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裡少年健步如飛。》し“嗯?”秦朝停下腳,看向前面。
“秦公子。”
“盛朝,如何?”
兩道倩影飛也似的掠過來,其中一人手裡提着小竹籃。秦朝連笑了起來:“媛媛,你還信不過我,某個人出手,天大的事也不過是芝麻小事一樁,神醫不可止只有宇文娘子一人,王兄現在脈博平穩,並無大礙,剩下的就是靜養了。”
“這就好。”郭媛媛拍了拍高聳的胸脯。
劉爽也是滿臉笑容:“秦公子這一手還真夠厲害的,老天保佑後面可不要出事。”
“出不了的。”秦朝看向提着小竹籃滿臉紅潤的劉爽,“爽女俠這竹籃裡是飯菜吧,是給我吃的麼,想不到你還真會疼男人的。”
“別自作多情了。”郭媛媛啐了一聲,瞪着秦朝道,“人家爽妹妹是爲病人做的,你的那一份只不過是順手而己,人家可是有夫之婦,你可別胡亂調戲,傳出去了對你名聲可不好。”說到後面聲色俱厲。秦朝輕打了嘴巴一下,正色道:“對不起了,爽女俠,我這人就是嘴巴賤,好了,媛媛,你也別生氣了,有一件事和你商量。”
“哦?”
郭媛媛見秦朝臉色似乎很嚴肅。
“我昨晚似乎聽到棺材裡有聲音……”秦朝沉聲緩緩說道。“啊!”劉爽驚叫起來,臉色一下有些白。秦朝怪異瞥了劉爽一眼:“寧遠女俠難道沒殺過人麼?”“殺是殺過,可是那些惡我不怕……”劉爽白着臉往郭媛媛靠了靠。郭媛媛一蹙眉,瞪了秦朝一眼:“爲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秦朝連擺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真有聲音,我一直都覺得宇文娘子不可能死。現在棺木裡有了聲音,我有一種想法,打開棺木看一看……”
“打開棺木?”
郭媛媛眉頭一顫,瞪眼看着秦朝:“你瘋了。”“這……秦公子。”劉爽一旁也連插嘴,“這可不好,人死爲大,宇文神醫她已經入棺了,你就該讓她安安穩穩的,豈能那樣……這可不好。”秦朝當然明白這個時代,人死之後。是不能對屍體進行損壞的,不然要被判四年刑獄的,而入了棺。沒釘釘子還好,可釘了釘子便最好不要開棺搔擾屍體。
“人命關天,倘若宇文娘子當真沒有死,我們這樣豈不是謀殺?”秦朝連沉聲說道,“而且我們只是開棺檢查她是真死還是假死,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可是……”郭媛媛、劉爽總歸覺得不妥。
“媛媛。這種事不僅關係到宇文娘子的性命。還關係到‘某個人’的清白。”秦朝低沉着聲音。“清白?”郭媛媛手一顫,看着秦朝。微一點頭:“我同意。”“媛姊姊?”劉爽疑惑看着郭媛媛,“你爲何。還有什麼‘清白’的,我怎麼聽不懂?”郭媛媛瞪了秦朝一眼,隨即看向劉爽道:“爽妹子。某個人說能治好柔妹子,結果……所以他不甘心,不過,世間之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盛朝向來耳力不錯,他聽到了聲音,應該錯不了。”
劉爽一下也有些無主。
“就怕,就怕王伯他不會同意的。”劉爽輕聲說道。
“所以,才找你們商量,要揹着他行事。”秦朝苦笑。“可他纔是宇文娘子的……”劉爽低聲。“我們是救宇文娘子,不是做別的壞事,有時善意的事,不必顧忌手段。”秦朝連勸道,這時一道聲音響起:“真不是做壞事?你的話,別人很難相信。”“女俠,你躲在那邊很久了吧,我正要請你幫忙。”秦朝連看向一棵大樹後。
“這人的妾室說他治療過宇文娘子?要什麼清白。”
大樹後劉琴揹着手,“難道那一晚這小賊就是以給宇文娘子治病爲由頭,騙她出去,而後治病不成,見色起心,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宇文娘子給……”
“怎麼個幫忙?”劉琴冷冷聲音響起。
“要想開棺,得把棺材從涯洞中騙出來才行,而且放在那裡也確實不合適,而騙棺材出來這事,我們去說不合適,我覺得你是最佳人選,女俠行俠仗義,這點忙應該不會拒絕吧?”
