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翊君用一手手刀單打江子越,江子越的飛雲劍打在張翊君的手上,張翊君像個沒事人一樣,一點傷都沒有。這不得不讓江子越開始謹慎起來,盯着張翊君那有着淡紫色光芒的右手,江子越並不瞭解張翊君用的是什麼武功。
江子越的見識並不能夠算非常之廣博,可是江荻楓卻是知道張翊君用的什麼武功。
江荻楓在一旁道:“紫金拂絲手,這樣的武功竟然都被張翊君學會了。”
張翊君聽了江荻楓的話,之是冷哼一聲,並沒有其他的迴應。其他的人聽着江荻楓的話,只有少部分的人知道,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是什麼,江荻楓開始解釋什麼叫紫金拂絲手。
江荻楓道:“紫金拂絲手,關東張家的一門獨門絕技,乃是張夫人所創的拂絲手和紫金手的兩者合二爲一。紫金手無堅不摧,拂絲手以柔克剛,紫金拂絲手則是結合了兩者的長處,將兩種完全相反的手法融爲一體,因此紫金拂絲手的威力倍增,但是也非常難以練成,百人中往往只有一兩個人能夠練成。”
衆人皆驚,沒想到張翊君竟然還有這樣的一手。江荻楓的話雖然不錯,但是卻只是說對了一半,張翊君用的不能夠完全說是紫金拂絲手,嚴格說來應該叫紫金拂絲刀纔對,也可以說是手刀。張翊君自從左臂斷了之後,單臂用起君臨天下刀法,力量始終是有點缺憾,並且君臨天下刀法如果不能夠得到質的飛躍,根本不是楚天情的對手。於是,張翊君開始苦苦思索,怎樣才能夠打敗楚天情,在張翊君的苦心鑽研之下,他將自己的刀法和紫金拂絲手給融合在了一起,棄刀練手。
張翊君一旦棄刀,就進入了無刀勝有刀的境界,他的武功突飛猛進,刀法也更勝從前,一下子好像踏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棄了刀之後,他的手就是他的刀,他的人就是他的刀,張翊君對於刀道開始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他的視野一下子就開闊起來。若非如此,張翊君又怎麼有底氣捲土來襲?
以手爲刀是以內力爲支撐,若是沒有內力作爲支撐,手刀打上去根本是一點力道都沒有,更何談殺人?張翊君的手還僅僅只是淡淡的紫金色而已,若是張翊君的手完全是一片紫金,那麼他的手刀就到了大成的時候。
溫暖冬看着張翊君的手刀,心中生疑,他雖然沒有見過紫金拂絲手,可是在他和溫雲舒的眼光看來,張翊君用的絕對不是紫金拂絲手,因爲張翊君一直用的是刀法。從張翊君的手法來看,隱隱約約帶有君臨天下刀法是影子,可是卻又不是君臨天下刀法。
溫暖冬找上了溫夕寒和江唐詩等人,將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對於張翊君的武功的瞭解是非常重要的。張翊君用的是紫金拂絲手還是手刀,這兩者有很大的差別,能夠對戰場起着一定行的作用。分清張翊君的武功對於江子越來說也是有着莫大的幫助,因爲現在他還在摸索張翊君武功的精妙之處,只有知彼知己,才能夠百戰百勝。
溫夕寒等人經過一陣觀察和商討,溫夕寒想起了風雪老人曾經和他說過的話,武學中境界繁多,但是各有各的厲害,都是殊途同歸。無劍勝有劍,無刀勝有刀,無劍到有劍,無刀到有刀。
溫夕寒不解,於是問道:“師父,什麼是無劍勝有劍,無刀勝有刀,無劍到有劍,無刀到有刀?”
風雪老人道:“當一個人的劍法或者刀法練到極致的時候,刀劍反而會成爲他的束縛,他便會棄刀棄劍,一般的人都會開始尋求另一種武功的境界,那麼便在手刀掌劍。天下萬物,再也沒有比自己的身體更適合作爲武器的東西了,這也便是再次拿起刀劍。”
溫夕寒看着自己的手道:“師父,人的身體又不鋒利,怎麼會是最好的武器,手又怎麼會比刀劍鋒利?”
風雪老人笑笑道:“夕寒,天下間的武器和你對於自己身體的熟悉程度相比,哪一個更熟悉?”
