呢?”
扈輕一拍額頭:“早上的時候還好好的,不是去玩了?去桃花塢還是雙呂城?”
不知道啊,腿長在他們身上,想跑哪裡跑哪裡,想跑幾趟跑幾趟。
喬渝:“你別急,已經去問弟子有沒有看到他們了。”
他自己很急。
弟子們來報,很多人都看見他們了,就在桃花塢,不止他們,林姝和江懷清也走在一起。
扈輕啊啊,不認識。
喬渝:“林姝是長極門的,扈暖的朋友。”
扈輕點頭,對對,前天說來拜訪來着。
“江懷清是棠慄書館的,第二場贏了扈暖的那個。”
扈輕一愣,拉住喬渝:“難道扈暖要找回場子跟人打架去了?”
喬渝看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跟扈暖拉自己的那個位置一模一樣啊。
他想說,你女兒沒那麼強的好勝心。
但,立即聯繫蓬山。
蓬山一開始還笑,後來笑不出來了:“聯繫不上。”
喬渝立即聯繫俊波,俊波也笑不出來了。
不一會兒,兩人都到了朝華宗的靈船上。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誰知道啊,突然就不見了。弟子們都說白日在桃花塢裡見過,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因此長極門和棠慄書館都去點名自家弟子。
棠慄書館沒異常,只丟了一個江懷清。
但長極門除了林姝還不見一個周蓮橋。
“哎喲,周蓮橋?不是冷偌打臉的那個?冷偌不是被她尋仇吧?”謝天霖叫起來。
扈輕下意識:“啊,打臉的那個——不就是一巴掌?”至於嗎?
謝天霖不覺捂臉,是啊,爲什麼別人是一巴掌,他就要挨那麼多?
福至心田啊。
扈輕恍然大悟:“啊,你就是謝天霖對吧。都長這麼大了,阿姨看看,這小臉,這小腰——咳咳,長得真好。”
捏捏臉還好,捏腰什麼的,不合適,扈輕及時收手。
謝天霖木然,所以,扈暖還把他們的事告訴家長了?他不要面子的嗎?
再看這位“阿姨”,這親熱的眼神,謝天霖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讓你多嘴。
“不知是他們自己出了什麼事,還是什麼人所爲——問問各家還有沒有失蹤的弟子。”
彼此通氣過去,各家兵荒馬亂,最後清點出來的,只有仙音閣的楚吟風不見了。
至於覃子瓏。藕花的毒還沒過效,護衛們不肯打擾覃子瓏修煉,所以沒往裡通報。
扈輕茫然:“楚吟風又是哪個?”
謝天霖嘴快:“是今年新出的藍顏榜第一。”
說完就捂了嘴,不是說不多嘴的?
扈輕啊一聲:“比太仙宮將天還好看?”
謝天霖不用捂嘴也回答不出,他也沒見過將天。
喬渝腦袋疼,你女兒不見了,你管什麼藍顏榜。
扈輕:“怎麼辦?這可怎麼找。這麼多人不見——咱家一下不見五個啊。別人家加起來才四個。從人數看,還是他們闖的禍?”
衆人看着她皆無法解答,這人說話一句是一句,可怎麼前後接起來他們就理解不了了呢?到底哪句是重點?
水心:“不好意思,她亂了方寸不知該說什麼。”
衆人:勉強是這個說法吧。
找孩子啊!抓緊啊!
嘩啦啦幾個門派的人盡出,在桃花塢裡找起來。
扈輕和水心一起,扈花花在她懷裡衣裳裡頭睡,扈珠珠站在水心肩上。火靈蠻水靈蠻在空間裡,還沒從笏獸的威壓中緩過來。
扈輕一邊找一邊跺腳。
水心不解:“你覺得他們被人埋了?”
扈輕沒好氣瞥他一眼,我只是試試能不能把土地公召出來。
她嘆口氣:“就在眼前還能消失,養個孩子太累心了。你說的血脈秘法,能不能教我?不需要多厲害,只要能讓我找到人就行。”
卑微如此,真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水心一想:“也對。跟消失的一羣孩子有血緣關係的只有你。可惜,我不會。”
扈輕:“那我問喬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