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愛走後,玉樓一個人的身影略顯孤單,沒有櫻愛的日子,玉樓形單影隻,這讓蕭逸很是高興,調笑道:“四哥也開始成孤家寡人了,和我們一樣了,好高興啊!”玉樓對此一笑而過,並沒有說什麼。
櫻愛走後,玉樓時常一個人寂寞吹笛,吹着不知名的曲子,滿是思念,聽得蕭逸滿是感慨,這麼好的曲子櫻愛竟然不能聽見,太可惜了。櫻愛走了十天了,玉樓越來越思念櫻愛,但是卻又相思相親不想見,玉樓轉而將這些思念傾注到笛聲中,將思念傾注到劍法中。
玉樓每天一早起來練劍,進步神速,看得蕭逸直嫉妒,大嘆不公平。但是蕭逸還是每天和玉樓一起練劍,看着玉樓練劍的專注,自己就是做不到,蕭逸只能唏噓,誰讓自己靜不下心來,四哥心中滿滿是全身楊穎愛的身影,但是還能靜下心來練劍,這讓蕭逸很是欽佩,也很嫉妒。
一轉眼,櫻愛已經出谷兩個月了,玉樓在這兩個月內進步神速,用蕭逸的話說這是化悲憤爲力量的結果,子越笑罵道:“這明明是化思念爲力量的結果。”蕭逸不一以爲然,嗤之以鼻,故作深沉道:“四哥的寂寞,你們不懂。”
蕭逸這麼一說,子越反倒來了興趣,問道:“我們不懂,那你懂?”蕭逸一拍胸脯,振振有詞道:“我是誰,我是宇內第一風流無敵瀟灑玉樹臨風翩翩濁世佳公子蘇蕭逸是也,怎麼會不懂這些兒女情長的小事情,俗話說得好,小別勝新婚,四哥和楊姑娘在錦官城一見傾心,風雪谷再見死心。”在一旁的顧傾城打斷道:“怎麼一見傾心,再見就死心了?”
蕭逸撇撇嘴,一臉壞笑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吧,我可是參與了四哥和楊姑娘愛情故事的始末的人,楊姑娘在錦官城因爲四哥爲她解圍,因此對四哥一見傾心,但是緣分這東西,不可謂不妙,四哥竟然能在風雪谷內可以看見楊姑娘,這是四哥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因此四哥肯定是開心的心花都怒放了。谷內兩人再次相見,這下子可出了大事,如同雷公勾動電母,乾柴遇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蕭逸說得繪聲繪色的,手舞足蹈,就像說書人一樣,說得一干師兄弟都精精有味的聽着,突然蕭逸停下了,衆人正聽得興起,趕緊讓蕭逸繼續說,蕭逸抿了抿嘴,擦了擦口水,繼續高談道:“話說兩人如同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四哥拜倒在楊姑娘的石榴裙下,楊姑娘被四哥的溫情打動,兩人因此死心踏地,這就是再見死心了。”
素歡被蕭逸說得差點笑趴在地,這是神一樣的邏輯,素歡是對這個五哥的口才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當場讚揚蕭逸道:“五哥,你的口才太好了。”蕭逸手一揚,像是教導小孩一樣道:“這有什麼,能把黑說成白,是說成黑,那纔是口才,這些巧舌如簧都算不上什麼,想當年諸葛孔明舌戰羣儒,將黑說成白,沒有的說成有,這纔是真的口才,我就想做一個像諸葛孔明那樣有口才的人,有一朝舌戰天下,無人能辯笑江湖。我自狂歌我自傲,天下美人盡懷抱。”
蕭逸一番鏗鏘激昂的話,說得衆人既是佩服又不敢苟同,特別是最後的那句“天下美人盡懷抱”令其他人更是汗顏,誰都沒有想到蕭逸的志向竟然是“天下美人盡懷抱”,這是戚無開口了:“我說老五啊,你的志向未免太不男兒了吧?”蕭逸聽見竟然有人反駁他,他很高興,馬上又是一番高談闊論:“我愛美人是天生的,你們敢說你們不愛美人麼?不敢吧,我敢證明我坦率,你們那是什麼我就不說了。老子也說過食色性也,這是男人本性,有什麼還說的,現在的男人稍微有點能力的那個不是三妻四妾,皇帝更是紅宮三千,佳麗無數,我只不過是想天下美人盡懷抱,這有什麼,這比什麼想當天下第一的人現實多了,也好多了。”
子越突然打斷道:“食色性也是孔夫子說的,你繼續。”蕭逸繼續高談闊論道:“我不虛妄,我很現實,人聲苦短,要及時行樂,滾滾紅塵就這幾年,還不抓緊,爭取有美幾人,常伴身旁,這樣就夠了,要知道人生苦短啊,埋首浩瀚詩經,茫茫武庫,沉醉於江湖的打打殺殺,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
羽霄不同意這說法,反駁道:“我不同意,誰說埋骨江湖不是江湖人的幸福?難道非得及時行樂纔是能夠讓人滿足的?讀書人一輩子窮經皓首有什麼不好的,練武的人一輩子沉迷於武庫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在我看來,反倒是人生一大樂事。”蕭逸不以爲然,撇撇道:“好,我問你,你學武就是爲了埋骨江湖,這就是你的幸福?就算你武藝高強,埋骨的人不是你,那埋骨別人就是你的幸福?假若你寂寞高手,天下無敵,那又怎樣,高處不勝寒,何似在紅塵,當你天下第一,再無敵手的時候,你會寂寞,非常非常寂寞,沒有朋友。你看當年的劍神西門吹雪,天下第一,棄妻拋子只是爲了保住天下第一,這是他的幸福麼?這就是你想要的幸福?”
