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一戰線論之二。要看書”
仙玉婷看着手中的文章,秦朝文章中對於一國兩制的各方面的描述,以及規則和需要注意的地方,一處處,一條條說得極爲透徹,有很多觀點,規則仙玉婷根本就想不到,看了後有些莫名其妙,可仔細一想又眼前一亮。
“這秦盛朝,雖然心中有魔,可才能卻是實實在在的。”仙玉婷雖然心中不爽,也忍不住心中讚歎,其實一國兩制,三制會出現的各種情況,秦朝前世讀過很多這方面的資料,現在寫起來,自然能一一預料到。
“可惜他中魔太深,不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該多好?”
“嗯?”
仙玉婷目光一滯。
“這魔頭也鼓勵那些反王們去嶺南?”
只見手中紙上寫道:
“昔日漢高祖劉邦說‘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鎮國家,撫百姓,給餉饋,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連百萬之衆,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
“項羽英雄蓋世,戰必勝,攻必克,何以至有駭下之敗?”
“無它,一者納天下賢才爲我所用,一者,以一人之力戰遍天下……”
“我秦仙傲未必有項霸王之才,豈敢不效漢高祖之海納百川?”
“天下之賢才,猶如亙河之星辰,用之得當則興,棄之不用則敗……”
……
這表面上看是一篇招賢書,實質上仙玉婷豈會看不出來,就是鼓勵,鼓動那些前些日子在反朝廷中蹦噠得歡的刺頭反王們去嶺南。
“爲何?”
仙玉婷眼中迸出凌厲的光芒,“司馬光、呂公著、高滔滔陰他,他不反抗也罷,居然就這麼硬生生的受了?”
“不對,這不是他一慣的作風。”
“難道,是無法可想?”
仙玉婷搖頭,秦朝是什麼人。秦朝的智慧仙玉婷看來是很深不可測的,司馬光的陰招會反擊不了?
微微思索片刻,仙玉婷身子一顫。
“我忘了,秦盛朝是魔頭。那些刺頭,大逆不道的反王們和他比起來,又能算得了什麼?大魔頭還鎮不住小魔頭們?”
“秦盛朝要這些人……只有一個可能,以毒攻毒。”
“嶺南亂成這樣,可謂是羣魔亂舞。從根底都壞透了,如何治?秦魔頭本事再大也得頭痛,所以,秦魔頭想到了以毒攻毒。引這些大逆不道,無法無天的刺頭去嶺南,與嶺南的亂匪相抗,最後兩敗俱傷,他這大魔頭再來調解收拾。”
“好,好一個驅狼吞虎,只是道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仙玉婷搖了搖頭,以毒攻毒,從來就不是最佳的療法,因爲往往病沒除,人反而毒死了。
與此同時。
“這一篇《統一戰線論之二》看文風,文中對一國兩制的各種剖析不似旁人的寫的。”
司馬光沉聲。
呂公著、高滔滔也微微點頭,文風可以仿寫,可是文章中對一國兩制的各種描述,就連他們自己看了都耳目一新,頗爲震憾。司馬光、呂公著、高滔滔可不認爲,天下還有第二個能及得上秦仙傲才華的,而且這樣才華的人在背後捅秦仙傲的刀子。
“既然不是有人還在背後捅他刀子,就只有一個可能……”司馬光沉聲。
“他太狂了!”呂公著也開口。
“沒錯。先前那篇《統一戰線論》可能真是秦仙傲所寫。”司馬光沉聲,“他這樣做,不是爲別的,也不是真的有着菩薩心腸,而是他太狂,狂妄得無法無天。”
“他以爲。帝皇之位,於他秦仙傲不過是小玩意。”
“天下任何人,包括歷朝歷代的開國皇帝打天下,無不費盡心神,可他秦仙傲真要拿來坐一坐,易如反掌。”
“他這次固辭皇位,就是認爲,他秦仙傲倘若要坐,還能隨時搶來坐。”
“所以,別的開國國君,一旦摸到龍椅邊上,定然絕不放手,可他秦仙傲偏偏來個轉身就走。”
……
伊川書院,程頤指着手中的《統一戰線論之二》。
“看,這就是秦仙傲的傲氣!霸氣!”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他不僅僅是要在這學問界,武道界稱王稱霸,更要在整個蒼生眼中,整個帝皇曆史中成爲獨一無二的級帝皇!”
“他動這一次民運倒皇,是爲了龍椅,也不全是爲了龍椅,真正的目的是爲了告訴天下人,我秦仙傲想要的,就是龍椅,也能拿過來。”
“達到了這個目的,他所追求的就是更大的挑戰!”
……
夫子樓。
董汐嚴和董嚴泓正漫步在走廊下。
“想不到是嶺南救了大宋。”董汐嚴感慨無比,“這秦仙傲他於龍椅在意,又不在意,真正在意龍椅是因爲天子這位置對他來說,最有挑戰性。”
“可是現在現嶺南亂了,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他的興趣就變了,覺得治理嶺南這個本就落後得一塌糊塗的地方,而且這個落後地方偏偏還亂成這樣,把這樣的地方治理得比大宋還要繁華,這纔是真正的挑戰。”
“甚至他還嫌挑戰性不夠,把這一次民運倒皇中蹦噠得歡的人請到嶺南,鼓勵大宋百姓移居嶺南,才覺得更有挑戰性。”
……
秦朝半個屁股已經坐在龍座上,突然又不坐了,武道界、士子階層、豪強、大家族與武道界密切的都不信是秦仙傲良心現,故而退後一步,這一篇《統一戰線論之二》一出,尤其是其中‘招賢文’,讓一個個彷彿找到了秦仙傲辭掉龍座的真實目的。
因此——
“狂人!”