溫夕寒道:“自然是身體。”
風雪老人道:“這便是了,你和你的身體在一起已經十幾年了,你們是一體的,而刀劍不可能時時刻刻和你在一起,就算你對刀劍再熟悉,也不可能有你對於自己的身體那樣熟悉。當你的武功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你的身體絕對會比你的刀劍厲害。”
溫夕寒一知半解,但是風雪老人親自在他的眼前演示了一招掌劍,一劍就切下了桌子的邊緣,這讓當時的溫夕寒看得呆住了。看着那桌子邊緣,平滑的切痕,人的手竟然真的可以比刀劍還要鋒利。
溫夕寒道:“張翊君所用的武功是手刀,他已經進入了無刀勝有刀的境界,現在又重新拿起了刀,他的手邊是他的刀。”
溫夕寒這一句話的聲音並不大,可是所有人都聽得見,張翊君聽見了溫夕寒的話,不由得側目,他沒想到溫夕寒竟然能夠將自己的武功一語道破。李傲放也是皺了一下眉頭,看來要打敗少劍山莊的難度比想象中的大,一個人的見識往往是和武功成正比的,溫夕寒既然有這麼一個見識,那麼他的武功是不是也到了無刀勝有刀的境界?
江子越雖然料到張翊君的手一定有所貓膩,可是他並沒有想過張翊君竟然是用的是純正的手刀,原本還只是以爲他在紫金拂絲手的基礎上,將刀法運用進去而已,現在看來,事情並不是那樣子。張翊君的紫金拂絲手,可能只是掩人耳目而已,讓自己降低戒心,也有可能只是對於手刀的一個加強的作用。
既然自己武功上的秘密被人道破了,張翊君就再也沒有任何的保留了,他手上的淡紫色光芒更加深了一分。張翊君的手刀打在江子越的劍上,火星直冒,江子越能夠感受到從對方的手刀上傳來的壓力。江子越需要變化,不然的話,這樣子下去,不出幾招,自己一定會被張翊君逼得喘不過氣來。
張翊君開始步步緊逼,在江子越熟悉張翊君武功的同時,張翊君也在熟悉江子越的武功。因爲張翊君曾經在江子越那變幻莫測,飄逸瀟灑的劍法下敗過一次,因此絕對不能夠再敗一次。如今,經過這樣子的一番互相試探之後,張翊君對於江子越的劍法已經開始有了一定的瞭解,他已經知道了應該如何對付江子越的那種變幻莫測的劍法。
江子越根本來不及思考如何對付對方的手刀,張翊君已經步步緊逼,江子越到哪,張翊君的手刀就到哪裡。好像江子越的每一個動作,張翊君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一般,一時間江子越被逼的險象環生。江子越苦惱不已,張翊君好似看透了他的每一招似的,自己還沒有出招,張翊君的手刀已經從自己將要出招的路線攻了過來,自己一時間完全被打懵了,根本就是不知所措。
在一陣死死抵抗之後,江子越還是被張翊君的手刀給狠狠地打中的胸膛。江子越一下子飛出了三丈遠,整個人在地上拖行好久,這一記手刀之重可想而知。江子越的胸前都是一片殷紅,江子越過了好久才勉強支身坐起,他一時間竟然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這一刀實在是太重了,他還需要調息,將自己的傷勢給強行壓制下去。
張翊君臉上有着狂放的笑,無盡的張狂,他笑道:“如何,接下來就是你的死期到了,各位都在場,我張翊君只要將他殺了,那麼少劍山莊就將歸附於我君傲堂。”
張翊君的一番話,讓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這是江子越和張翊君兩個人訂立下的約定,君子一諾,駟馬難追。江湖上最講究信守承諾,既然江子越作爲少劍山莊的總指揮,他說出了這樣的話,那麼少劍山莊就應該遵照約定,歸附於君傲堂。否則,將無法面對江湖羣雄,再也沒有任何的面目站立在武林之中。
江荻楓當初是覺得江子越這個決定過於魯莽了,如今果然如此,江子越一敗,將整個少劍山莊都給拖入了絕境,而四大家族的心血都將白費。
溫夕寒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江子越可以算得上是兄弟中除了楚天情之外,武功最高之人,而四大家族之中,溫暖冬等人僅僅是用毒手法老辣,要真的打起來,還不一定有江子越厲害。如今江子越敗在了張翊君的手上,衆人在這一刻無比的想念楚天情,可是如今楚天情還躺在少劍山莊風雪樓的樓中。
唐蓉還在照顧楚天情,一直在爲楚天情擦着冷汗,楚天情還是老樣子,身子摸起來,還是那麼冷,臉色還是蒼白,不見一絲紅潤。楚天情看樣子是醒不過來了,可是在這危急的關頭,又有誰能夠打敗張翊君?江子越已經輸了,溫夕寒和軒轅劍天連江子越都打不過,又怎麼能夠打敗張翊君?
就算是能夠找個人打敗張翊君,但是張翊君會不會答應接受這樣的一個挑戰?如果張翊君不接受,那麼久只能夠按照張翊君和江子越的約定,少劍山莊歸附於君傲堂的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