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翊君盯着江子越,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棘手,眼前的江子越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容易對付。
張翊君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就提着刀上了,心中只想着這麼一句話:“金麟豈是池中物。”
江子越看着張翊君,吸了一口氣,手中的飛雲劍反而握得鬆了一點,彷彿隨時都要掉下來一樣。江子越突然之間就將劍扔向了張翊君,然後整個人高高躍起,衆人不解他爲什麼要那麼做。
張翊君也被江子越這一手給弄愣住了,金麟刀一格,將江子越的飛雲劍打飛,但是飛雲劍好像很聽話似的,又飛回了江子越的手中。就在這時,張翊君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明明是將飛雲劍向一旁格去,但是竟然還是飛向了江子越,看來江子越這一手扔劍並不是隨意扔的,抱着一定的目的。
飛雲劍重新落入江子越的手中,江子越一劍從天上來,這一劍的劍光,無比刺眼,張翊君本想強行接下這一劍,但是傲氣讓他選擇了逆鋒而上。張翊君不瞭解江子越這一劍是什麼,就憑着一股傲氣逆鋒而上,雖然勇氣可嘉,但是卻爲此付出了代價。
張翊君心中估計江子越藉着身體的重量,也不過平平而已,但是他錯了,錯得很離譜。江子越這一劍並不是他自己的劍招,這一劍叫“心如死灰”本來是楚天情的劍招,當年楚天情在雪峰山上用這一招的時候,鋒芒無人能擋。但是江子越將他學了過來,雖然不如楚天情那個樣子,但是總算還可以,江子越將劍招換了一個名字,叫“天上人間”。
張翊君的金麟刀碰上江子越的飛雲劍的那一刻,張翊君只感覺整個五臟六腑都給狠狠地擊中了,差點窒息,不僅僅如此,張翊君整個人被直接轟下,張翊君倒在擂臺之上,金麟刀也脫手了。這是張翊君完全沒有意料到的,這一劍之強竟然超出了他的想象。
張翊君倒在地上,擦着嘴角的血漬問道:“這一劍叫什麼?”
江子越的雙手都在顫抖,這一劍的反作用竟然這麼強,但是還是儘量掩飾着道:“天上人間”。
張翊君大笑道:“好一個天上人間,威力實在是厲害,我張翊君太小瞧你了。”
江子越心中對於這一劍並不是十分滿意,如果這一件換做是十少,張翊君此刻必定一劍去見閻王了。
張翊君,一個翻身,順勢撿起金麟刀,然後反擊,整個過程一氣呵成,不愧是一流高手。江子越的手還在顫抖着,選擇了避其鋒芒,但是張翊君招招緊逼,根本不給江子越喘息的機會,可是江子越的輕功比張翊君要好,雖然江子越的手暫時還沒有緩過來,可是隻要一旦等到張翊君的手緩過來的時候,那麼便是反擊的時候。
李傲放看着張翊君和江子越的打鬥,特別是看了江子越的輕功之後,李傲放擔心不已,這個江子越彷彿就是楚天情的翻版一樣,江子越的本事必然不止這麼一點,李傲放很擔心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恐怕張翊君會輸。
最擔心的事情往往是最容易發生的事情,就在追逐之間,江子越的手已經好了,恢復了正常,利用追逐的過程,趁勢又反攻了張翊君,同時也是這一劍,讓張翊君清醒了,他發現自己一直處於一個被動的局面,要將被動的局面改爲主動。如果再讓自己由對方牽着鼻子走,自己必輸無疑,同時張翊君心中很是震驚,自己這個老江湖竟然一直被對方牽着鼻子走,難道自己老了麼?
江子越的手一旦好轉,便是一陣凌厲的反攻,比張翊君的攻勢還要兇猛數倍,眼看張翊君就要敗給江子越的攻勢,可是張翊君卻強行抗住了江子越的攻勢。江子越苦笑,自己還是不如十少,同樣的劍招,同樣的劍法,爲什麼自己用起來總是會差那麼多?
