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軌……?」
「不、等等,你跳得太快了,怎麼直接就覺得那個學弟出軌了?」」弗蘭克語氣中滿是詫異。他跟不上伊爾登的想法。
「也不是說覺得一定出軌了啦……就是覺得可能變心了或沒那麼喜歡了……」伊爾登有些煩悶的說著,甚至開始揉起了自己的手指。「因爲他又不想跟家長說、又躲著我用手機,還跟那種女生說話叫我離開……」
「一個一個說好不好……『那種女生』是誰啊?」弗蘭克聽著燒腦,但還是盡力去理解好友在戀愛上的困擾。
「今天看到洛跟一個超級漂亮的女生說話。頭髮是橘紅色的很直很長、眼睛也是很漂亮的琥珀色。真的跟琥珀一樣的那種……像寶石一樣的眼睛。雖然說她是同事……但洛感覺很急著趕我走……」伊爾登也不知爲何自己對那雙眼瞳那麼印象深刻,但那美麗的樣子的確深植自己的腦海。越說到後面,伊爾登的語氣就越低落。
「你擔心那個學弟跟他同事走太近?或是擔心他喜歡上她……?」弗蘭克聽著伊爾登對那個女生的描述,揣摩著伊爾登的心情。
「她、她那麼漂亮……」伊爾登沒有直接回答弗蘭克的問題。但是,就這樣的反應看來,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我懂你爲什麼焦慮啦……但我還是覺得可以先跟那個學弟聊聊看。」弗蘭克努力地安撫著伊爾登。之前弗蘭克見到洛斯奧時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人,對伊爾登也沒有不上心。弗蘭克認爲伊爾登或許是因爲有被最近國家內部的政治和社會氛圍影響到情緒,顯得情緒很容易有波動。「或是……看看他爲什麼會有這些奇怪的行動?」
「嗯……」
「好啦,別多想啦。至少先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吧?」
弗蘭克的話語是稍微舒緩了伊爾登的鬱悶,但他內心的不安還是隱隱浮動著。
* * *
「抱歉啊伊爾登,我今天也有點事……」
「嗯……」
之後的幾天,洛斯奧幾乎都沒有時間留給伊爾登。原本洛斯奧就不是很閒的人,這伊爾登也知道。又是課業、又是打工,沒有太多時間撥給戀人是正常的事情。不過最近也太誇張了吧?總不可能忙到每一天都沒時間吧?連講電話的時間都比先前縮短不少,有時甚至直接不通話。伊爾登當然也有聽取弗蘭克的建議,試著詢問洛斯奧的想法。但洛斯奧大多都是糊弄過去,或是給出不切實際的承諾。在伊爾登的耳裡,那些話語帶著搪塞和敷衍,但偶爾也能從語氣中聽出不安。
仔細想想,洛斯奧似乎並沒有告訴自己太多事情。伊爾登曾以爲自己知道不少戀人的事,但後來想過後,那些好像都是表面。喜歡的顏色、食物等等,但是他卻連他的家人和朋友都沒有向自己介紹,也很少向伊爾登吐露過什麼心聲。
經過近乎一個禮拜,伊爾登決定不能再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態了。他想要知道洛斯奧到底在做什麼。爲此,他還特意多加鍛鍊了自己的異能。即使是變身成小蝙蝠這樣弱小的吸血鬼異能,也還是有用武之地的。化身蝙蝠飛行時,人們總難以察覺自己的行蹤。若是在夜晚,那麼環境就對蝙蝠更有利了。
在洛斯奧某天再次推辭與伊爾登的見面後,伊爾登悄悄的跟了上去。趁著夜色,伊爾登化身蝙蝠,在洛斯奧身後跟了一段距離。因爲怕被發現,伊爾登距離洛斯奧沒有太近,只能看的到他的背影。久圍的變身與長距離飛行讓伊爾登有些不適應,但他還是成功跟著洛斯奧飛了一大段距離而沒有被察覺。只見洛斯奧快步的走入了一個又一個的暗巷,這路複雜到如果伊爾登是人型的話絕對不可能跟上的程度。不過,現在飛在空中的伊爾登能夠看的一清二楚,也更容易追上對方。這麼晚在暗巷裡面做什麼?該不會是跟其他人幽會……?
突然,洛斯奧停了下來,嚇得伊爾登馬上飛進了樹叢中。洛斯奧接著快速的回頭,深藍色的雙眸多了分殺氣,與平時的他完全不同。不過這樣的畫面倒是讓伊爾登想起了初次見到洛斯奧時的情形。當時在月光的照耀下,洛斯奧的回眸也是這樣帥氣又令人畏懼。與當時不同的,是今天的夜空沒有撒下潔白的月光。
洛斯奧見沒人跟著他,便繼續往前走了。不過這次又加快了腳步。該不會連剛剛那樣,洛斯奧都察覺到了伊爾登的存在?是因爲靈敏的嗅覺嗎?還是他聽見自己拍動翅膀的聲音了?無論是何者,伊爾登接下來的路都跟得格外謹慎。不知爲何,前方好似有種危險的氣息。
終於,在彎進一個狹窄的陋巷之後,洛斯奧停下了腳步。怕被發現的伊爾登隔著牆,在轉角處的樹叢中聽著。就算看不到畫面,也不希望自己被發現。而且,目前自己的聽力也足夠他聽到洛斯奧的談話聲了。洛斯奧在這種地方,到底是要跟誰見面……?
但讓伊爾登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出現的聲音是一位中年男子的嗓音。而且還說著讓自己不寒而慄的話。
「三個月早就過了,他居然還沒死嗎?」
雖然超過三個月沒有聽到了,且這個語氣也與上次見到自己時有著天大的不同,但伊爾登絕對不會認錯的。
這是洛斯奧父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