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笑道：“十叔，我跟她可是對頭，見了面，估計要先收拾我一頓。”
他能想象得出李紅昭再見自己時的情形，一定是想辦法折辱自己的。
不到萬不得已，何必自討苦吃？
楚明睿笑道：“你現在是大宗師，她總不能用天子劍吧？”
“她未必幹不出來。”楚致淵道。
被自己壓制了那麼久，終於能揚眉吐氣，怎麼可能不好好炫耀一番，施展一番？
天子劍很可能會被她施展出來，給自己點兒厲害瞧瞧。
她要出一口氣，念頭通達，說不定涉及到她修爲提升。
楚明睿笑道：“我反正知道，她是不會殺你的，……大蒙的使團很快就要到了。”
“是來議和的？”
“大蒙也發現了一處秘地。”楚明睿道：“要一起探索這秘地。”
“大貞，大蒙，還有我們，三處都有秘地發現，”楚致淵若有所思。
楚明睿道：“每過千年，都會有新的秘地，這並不出奇。”
“如果繼續下去，秘地越來越多，會不會到處都是秘地？”
楚明睿笑道：“如果時間足夠久，未必不可能，我們是好運氣，碰到這一回，往後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壽元再悠久，也不可能活到千年，那個時候會不會出秘地，秘地出多少，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楚致淵笑着點頭。
心下卻暗自思忖，自己想長生不死，可沒想象的那麼容易。
別說長生，千年都難活過。
想提升壽命先要跨過大宗師境，可大宗師每一境都如此艱難。
到了現在，委實沒有信心。
可再沒信心也要努力掙扎，絕不能白得了這第二次人生。
兩人閒聊，楚明軒楚致霆楚致川他們在後面聽着。
“這一次多虧你讓孟聖女過來，”楚明睿道：“我這條命差點要交代了。”
“皇祖父也會找到無憂教的。”楚致淵笑道。
自己能想到無憂教，皇帝也能想得到，只是暫時還沒行動而已。
再耽擱幾天，皇帝估計會請四大魔宗一起想辦法。
終究還會請動無憂教的高手前去。
……
五人很快來到英王府。
楚致淵喝了一盞茶後便識趣的要告辭離開。
楚明睿剛剛回京，需要忙的很多。
“老四，你留下。”楚明睿道：“我有話對你說，霆兒你跟你十八叔及川兒去練功吧。”
楚明軒與楚致川被楚致霆拉着去後院練功。
楚致淵隨着楚明睿來到書房。
兩人分別落座。
“是關於皇位的事。”楚明睿嘆一口氣道：“你想過這個吧？”
“十叔，我確實想執掌天子劍。”
楚致淵坦然說道。
他沒想到楚明睿會直接攤開此事。
這件事太過敏感，往往會小心翼翼的不碰觸。
儘管楚明睿用兵如神，儘管楚明睿光風霽月，楚致淵極爲佩服。
可楚致淵並不會因此而禮讓皇位，照樣要爭一爭這皇位。
根本原因就是天子劍，還有長生不死的機會。
“唉——！”楚明睿嘆息道：“誰不想做皇帝呢。”
楚致淵道：“我看十叔你並不想。”
“呵呵……”楚明睿笑道：“還是你懂我。”
楚明睿欣慰的道：“我確實不那麼熱衷於皇位，太累。”
楚致淵道：“十叔不想執掌天下最強的力量，主宰自己的命運？”
“你是受了刺激。”楚明睿笑道：“受聯姻之事的刺激？”
“是。”楚致淵道：“也有王府的事。”
“……也對。”楚明睿點頭：“換成我是你，也會惱怒於自己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身不由己。”
他能充分理解楚致淵的憤怒與野心，理解楚致淵爲何要做皇帝。
其實想要的是自由。
不想再失去自由，人身自由，娶哪個女人的自由。
“我倒沒你那般激烈，只想繼續領軍，而不想牽扯太多精力。”
“十叔，其實比起在軍中，皇帝更能決定戰爭勝負的。”
“並非如此。”楚明睿搖頭：“縱使佔了優，兵力更多，裝備更強，真打起來還是未必會勝，要看將軍如何的。”
楚致淵道：“十叔想一直打勝仗。”
“是。”楚明睿道：“更何況，我年輕時候急功近利，早早練了觀想法，傷了精神，導致不可能突破到大宗師，索性也就死心了，不再奢望。”
楚致淵道：“十叔，傷了精神，未必就不能成大宗師的。”
“再厲害的靈丹也沒用的。”楚明睿搖頭：“便是能修復精神，能成大宗師，我還是不想坐上皇位。”
他笑了笑：“你可知道，成了大宗師，便不能再呆在軍中了。”
“十叔你還沒呆夠？”楚致淵道：“軍中的日子太清苦。”
楚明睿搖頭：“我習慣了軍中生活，反而不習慣玉京這裡的喧鬧，更喜歡調兵遣將，獲取一場場勝利。”
楚致淵恍然明白，失笑：“十叔你是故意如此？……年輕時候，十叔你便有了這個決定吧？”
他頓時明白了楚明睿爲何會在知道不能提前練觀想法，還練了觀想法。
當初也好奇，爲何他會犯這種錯，太不應該。
很可能是他在練觀想法時，便看清楚了自己的本心，在皇位與將軍之間做了取捨。
舍了皇位而選了將軍。
“不錯。”楚明睿道。
楚致淵感慨：“就是苦了九弟與王嬸啊，他們都覺得十叔你太辛苦，不想你再呆在軍中，都想你回玉京享福呢。”
“他們一直覺得我說不苦，反而樂在其中是安慰他們的話，豈不知是我的真話，偏偏不信。”
楚明睿一臉無奈神色。
他已經強調了數遍，他們卻充耳不聞，非要當成說謊。
他實在無可奈何。
楚致淵失笑。
楚明睿道：“現在看，你修爲增進得太快，沒能來得及進軍中歷練，委實可惜了。”
楚致淵笑笑。
他確實沒有進軍中的意思，太過危險了。
“父皇現在春秋鼎盛，十年之內是不可能退位，十年之後，誰知霆兒與川兒他們能不能進大宗師呢。”
楚致川與楚致霆的進境也極快，十年之後未必進不了大宗師。
天子劍到時候不再只有一個選擇，楚致淵功勳不夠的缺點將是致命的，很可能不被天子劍選中。
楚致淵道：“且看吧，盡人事，順天命。”
十年時間，突破到大宗師，對楚明軒楚致霆楚致川他們來說幾乎不可能。
當然，他們也有可能忽然奇遇，突飛猛進，短時間突破到大宗師。
那楚致淵也無話可說，這便是莫測的命運。
楚明睿道：“有一法可補功勳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