“這小賊要什麼‘清白’,哼,真會裝模做樣,若真能治好宇文娘子,豈會幹那種事,也罷,我便成全他,看棺木打開後,他如何自圓其說。”
“我可以幫忙。”
很快。
“這麼熱的天氣,貴夫人的遺體放在這涯洞中並不合適,我後山溪流之源,是一個溶洞,其內冰寒刺骨,正適合遺體停放……”劉琴勸說着王鞏。“這……”王鞏微微蹙着眉,“移動棺木,我倒是沒意見,只是我不想和柔娘分開,不如我也搬到……”
“這可不行。”秦朝從外面走了進來,“這涯洞你先前也看到了,是經過特殊處理,就是爲了保證你的傷勢,你要去溶洞,我不同意,至於柔娘,也只是暫時和你分開,等過了一個星期,你的身體也大體能做一些運動,要去看柔娘,也是可以去看的。”
“既如此……那好吧。”
……
午飯後。
鬆海溶洞中,一具棺木水邊擺放,旁邊火堆熊熊燃起。
“開始吧。”
劉琴聲音響起,眼神冰冷看着秦朝。秦朝連走到棺木旁。“咔~”刀光亮起,插入棺蓋縫隙中,微一用力,棺蓋飛起。“篷!”棺蓋落地,劉爽臉色蒼白連後退幾步,郭媛媛則一旁對着棺木不斷祈禱着。
秦朝連看向棺木內。
穿着壽服的女子安安靜靜躺在棺木內,頭部有些不受力的側歪,雙手雙腳也是向外稍微撇着,和真正的死人睡相差別不大。
“嗯?”
宇文柔孃的臉部模樣和入棺前有了明顯的變化,變得更加消瘦而且蒼白。
秦朝心頭一緊。
人死後身體會隨着時間有各種變化,這事秦朝是知道的。
“她這是死了。”劉琴身影出現在秦朝身邊,“真真正正死透了,人睡相不是這樣的,你死心了吧。”
“不!”
秦朝雙眼死死盯着宇文柔娘。
“她這面容雖然有了些變化,可是……並沒有……對了,屍斑,沒有屍斑,沒有脫水,也不像經歷過屍僵後模樣。”
秦朝呼吸有些粗重。“而且我不相信她真就這麼死了,聲音,那聲音我開棺前還聽到,我想知道倒底是什麼聲音。”刀入鞘,秦朝一伸手中刀,探出手伸向棺材。
“哼!”
冷哼聲中一隻手出現,冷冷拍回秦朝伸出的手。
“人都死了,你還要不敬?”劉琴冷冷瞪着秦朝。
“不敬?”秦朝轉頭也冷瞪着劉琴。“你瞪大眼睛看看,她這模樣,像死了幾天的人麼?我切脈有什麼不對?”劉琴轉頭又看了宇文柔娘一眼,眉心也有些微皺。
“那我來。”劉琴冷聲道。
“我不放心你。”秦朝聲音也有火氣。
“你……”劉琴冰寒的眼睛死死瞪了秦朝一會,收回手。“一定,一定要……”三根手指伸出搭在宇文柔娘手腕上,微一接觸,秦朝心中便跳了一下,這感覺,手指傳來的觸感有一絲彈性。“死了幾天的人,這樣的天氣下,也該開始發生**了,產生異味,可這彈性,根本就不像有**的狀態,而且也沒有異味。”
一絲光出現在秦朝心頭。
三根手指化爲五指一下抓住了宇文柔孃的手腕,微微感覺一會後,秦朝手又移向宇文柔娘腹部。
“放肆!”一股殺機襲起。秦朝打了個寒顫,轉頭看向劉琴。
劉琴臉色陰寒無比。
“娘子。”秦朝轉頭看向郭媛媛,“娘子,你來幫宇文娘子檢查一下,仔細點。”郭媛媛蹙了蹙眉,一咬牙:“好吧。”她閉着眼雙手合十:“柔妹子,姊姊並非冒犯你,而是人命關天,你的情況很特殊……”一通祈禱後這才走了上來,小心翼翼的目光看向棺材內,一落到宇文柔娘臉面時便打了個寒顫。“快點。”秦朝催道。郭媛媛又祈禱了半天,才伸出手按落在宇文柔娘手腕上。“咦?”她眼中閃過異色,連又伸手按向宇文柔娘腹部,眼中疑惑更濃。
腹部,胸部、腿腳、臉部皮膚……
沒多久。
郭媛媛眉收蹙起:“官人,柔妹子的身體和剛入棺時好像沒太大變化。”
“沒變化?”秦朝眼睛又亮了一分。
劉琴眼中也閃過異色,她心頭一動,瞪了秦朝一眼後,連也伸出手,探向棺中宇文柔娘,很快她也皺起了眉。
“我聽過一個傳聞,人在受到極重的傷勢時,在某些特殊原因下會陷入一種龜息狀態,這種龜息狀態,表面看起來似乎人已經死去,可和真正的死亡不同的是,她每隔兩盞茶左右,便會脈博跳躍一次以維持生命。”郭媛媛沉聲。
劉琴眉微微一挑,三個手指伸出落在宇文柔娘右腕上。
而後秦朝、郭媛媛也連伸出手,時間流逝,轉眼一盞茶過去,又是半盞茶過去,宇文柔娘心臟微微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