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聖翔並不知道這一層薄薄的黑水是什麼毒,可是給他足夠的時間,他自然會弄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毒,對於溫家的毒,季聖翔並不陌生。
季聖翔開始蹲下來,丁健和李源兩個人則在爲季聖翔守護,防止有人趁機偷襲。季聖翔蹲在地上良久,他從口袋中拿出一點白色的粉末,丟入黑水中,白色的粉末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季聖翔換了根銀針,然後看着銀針一點一點地消失在黑水中。
季聖翔起身,然後擡頭看了一眼,轉身向風雪樓外面走去。丁健和李源立刻跟了上去,沒有季聖翔在身邊,他們絕對不願意在這風雪樓中多待。季聖翔帶着兩人出去了,少劍山莊的人和溫家子弟都鬆了一口氣,可是溫玉賦和溫子吟兩個人都有一種不良的預感,季聖翔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李傲放和張翊君兩人看見季聖翔出來了,於是立刻上去問道:“季先生,如何?”
季聖翔搖頭道:“他們用了溫家黑水,我暫時還沒有想到用什麼來解溫家黑水的毒。你們進去的話最多隻能夠到達四樓,便再也上不去了。”
李傲放道:“季先生說的是溫家黑水?”
季聖翔道:“對,他們用的是溫家絕密的溫家黑水,我暫時還研製不出解藥,需要一定的時間,你們換一種方式攻破這棟樓吧,我要研製出對付溫家黑水的毒,至少需要一陣子。”
對於這樣的回答,李傲放和張翊君略顯無奈,只好讓人將季聖翔給送了回去。毒手鬼醫季聖翔走了,帶着那樣的一個小瓶子,可正是這樣的一個小瓶子,改變了以後一個人的命運。
既然不能夠上樓,那麼便不上樓好了,張翊君開始下令,火燒風雪樓。就算你是一棟鐵樓,也要將樓給烤溶了,沒有人還能夠在這樣的火爐裡面還能夠活下來。於是君傲堂弟子開始來回搬運乾柴,將整個風雪樓附近給包圍了起來,看樣子是準備將風雪樓中所有的人都給烤熟。
木柴已經堆好,火把已經準備好了,張翊君一聲“燒”,整個風雪樓周圍都開始生起了火,火勢慢慢地變大。慢慢地底層開始變熱,而樓上的也越來越熱,君傲堂堂衆不斷地加柴火。照這樣子燒下去,不管是鐵樓還是水樓,都不頂用,他們遲早都會變成烤豬。
溫夕寒等人在樓上正在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如何才能夠逃出風雪樓,照這樣子下去,烤死只是遲早的事情。雖然有想過向樓下撲水,可是風雪樓中並沒有什麼存水,最多也只是衆人的尿液而已,可是光光那一點點尿液根本就不頂用。
整個風雪樓一樓開始變紅,一旦一樓變紅,那麼上面的樓層的溫度就更加容易上升了。衆人開始向頂樓慢慢地退去,而君傲堂堂衆則是在觀看着這一場活活烤死人的場面。沒有任何人能夠從風雪樓中飛出來,只要有人敢從窗口躍下,那麼他肯定會被亂箭和暗器射死。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風雪樓也慢慢地變得更加燙,少劍山莊的弟子和溫家子弟都變得不再那麼鎮定,這樣子下去,他們肯定一個個都會被烤死。但是現在投降還來得及麼?現在已經太晚了,有人大喊投降,然後從窗戶越來,可是君傲堂一點情面都不留,直接射死。
投降不行,完全是無路可走了,出去和君傲堂一戰,則是更加不敵,衆人都心慌不已,他們雖然有人不怕死,但是卻是這樣的一個死法他們很不甘心。
石雨沫並沒有太多的擔心,只要能夠和溫夕寒在一起,死也不怕了。現在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最頂的兩樓中,無形之中顯得更熱了,此刻有人開始埋怨,有人開始抱怨,人心百態在此刻都顯露無疑。有的人已經是絕望了,臉上一片死灰,他們已經聽天由命了,他們無力地站着,連靠或者坐着都不行,因爲溫度太燙了。
石雨沫看着這樣一張張年輕的臉,這些人難道就都要死在這裡了麼,其中還有很多甚至連妻子都沒有,石雨沫忍不住傷感,她自己可能也要死在這裡。石雨沫就這樣看着衆人臉上的表情,她發現很多人臉上有擔憂,傷感,抱怨等各種各樣的表情,但是唯一一個人臉上沒有任何的擔心和害怕,甚至有一點自信的光彩。
那個人是陳菲,石雨沫靠了上去,好奇地問道:“你爲什麼不害怕?”
