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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第188章 魔修到來

188.第188章 魔修到來

阮幸正想着這幾天出門一趟,去西州找琴臺鶴請教養魚的事情,以及再想想辦法怎麼才能拿到通玄經的化神功法。

忽然身邊的空氣如漣漪般顯現。

劍來走了出來。

這三年裡他在須彌界中和魔修弟子一起呆在義莊,藉着濃郁的陰氣修煉,也將自己的修爲提升到了元嬰。

傀儡就是有這點好處,不用渡劫,沒有瓶頸,陰氣夠了就水到渠成。

可是傀儡也沒辦法借天劫凝聚金丹,更無法重塑肉身。

否則劍來現在就能夠擺脫喉間掣肘,開口說話了。

不過元嬰之後,劍來的傀儡身強度還是提升了不少,不會像之前那樣動不動就斷胳膊瘸腿了。

如果有機會的話,或許可以研究一下,把劍來身上的符文改一改,說不定劍來會更厲害。

他現在身上的符文還是紅頭道人畫的呢,紅頭道人一個凡人對天階功法的理解能有多深?不過是照葫蘆畫瓢罷了,現在這符文早已跟不上劍來的傀儡本質了,前兩天修補劍來身體的時候,還要再補上幾筆。

只是想要徹底重新改畫,現在還沒有思路。

“怎麼了,劍來。”阮幸用手去摸劍來的臉。

他的肌膚如玉一般光滑清涼,像是在盤一塊水頭上好的羊脂白玉。

劍來親暱的蹭了蹭,然後跟阮幸說了來意。

“主人……山下……有人找你……”

如果單純的只是有人找,比如雲陽城華陽城的事,劍來是不回來須彌界找她的,胡三會讓守山門的弟子將人攔住,讓他們等着。

阮幸眼睛一眯,似乎她一直等待的人終於來了。

她輕輕開口,“是魔修?”

劍來點了點頭。

仙子聞言眉宇間有些怒氣,“大膽魔修竟敢跑到仙宗地界,來找事的?我去會會他們。”

剛纔阮幸和孫顯談論財政的時候仙子插不上話,對此一竅不通,只能默默聽着。

而現在聽到有可能要打架了,使命感油然而生。

風靈月影宗的魔修弟子在阮幸的約束下至今也只靠着義莊墓園修煉,根本沒有作奸犯科的機會。

但外界的魔修可不一樣了,能修煉到高階修士的魔修,哪個不是冷血無情,手段殘忍的魔頭?

基於幾千年前的刻板印象,仙子對那些作惡的魔修深惡痛絕。

阮幸扶額,沒想到看起來清冷出塵的仙子竟然也是個好戰分子。

而且,你怎麼說話也帶江湖味了?不要跟手底下混幫派的弟子們亂學奇怪的用語哎!

“應該不是,如果真要打起來了,劍來不會跑過來告訴我,而是直接在心神感應裡告訴我了。”阮幸說道。

劍來又沒辦法說話,就算跑到阮幸面前也還是用心神感應,他過來,只是爲了說話時候阮幸會順手摸他一把。

像極了對主人撒嬌的可愛小狗。

“若真需要,我會在心神鏈接裡叫你的,放心吧,再不濟還有魔君在呢。”阮幸安撫了仙子一句,便起身離開須彌界。

阮幸雖然沒有給魔君幽冥鬼錄的功法,可魔君本來就極爲聰明,無師自通的學會了用吞噬之法轉換爲陰氣。

以前是轉換法力,後來是轉換神魂之力,現在變成轉換陰氣。

可想而知,魔君對於自己的功法研究的十分透徹,這才能讓他隨心所欲的控制轉變。

可惜他不好出現在外界,阮幸又不許他進須彌界地下水泡,他只能吃一些地宮裡挖出來的沾有結界樹氣息的泥土,和阮幸煉器時報廢的材料等一些亂七八糟沒用的東西,廢了幾番牛勁兒也不過堪堪到金丹後期左右的實力。