蕭逸的這番話說得羽霄啞口無言,他不同意蕭逸的說法,但是他又找不到別的來辨別蕭逸的話,這讓他很是鬱悶,一臉無奈地看着蕭逸。傾城開口問蕭逸:“五哥,那你說說什麼是你的幸福。”蕭逸見終於有人請教自己的問題了,很是高興,目光深遠,彷彿可以看見他的幸福一樣,雙眼放光道:“我的幸福就是有美幾人,常伴身旁。和幾個紅顏知己,遊玩于山水之言,不問江湖,只羨鴛鴦不羨仙,過着逍遙快活的日子,安安逸逸地過完一生,這樣就夠了。”
羽霄有話說了,他對着蕭逸道:“五哥,你這也未免太胸無大志了吧?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啊,大丈夫就應該縱橫江湖,行俠仗義,揚善除惡,這方爲男兒本色。”這一番話說得中氣十足,慷慨激揚,龍健很同意羽霄的說法,點頭稱道。
蕭逸笑了,指着羽霄笑道:“你自己都說了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都已經氣短了,要死了還談什麼,我還是想兒女情長,活久一點還,萬一做英雄就氣短撲街了。你還說男兒本色,男人本色嘛,就是男人本來都是好色的,喜歡美人有什麼不對,美女在懷,哪還有什麼心思去顧及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還是女兒情長活得長來得好。”子越笑了,笑問:“五哥,你這是哪裡來的理論?”蕭逸一排拍胸脯道:“這是我蘇蕭逸說的,自然是蕭逸論。”
蕭逸的話說得自信滿滿,甚是得意,羽霄對這個滿是歪理的蕭逸論無可奈何,雖不同意,但是又找不出來什麼話來反駁,只能啞口無言。
蕭逸見再也沒有人反駁自己了,很是高興,問道:“我之前說到哪裡了?”子越道:“再見死心說完了。”蕭逸接着道:“死心說完了,接下來便是哥情妹意了,話說神無心前輩帶楊姑娘來風雪谷,讓他們兩個相見死心,但是神前輩走了,楊姑娘卻留了下來,這無疑是給兩人創造了大好機會,於是乾柴烈火燃燒了,這下可真一發不可收拾了。”
衆人等着蕭逸繼續他的歪理,蕭逸見衆人還是很有興致的,於是接着道:“楊姑娘留在谷內,可是我們谷內全部是男人,誰來照顧她呢,四哥自然而然就成了唯一照顧楊姑娘的人選了,兩個人相處時間一長,兩人都看透了對方的心思,於是便花前月下,含情脈脈,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兩情正是長久時,就在朝朝與暮暮。你們看,楊姑娘在谷內的大半年的時間,四哥劍練得少了,也不和我們一起了,整天和楊姑娘在一起,我們都很難看見四哥的影子,俗話說得好,有楊姑娘的地方,必有四哥,這叫婦唱夫隨。四哥和楊姑娘兩人甜蜜的樣子,看得我好生嫉妒,怎麼我蘇蕭逸長得如此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怎麼就沒有一個美人看上我呢?四哥還真的是讓人羨慕啊,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楊姑娘這次離谷,兩人依依不捨的場景就象是生離死別一般,那場面催人淚下,不忍卒睹,世間自有癡兒女,歡樂趣,離別苦,兩人含情脈脈地告別。兩人分別後,四哥茶飯不思,睹物思人,一開始四哥也無心練劍,整天在那吹着笛,笛聲婉轉好聽,但是滿是思念,整個曲子哀怨無比,聽聽都心碎,想必楊姑娘的情形也和四哥一樣的,這個就是哥情妹意。楊姑娘出谷已經兩個月了,時間一長,四哥的思念也慢慢淡了一些,同時也感覺自己的劍法落下了許多,於是便化悲憤爲力量,勤加練劍,因此進步神速,一瞬間便超過了我。”
子越輕笑道:“你到是說說看,怎麼就悲憤化爲力量了呢?”
蕭逸見又有人請教,非常高興,簡直高興極了,揚眉道:“悲是悲傷,憤乃發憤,四哥思念楊姑娘過於悲傷,於是將悲傷傾注到劍法中,發憤練劍,這便是化悲憤爲力量。但是越發憤,四哥越是思念楊姑娘,越悲越憤,越是發憤就越寂寞,只能寂寞地發憤練劍,所以說四哥的寂寞,你們不懂,只有我蘇蕭逸懂。”
衆人誰也沒有想到悲憤竟然是悲傷和發憤,一個個一幅原來如此的模樣。子越笑道:“悲憤原來是這樣的意思,我這下子懂了,五哥的口才恐怕那諸葛孔明也比不上,令我佩服得五體投地。”衆人紛紛附和,這可把蕭逸給樂壞了,高興得都合不攏嘴了。
蕭逸興致上來了,準備拉着衆人繼續展示他的口才,但是衆人剛剛都領教過了,不想再領教了,於是紛紛趁機藉口開溜,反倒是龍健不恥下問,請教蕭逸一些問題,於是蕭逸的才能便有了用武之地,一個勁和龍健高談闊論着,唾沫星子亂飛,龍健問什麼,蕭逸答什麼,沒有問的蕭逸也回答,蕭逸恨不得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給龍健聽,龍健耐心聽,蕭逸用心說,兩個人一時間反而其樂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