張翊君要改被動爲主動,大喝一聲“君令如山”,巍然如山一樣的刀向江子越砍去,江子越在想,如果是十少在,遇上了這樣的一刀,十少會怎麼做?如果換做是楚天情,楚天情一定會將這一刀給粉碎,不管你是君還是山,碰上十少楚天情就必須是君死山崩的結果。
想通了這一點,江子越彷彿有了無比的信心,因爲他已經知道該如何對付這一刀。江子越一瞬之間眼神冰冷,彷彿如同楚天情一般,手中的劍如亂如狂,毫無章法,一劍出了三十六劍,但是雖然出的是劍,但是看上去說是刀法更爲恰當。江子越的劍,一劍強似一劍,劍劍都向張翊君而去,雖然第一劍被輕而易舉地攻破了,但是越往後張翊君的刀的威力卻慢慢地在消減,到最後面的時候,竟然被江子越的劍給打得倒退。
張翊君整個人都鐵青着臉,過了很久才說了一句話:“想不到你也會用劍氣。”
張翊君這番話,讓衆人恍然大悟,原來江子越出的那麼多招,並不是隨意亂出的,雖然看起來如亂如狂,可是沒有一招是多餘的。江子越將張翊君擊退之後,同樣也發現了自己的一個問題,楚天情的劍法畢竟是楚天情的劍法,只有楚天情用起來纔會有着無比的威力,換做是楚天情,恐怕張翊君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可是自己卻只是讓張翊君受了輕傷,江子越要改變,不能夠讓自己成爲楚天情的一個影子,更何況自己也不甘心只是做一個影子。
楚天情的劍法厲害,是因爲楚天情有着那麼冰冷的性格,那樣冰冷而凌厲的殺氣,沒有人不畏懼,但是自己不管多麼努力地模仿,還是做不到十少那個樣子。只有改變自己,讓自己變得和十少的不一樣,有着屬於自己的東西,那樣子自己纔會真正地強大起來,不然永遠只是十少的一個影子而已,不是真的強大。
張翊君已經接二連三地被擊敗了,雖然還沒有輸,但是無疑是一個奇恥大辱,這對於心高氣傲的張翊君來說,無疑是無法接受的,他要將江子越斬殺於擂臺之上,這樣子才能夠血洗自己的恥辱。
張翊君再一次握刀,此時已經不同於之前了,很多高手都已經感受到了一股從擂臺上蔓延開來的殺氣,張翊君已經動了殺念,眼中有着毫不掩飾的殺意。江子越並不懼怕,張翊君的殺氣雖然強,但是和十少的相比,完全是小兒科,十少的殺氣強的時候,根本讓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一下,因爲十少有那個能力在你動之前將你殺了。
江子越在雪峰山上看楚天情練劍看了很久,楚天情在雪峰山上待了三年,江子越雖然沒有楚天情那麼多,但是半年也差不多有。面對張翊君的殺氣,一瞬間想起楚天情的種種,還有自己,腦中彷彿有靈光閃過,江子越突然笑了,笑得那樣開懷,如沐春風,彷彿是已經勝券在握。那一瞬間靈犀飛來,讓江子越領悟了很多的東西,也讓江子越超越了自己。
江子越的笑,讓很多人不懂,更讓張翊君惱火,這是在嘲笑自己麼?張翊君整個人不僅僅是殺氣更加重了一分,連氣勢都變得嚇人起來。張翊君就是這麼一個越是憤怒就越能夠激發他潛力的人,張翊君現在給人的感覺便是君臨天下,他要誰死,誰就要死。
對於張翊君的變化,江子越並不在意,他現在心情很愉悅,因爲他突然之間領悟了一些東西,現在他也在改變,兩個人同時在變化,各自的潛力被自己開發出來,但是到底誰會更勝一籌?這個誰也不知道,只有交手過纔會知道結果,於是兩人毫不猶豫地交上手。
江子越的整個劍法都換了一種風格,之前的風格誰都說不清楚,但是現在的劍法卻是無比的飄逸和瀟灑,不僅僅如此,還帶着一種仙風仙骨的味道。表情更是悠然自得,整個人的臉上都掛着淡淡的笑,劍法如同夢幻一般,你完全想象不出來他是怎麼出劍的,張翊君完全意料不到江子越的下一劍是怎麼來的。
不僅僅如此,張翊君的君臨天下碰上了江子越,彷彿泥牛入海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對於江子越的劍法一點起色也沒有,似乎完全不是敵手。張翊君,越打越鬱悶,爲什麼自己的刀根本都碰不到江子越。這一切究竟是爲什麼,之前都還沒有這個情況,怎麼一瞬之間,江子越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
張翊君的君臨天下刀法中的“君要臣死、君王無情、君意難測、君王一怒、君臨九天、”等等招式,招招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刀法,但是偏偏對於江子越一點作用都沒有,不是打不中就是完全不是對手。張翊君的冷汗都出來了,怎麼會這個樣子,自己怎麼突然間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對於這個改變,一切便隻身因爲江子越經過打鬥,然後領悟了某些東西,然後進步了,也許之前兩人是同一個水平的,但是現在兩人再也不是同一個水平,江子越已經超越了原來的自己,到達了一種全新的境界,張翊君自然是不敵。
當張翊君用完最後一招君臨天下的時候,這一刀竟然被江子越破去,然後飛雲劍輕輕抵在張翊君的脖子。這一場比試已經有了結果,張翊君敗了,江子越成爲了勝者,成功地取代了張翊君十強高手的位置。
江子越的勝利,沒有人想到,但是江子越的的確確是做到了,他打敗了張翊君。慕容雲袖再也沒有什麼話了,江子越並不是和自己一個級別的,江子越竟然能夠憑一己之力擊敗張翊君這樣的對手,自己還能夠有什麼話說!
江子越成功地完成了蛻變,他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江子越,他的武功和以前有着天壤之別,他已經進入了一流高手之列,他到達了他人生中前所未有的高度,以前只能走,現在江子越能夠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