這也讓魔君憋悶到怨念深重。

若非現在阮幸元嬰後期壓制了他一個大境界,傀儡的掌控秘密他也不知道,否則早就造反踩到阮幸頭上去了。

回到風靈月影宗後,胡三早已在前等候,見到阮幸後便跟了上來。

“人在哪兒?”阮幸問。

“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修爲與我差不多,且沒有做任何遮蔽和掩蓋的術法,任人搭眼一瞧就知道是個魔修,他們說可以在山門前等,不過我怕被人看到,就讓他們進來在廣場前等候,崔堂主會隱匿之法,便讓她隱在一旁看管兩人。”

胡三低聲說着。

阮幸便誇了一句,“做的不錯。”

的確不能讓兩人在山門前被其他人看到。

若是風靈月影宗被定性成勾結魔修,那可就糟糕了。

現在的她還沒有和整個修仙界作對的實力。

只是不知道,這兩人見她究竟有什麼目的。

看了看模擬器內少的可憐的積分,嘆口氣,她將儲物袋裡最後剩下的一萬兩千靈石充值了進去,隨即打開了實景模擬。

【模擬中】

阮幸走到廣場前,揮手讓胡三退到一旁,便看到廣場前兩個魔修百無聊賴的打量着四周。

弟子們都被胡三避退到了其他地方,廣場上空無一人,只有他們幾個外加不知道在哪裡隱藏的崔玉容。

男的長相普通,眼尾微微上飛,看着有一股陰鷙的氣質,女的頭髮高高的盤成斜髻,垂來下幾縷褐石色的流蘇,耀眼的紅脣輕輕勾起,“宗主好大的架子。”

阮幸並沒有接這話,而是試圖把對話的節奏拉回自己這邊,“你們這麼光明正大的來,真就一點都不怕死啊?”

從北境到南州,一路上要經過多少宗門城鎮。

也不知道她們有沒有被人發現過。

女修輕笑,“哪有人會不怕死呢?我們怎麼來的宗主不必知道,但宗主得知道,不遮不掩是我們的誠意,這一次來,只爲交涉,不爲其他。”

“你就這麼確定我會見你們,而不是在山門前就通知其他宗門一起將你們或殺或捕?魔修如今在仙元大陸上出了北境可是寸步難行。”

如今?

阮幸是故意用的這個詞。

女修果然也注意到了,她眸中光芒一閃而過,笑容又加深了幾分,“宗主若要召集通知其他宗門,早在佔領六陽書齋發現須彌界時就該通知了,絕不會等到現在。”

阮幸嘆了一聲,“你們是爲須彌界而來。”

“宗主不也是嗎?否則,一個小小的六陽書齋,既無寶地又無油水,白費力氣吞併了做什麼?況且幾十年前,南州還沒有風靈月影宗這個名字,恐怕也是藉此引人耳目吧?”

阮幸眼神閃了閃。

這女修似乎認爲,她是哪個勢力出來隱瞞姓名佔據須彌界。

畢竟,須彌界這事,說出去確實不太好聽,影響宗門名聲。

阮幸便順勢穿上了女修給她披上的這層身份,輕咳一聲,“不必廢話了,說說來意吧。”

魔修兩人對視一眼,男修道:“我們要先看過須彌樹才行。”

他們本來就是奉聖魔君的命令來視察須彌樹的,無論今天的會談成不成功,至少都要見一眼須彌樹。

“不行。”

而阮幸是不可能同意的。

笑話,目前的主動權在自己手裡,憑什麼讓步。

且結界樹已經死了,灰都不剩幾捧,小種子才小鼻噶大點,也冒充不了。

魔修也知道,風靈月影宗不是六陽書齋,和他們沒有合作,不可能輕易就同意去看須彌樹。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風靈月影宗,到底是哪個勢力放出來摘桃子的,這個宗主,對須彌樹又瞭解多少。

沉默了半晌。

男修又道:“宗主可知道須彌樹的來歷?”

阮幸冷冷一笑,負手轉身,一道勁風穿過廣場,瞬間將男修席捲到半空,他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在半空中調整姿勢,試圖用法力穩固身形,卻被破源術打斷,只能重重摔了下來,緊抿的脣邊溢出一絲鮮血。

“原來北境現在已經不是強者爲尊了。”阮幸背過身道,“是我在問你們,而不是你們問我,明白嗎?”

這個下馬威讓兩個魔修都有些驚詫,但也更慎重了一些。

二人都只是金丹期而已,何以在元嬰期面前這種態度講話?