“天上地下,古往今來第一狂人!”
“越是難的,他就越要挑戰,這次嶺南亂局,他還嫌不夠亂,不夠沒有挑戰性,所以才把那些刺頭反王都弄過去,似乎這纔夠勁。把這種亂局擺平理順,而後讓嶺南這人間地獄成爲人間天堂纔夠顯示他秦仙傲的本事。”
“我只能說,此人是個瘋子!”
“不過,也幸虧如此。大宋才能苟延殘喘!”
……
這話在大家族、豪強、頂尖的士子階層、武道界中流傳,也因此一個個搬好凳子,擺好瓜果,準備看戲。
嶺南是什麼樣,人人都知道。
把那些反王刺頭也弄過去。能夠養活這些人便算是大本事,如今秦仙傲似乎還要將嶺南治成人間天堂,以顯本事,這種事情,衆人豈能不一旁笑眯眯看戲?
鄭州。
“東家,外面有一個傳言很流行,說東家你不要龍椅是因爲狂,認爲自己取龍牀如探囊取物。”華平憤憤道,“這一定是司馬光他們散佈的,還說你狂妄得想將嶺南治理成人間天堂。像神仙國一樣,我看他們是故意詆譭,給你施加壓力。”
“哦?”
秦朝停下寫《倫理學原理》的筆。
“他們說的雖然不對,但有一點沒錯。”
“哪一點。”
“我取龍椅如探囊取物!”秦朝淡淡道,聲音裡有着不容置疑的霸氣。
“啊?”華平眼睛瞪得大大的。
“按《統一戰線論》,大宋三分。”秦朝心中眯着眼,“嶺南是我的地盤,而聯合政府,這聯合政府執政的大多數都是新華黨員。”
一個國家的執政人員大部分是一個黨時,就等於是一黨治國。
“就像後世中國。國家主席只是個象徵,什麼權力也沒有,可實質上……”
後世中國國家主席的權力之大,無法想象。爲什麼有這麼大權力?只因一個原因,就是這個國家主席同時是黨主席。
他是靠指揮黨來得到權力的。
秦朝爲什麼建新華黨?不也是想用同樣的方式去做事。
“流言的事你不用管。”秦朝看向華平,“倒是《統一戰線論》布這麼久,除了朝廷給予皇榜回覆外,其他地方的反應,你必須督促各報社記者注意。”
“嗯。”
興元府城外大軍營中。黃嘉翻看着手中的報紙。
“秦公子放棄到手的龍牀,確實出人意料,不過他的本事,確實不用在意那個龍椅。”黃嘉看着報中的文章,心裡思索的大多都是接下來該不該與前方的種古接戰。
“按《統一戰線論》,應該停戰了,可是種古至今沒有宣佈接受朝廷的皇榜,掉頭揮師攻向西夏。”
“嗯?”
黃嘉看向一旁。
“黃將軍,《統一戰線論》的事,你怎麼看?”一中年人沉着臉走過來。黃嘉眉頭微一皺:“能怎樣,雖然想不通,不過秦公子既然鐵了心這麼做,而且他在報上了文章,也不可能反悔,我們只能支持。”
“既然支持,爲何什麼事也沒做?”中年人冷笑。
黃嘉一愣。
“要做什麼?”黃嘉看向中年人。
“自然是向天下宣佈,支持這件事。”中年人沉聲道。
“我倒忘了!”黃嘉一拍手,“多謝先生提醒。”
很快黃嘉宣佈支持《統一戰線論》的消息便傳了出去,而後報紙連將此事登告天下,黃嘉一帶頭,很多人也開始宣佈支持,這事在報上傳開。
《統一戰線論》中對遊行老百姓的後顧之憂都做了妥善的安排,因此老百姓,尤其是在倒皇運動中不是很冒頭的普通人根本不是很怕朝廷秋後算帳,再加上這一場鬧劇也持續得夠長了,老百姓畢竟還是要吃飯討生活的,這些鬧劇雖然組織得好,可對生產還是有影響,因此很多老百姓本身也夠疲倦,希望早日安寧下來。
因此一個個老百姓也遊行表示支持《統一戰線論》,支持朝廷與秦仙傲和解。
民意大勢一變,即便很有一些不甘心,這時也翻騰不起大的浪花。
而朝廷治理範圍內的反王、刺頭也因爲可以去嶺南,有了退路,雖然不是很好的退路,但終究是能夠活命,自然大多數都息去了與朝廷死磕的想法。
種古先宣佈支持新朝廷,支持皇榜與《統一戰線論》,而後種診、種諤,各聯軍一個個宣佈停戰建立統一戰線,一致對外。
天下情勢再次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