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湛等寒門子弟的隊伍越來越壯大,各種有天賦的文臣武將被發覺,以及落魄的世家子弟重新啓用。
雖然官位並沒有完全定下來,但一個全新且充滿朝氣的制度體系逐漸成形。
十天之後,朝堂重啓。
蕭黎一身金色龍袍站在丹陛上,往下是雕刻蟠龍、流雲、海浪的御路,臺階之下,百官林立,全是年輕的面孔,沒有一絲頹唐和蒼老。
文官朝氣蓬勃,武官威武昂揚。
“臣等叩見女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洪亮,震徹天地,餘音綿延不絕。
三聲之後,證實着女帝朝代真正的來臨。
蕭黎擡手:“衆卿平身。”
“謝陛下!”
樓魘手捧聖旨,徐徐展開,宣讀登基告書。
內容是宋君湛等人寫的,先說國家曾經的問題,再說之前混亂的局面,然後說新帝如何控制局面、挺身而出登基,最後展望未來,闡述新帝的施政理念和治國方略。
宣讀之後,是當場任命官員。
一品大臣和各部尚書暫時空缺,先點的是六部侍郎,每部侍郎兩人,暫代尚書之職。
四品以上官員聖旨欽點,四品以下,文書任命。
武將同理。
點完官員,所有人按照自己的職位站好。
蕭黎先入金鑾殿坐上龍椅,官員進入朝拜。
而所有人官員中,有一人很特殊,宋君湛沒有出現在聖旨上,沒有任命,但他依舊統領所有文官,與楊鈞、戎擎站在第一排。
他是無冕之相,他能站在這裡,證明女帝依舊重用他,但必然還有安排。
“報!”
一封戰報打破了朝會。
前線戰報,越國佔領燕平州,燒殺搶掠,屠戮了不少百姓,現在又攻下了左右的陝州和太平城。
蕭黎:“朕記得之前有武將前去。”
越國攻打燕平州也就是十幾天前的事兒,當時皇帝昏迷,朝中一團亂麻,燕平王不想回去,最終商量決定兵部下令從周圍調兵支援燕平。
楊鈞上前:“啓稟陛下,之前調遣的正是陝州和太平城的兵將,只是這些日子並無戰報送上來。”
蕭黎:“把傳令兵帶上來。”
傳令兵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皮膚黝黑,身材感受,長時間的奔波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很虛弱。
他已經知道這個國家換了皇帝,而且還是一個女子,雖有震驚,但也顧不上那麼多。
“叩見陛下。”
蕭黎:“說一說戰況。”
傳令兵道:“啓稟陛下,越國最先攻打的是燕平州,他們攻下燕平州之後在裡面燒殺搶掠,十日前朝中傳令,讓陝州和太平城支援,兩邊卻堅守不出,四日後越國大軍兵分兩路,同時攻打兩座城池,陝州不到一日就被破門,太平城守將大將軍袁照帶兵死守,三日之間,死傷無數,直至袁將軍身死,城破。”
“越國先鋒五萬精騎,重甲四萬,步兵合計攏共十五萬大軍。”
蕭黎聽完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就是國家和公司的區別了。
公司奪權很簡單的,股份,只要股份和印章在誰手裡,公司就是誰的,底下都是花錢請來的員工,誰發工資都不影響他們收錢幹活。
公司的權益受法律保護,有規矩約束,而這一切的前提是有一個強大的國家。
但現在她手握的是這個國家,沒有更高的法律來維護她的利益。
她纔剛剛登基,能掌控的就是這個皇城,而其他的地方,可能根本不認她這個女帝的政令。
政權不穩,人手不夠,政令無效,這個時候讓她去管遙遠的邊關。
真是鞭長莫及。
衆人紛紛建議,說女帝的銀甲軍強大,若是戎擎領兵,再帶上那可以發射炮彈的殺器,定然能打得越國落荒而逃。
所有的諫言,三句話不離銀甲軍和火藥。
看得出來他們對蕭黎很有信心,非常想再見識一下那炮彈的威力。
年輕熱血的男人,哪怕是文官,也絕對拒絕不了槍和炮的誘惑。
但任憑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前面三人都沒吭聲。
他們是最清楚銀甲軍人數和配置的,那是女帝的親衛,必須守護女帝安全,不能離開。
而那些火炮數量也有限,主要的作用是用來震懾想要搶奪皇位的人。
這些是女帝的護身符,拉去千里之外打架,根本不可能。
一切原因:女帝纔剛剛登基,人手不足。
三人知道內情,但不開口,不能讓這羣熱血沸騰正無比崇拜女帝的人知道女帝火力不足。
蕭黎正在思考:“.”
嗯,她爲什麼要奪皇位來着?
好像是爲了阻止男主成爲皇帝,破壞男女主的劇情,站在劇情最高點,來一個殺一個。
她的目的是搞事情,是滅殺男女主,是捅破天,是離開。
現在一上來就要跟別的國家開戰,要打仗,要治理國家,還要操心自己火力不足以震懾天下。
突然間敵人從男女主變成了全天下了。
嗯.草率了。
不過也無妨,她既然敢坐到這個位置,就能解決這些問題。
散朝後,蕭黎去關押衆人的地方。
三個牢籠隔得不遠,中間大概三丈的距離,讓他們能看到彼此,說話也能聽到,但必須大聲說才行。
最開始所有人還罵蕭黎,一羣人罵得可起勁兒了。
現在十天過去了,啃饅頭和白水,天氣還熱,勉強吊着命,罵夠了,也沒力氣罵了。
一個個生不如死,生無可戀。
蕭黎的出現倒是瞬間激活了這一潭死水,尤其是看着她身着龍袍,那簡直不要太刺激神經。
“牝雞司晨、女子爲帝,天要亡我龍盛國啊”
“噗呲!”
那人叫嚷的聲音還沒消散,一刀就過去了,瞬間成爲屍體。
樓魘把刀抽出來,慢悠悠的遞給侍衛,目光陰鷙的看着籠子裡的人:“女帝已經登基,朝堂重新建立,凡不臣服者,視爲叛逆,殺無赦!”
蕭黎走向三位王爺關押的地方,銀甲衛把另外兩個籠子團團圍住,所有人都抽出了刀,只要誰敢說反話,直接殺。
蕭黎看着手裡的爛攤子:.這跟我想得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