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寶物一出,算是真正的大殺器,足以讓這些邪宗妖人瘋狂了。
利令智昏,再明智的邪宗妖人也會情不自禁的加入爭搶之列。
一旦捲入這個漩渦,想要脫身是不可能的了。
不死不休。
到時候,不必自己多殺,他們自己就能殺死自己,必然是血雨腥風,處處伏屍。
孟滄瀾輕蹙黛眉,悠悠嘆道:“不知會有多少無辜之人被捲進來。”
楚致淵緩緩道:“我會盡量控制在玉京城內外,不會脫離太遠。”
玉京城內外,有密集的鎮武司高手,護得無辜百姓。
而玉京城外太遠,則山高皇帝遠,沒有那麼多的鎮武司高手,邪宗弟子會肆無忌憚。
所以把他們限制在玉京城內外,才能最大限度的減少他們的危害。
孟滄瀾輕輕點頭:“世子仁心。”
楚致淵笑笑:“我有仁心,但不多,……到底是誰幹的,敢害十叔?”
孟滄瀾神情肅然,緩緩道:“南疆千靈門。”
“千靈門……”楚致淵沉吟,慢慢搖頭:“沒聽說過。”
“南疆雖然身處蠻荒之地,人煙罕至,可也有傳承的。”
“這千靈門是南疆的大宗?”
“南疆的宗門沒有太大的,往往都是數人,更類似於我們遠古時期的傳承路數,走少而精的路線。”
“嗯。”楚致淵頷首。
“這千靈門也是傳承悠久的宗門,人數應該不超過十個。”
“還有弟子在外行走?”
“幾乎很少有弟子在外行走。”
“那爲何對十叔下手?”
“他有時候不必靠近,便能施展秘術詛咒。”
楚致淵道:“有生辰八字,然後便能隔空施法,直接施展詛咒術?”
“僅有生辰八字不成,還需要有毛髮精血,才能鎖定受術者,當然,距離越遠消耗越大,越需要足夠的修爲。”
“生辰八字?”楚致淵的臉色肅然。
孟滄瀾輕聲道:“皇子的生辰八字也沒那麼容易獲得,尤其是外人。”
楚致淵緩緩點頭。
如果是一般百姓的生辰八字,那確實很容易得到。
皇子世子的生辰八字,直接錄入宗人府玉牒內,絕不外傳。
這世間能知道一個皇子生辰八字的可不多。
一是接生的御醫,二是當時伺候在一旁的宮女太監,三是大宗正,四便是皇帝了。
這些人幾乎都在王府或者皇宮,想從他們身上獲得英王的生辰八字,沒那麼容易。
御醫且不說,幾乎都處於保護之中,不可能被人逼問出這個。
大宗正與皇帝,那更不可能。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當時侍候的宮女太監。
他們這些人如果留在皇宮,那不可能被人問出來,只有一種可能,這些人當中有隨着英王爺分府而跟到了王府中。
這些人有可能泄露了英王的生辰八字。
想到這裡,楚致淵的臉色越發難看。
孟滄瀾嘆一口氣:“而且英王爺的毛髮也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
到了宗師圓滿階段,毛髮脫落得就很少了,在外面很難找到。
唯有身邊人,才能機會得到。
楚致淵肅然道:“除了生辰八字與毛髮,還有別的手法能施展那詛咒之術嗎?”
孟滄瀾道:“詛咒之法縱使練到極致,如果沒有生辰八字也是沒辦法施展的,毛髮倒是可以不用。”
“生辰八字……”楚致淵搖搖頭。
這幾乎是不可能查得清。
這裡面的很多人根本認識不到其重要性,無意中泄露了。
甚至忘記自己曾泄露過。
便是自己,從前也不知道這千靈門,不知道這詛咒之術。
孟滄瀾道:“這千靈門的厲害之處便在此。”
楚致淵淡淡道:“他們應該知道要害的是親王吧?”
“未必知曉。”孟滄瀾搖頭:“如果有人付出足夠高的代價,只要提供生辰八字與毛髮,千靈門弟子便會施展。”
楚致淵面露冷笑。
“當然,施展此術也是有代價的,而且代價不低,應該是壽元。”
“千靈門……”
“世子別想着找千靈門,處於南疆的茫茫蠻荒之地,很多地方都是不通人煙的。”
楚致淵道:“很多邪宗便藏身於那裡。”
“……是。”孟滄瀾輕輕點頭。
那裡不適合人居,尋常百姓無法進入其中。
但適合邪宗建立總壇,大景的鎮武司及各路高手,幾乎很難進入南疆。
“這詛咒之術如何破解?”
“也是一種秘術,爲天地小挪移,可以將此術的目標轉開。”孟滄瀾道:“我是將王爺受到的傷害轉向一頭豬,讓這頭豬代替了王爺死去。”
楚致淵感慨:“這秘法厲害。”
孟滄瀾歉然道:“是教內秘傳,無法外授。”
楚致淵擺擺手道:“我不必學這個,真有這麻煩找上身,請你幫忙便是。”
孟滄瀾笑着點頭:“不過世子不會遇到這麻煩,此術對大宗師是無效的。”
“大宗師……如此說來,這幕後的兇手無法確定,逃之夭夭了?”
“……很難查出來。”孟滄瀾道:“不過不管是兇手,還是那施展秘術之人,都付出了極大代價。”
楚致淵道:“這害人之法,防不勝防吶。”
這是皇子是親王,尚且防不住此術,更何況尋常人。
“詛咒之術殺人慢,付出的代價也高昂,尋常高手不值得如此。”
“這千靈門施展如此秘術,也不是什麼正經路數,……南疆多是這一類的詭秘之術吧?”
“是有不少。”孟滄瀾點頭:“走的是跟武功修行不同的路。”
楚致淵道:“朝廷沒辦法將他們納入管理?”
孟滄瀾搖頭:“外人很難進南疆,適應不了南疆的惡劣環境,朝廷也不會費這麼大的力氣。”
在朝廷看來,便是毫無必要。
楚致淵看向南疆的方向:“可有南疆的地圖?”
“世子要進南疆?”
“怕是終究要跑一趟的。”
“南疆太大,敝教所得的地圖也是殘缺不全的。”
“無妨。”楚致淵道:“有總比沒有好。”
“明天便送過來。”孟滄瀾道:“敝教弟子又送上幾尊邪宗的雕像。”
兩人說着話,楚致淵扭頭看一眼南邊。
孟滄瀾不解的順勢看去,沒什麼發現。
她繼續說道:“明天也一起送過來。”
“多謝了。”楚致淵點頭。
孟滄瀾發現了四個中年男子正飄身而來,臉上掛着奇異笑容。
孟滄瀾一身白衣如雪,姿容美麗,站在樹林裡確實奪人心魄。
他們直接被勾住了精神,只是掃一眼楚致淵便略過。
兩個大宗師則已經隱於暗處。
看起來便是一男一女在此處幽會,楚致淵又一幅沒有修爲的模樣。
孟滄瀾嫌惡的輕蹙黛眉,明眸微冷。
他們飄下樹梢,便要上前,動作卻戛然而止。
眼中神光迅速黯淡,驚愕的神情凝固於臉上,然後緩緩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