陳菲本來是一直望着窗外的,聽了石雨沫這句話,然後緩緩回過頭,看了一眼石雨沫,然後道:“我相信天情哥哥一定會來救我的,他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陳菲的這句話,讓石雨沫一下子明白了,關於楚天情的事情,她也有聽過一部分。
石雨沫笑笑道:“你怎麼知道楚天情一定會趕來救你?”
陳菲聽到這句話,眉頭皺了皺,但是還是回答道:“因爲他是天情哥哥。”
石雨沫默然,對於這樣的一個信念,她真的有點始料未及,她並不瞭解楚天情是怎樣的一個人。可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卻有着那樣的執念,又何必去打破呢,石雨沫一個人默默地走了,來到溫夕寒的身邊,溫夕寒則正在和軒轅劍天,溫落花等人商量應該怎麼辦。
經過幾人的一番商議,最後決定準備孤注一擲,同時跳下風雪樓,但是能不能夠逃生就看個人的造化了,能夠逃出去一個算一個,總不能夠全部被烤死在這樓中。這樣的一個決定雖然對於普通弟子來說有點殘忍,可是眼前並沒有什麼更好的計策,也只有這個下下策了。
但是這樣的一番話要如何才能夠說出口,可是不說又不行,最後還是溫夕寒和軒轅劍天兩個人站了出來,兩個人同時道:“這一次,我們窮途末路,眼前的形勢我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們只能夠從窗戶跳下去,不然我們便只能夠活活被烤死。至於我們能不能夠逃出生天,這一切就看天意吧。”
溫夕寒和軒轅劍天的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剛纔的一番話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一會竟然有人輕輕地哭了起來,可是沒有人去責備他膽小,因爲大家有可能一個都活不了。每個人都有着活下去的權利,可是現在就因爲他們沒有背叛和退出,讓他們一起走入了這個末路,風雪樓外的火焰噼裡啪啦地作響着,他們彷彿已經聽見了死神的召喚。
整個頂樓都是一片死氣,已經有人在開始告別,每個人的臉上或者是悲傷或者是流淚,但是有一個人她的臉上卻綻放了喜悅的光芒。那個人便是陳菲,陳菲臉上有着一種燦爛的光彩,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彷彿整個天下的人都沒有她幸福一般。
陳菲的聲音中帶着難以抑制的喜悅道:“天情哥哥,天情哥哥來了。”
陳菲這一句話如同石頭打破了沉靜的湖面,一下子所有的人都圍到了窗口,楚天情來了,那麼說明援軍來了,他們竟然等到了援軍。那一瞬間,希望在每一個人的心上升騰起來,他們一瞬間彷彿又回到了天堂,每個人的臉上都有着難以抑制的喜悅,他們有救了,窮途末路又出現了一條光明大道。
從陳菲的方向看去,楚天情白衣白馬,流星般向少劍山莊奔來,那一刻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白衣風華,傾覆天下。陳菲看着楚天情的白衣,緩緩地留下了高興的淚水,她就知道她的天情哥哥不會丟下她不管,不管是多麼危險,天情哥哥也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衆人一片喜悅,可是他們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只有楚天情一個人一匹馬,後面並沒有其他的人跟着。這如同一個驚天霹靂在衆人心中炸響,楚天情竟然是一個人來的,一個人又怎麼能夠打敗君傲堂這麼多人,然後救下風雪樓這麼多人?
剛纔聽到楚天情來了,衆人一片狂喜,以爲可以得救,可是這一刻他們被狠狠地澆了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們心中所有的希望。一個人,楚天情再厲害他也只是一個人,他怎麼可能在君傲堂這將近三千人的人手中救下風雪樓上的人?
他們有的人已經壓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紛紛在這一刻崩潰。楚天情給予了他們希望,但是又給予了他們更大的絕望,當希望破滅之後,絕望更甚。就連軒轅劍天都擔心楚天情一個人來,也只會是羊入虎口,雖然楚天情在江湖上一個人力敵衆人,可是這並不是一羣烏合之衆,君傲堂的人馬可是有着將近三千,就算是殺,也要殺上好久才能夠殺得完,楚天情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打敗這麼多人。
很多人都不相信楚天情能夠救下他們,也有的人半信半疑,但是有一個人她是絕對相信楚天情能夠救自己的,那個人便是陳菲。陳菲相信,天情哥哥只要來了,就一定能夠救下自己,天情哥哥是無敵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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