女修微微低頭,眼中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怨毒之色,口中卻尊敬的說道:“宗主莫怪,在北境散漫慣了,是我等失禮。”

見阮幸沒有任何表情,她又繼續道:“我等是奉聖魔君之命,來六陽書齋視察須彌樹進度,入南州後,才得知了易主的消息,只是現在回返,這次就等於白來一趟,還要再等三十餘年才能進入南州,我等只能自作主張,與宗主您見一面。”

她很篤定,風靈月影宗沒有暴露出須彌界,那就一定會見他們,所以才大膽的在山門前顯露自己魔修的身份。

“確實大膽。”阮幸笑笑,“你們現在的聖魔君是誰?”

女修臉上浮現出一股驕傲的神色,“是鴻昭魔君謝姚。”

鴻昭魔君?謝姚?

那是誰?

阮幸有一絲茫然。

但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自然的轉過了這個話題,“除了見須彌樹以外,你們原本的任務還有什麼?”

“這……”女修有些爲難,但還是說了出來,“若是須彌樹仍然只長樹根不發新芽,便要六陽書齋交出須彌樹,讓我們北境來想辦法。”

“哦?”阮幸挑眉,“若是不肯交呢?”

女修凜然道:“我們聖魔君是歸墟期的大能,小小的六陽書齋連一合之力都沒有,就算是如今的修仙界,又能找出幾個歸墟期的仙君?若是六陽書齋拒不肯交還須彌樹,那麼十年之內,聖魔君必會踏平南州!”

“好大的口氣,我不還,你讓她來踏平南州吧!”阮幸笑了一聲,便要將兩人趕出風靈月影宗。

見阮幸如此有底氣,女修眼中有些陰晴不定。

不應該啊?她有確切的消息打聽過,現如今修仙界已經沒有活着的歸墟期了。

距離時間最近的還是玄冰宗的光佑仙君,可幾十年前就傳出了飛昇的消息,從此了無音訊。

飛昇?誰信啊,指定是歸墟了。

可面前年輕的宗主如此冥頑不靈,她倒是有些不自信了,難道修仙界真有隱藏的歸墟期?

如果有,那一定是出自隱宗,只有隱宗,他們沒有任何的消息來源。

也或許,這個風靈月影宗的宗主,就是隱宗之人!

那麼,這次說不定不僅不會受罰,還有可能立功,因爲她找到了接觸隱宗的辦法!

女修壓抑住狂喜的心情,急切的開口:“是我失言了,宗主,我剛剛說的是六陽書齋,絕不是針對您!即便是易了主,我們的交易仍然可以繼續下去,六陽書齋幾千年都沒能讓須彌樹發新芽,可見他們沒本事,若是宗主有法子,我們聖魔君自然會鼎力支持!”

“怎麼支持?”

女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緩緩道:“六陽書齋曾經多次向北境索要靈石,說是須彌樹所用,爲了須彌樹能發芽,聖魔君已經投入了太多,絕不會允許失敗的可能,您有什麼需要,都可一一告訴我,等我回去向聖魔君稟報。”

“嘖,太麻煩了。”阮幸搖了搖頭。

這女修雖然修爲只有金丹期,但二人當中看起來隱隱以她爲尊。

既然只是一個小小的金丹,她的年歲應該就不會特別大,卻知道這麼多隱秘的事情,幾千年前都能一一道來。

是因爲這件事在北境不是秘密?

還是她其實是聖魔君的族人親眷?

不過,北境那邊家族之風應該不會特別盛行吧?看謝逢的態度和謝懷的遭遇,他們似乎並不怎麼重視親人後輩子嗣。

活了也行,死了也無所謂。

很美麗的精神狀態。

對了,可以問問魔君謝姚是誰!

阮幸只說了一句話就陷入了沉思,女修有些忐忑的等待阮幸思考的結果,而男修已經擦乾淨了口中的血默默爬起來站在了女修的身旁。

思考了幾秒鐘,阮幸道:“你們等一下,讓你們見個人。”

說罷,她就在心神鏈接裡招了魔君過來。

魔君正閒着沒事在玩蛇,聽到就立刻過來了,他身下的妖蛇半死不活的馱着他,一雙豎瞳裡沒有一點光。

滿是生活的艱辛。

天殺的,太欺負蛇了!

魔君剛到廣場,便雙眼一亮,有些驚喜,“開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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