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得到了一些煉器術的經驗。】
隨着一聲熟悉的冰冷電子音響起,阮幸的人物面板上,煉器術的等級變成了三階。
她微微舒了一口氣。
三年了,終於到三階了。
原本她想着,這三年呆在須彌界裡,練習一下煉器術,再修煉一番,積分什麼的暫時省着點用。
但她一直沒出去過,手上也沒有什麼好材料,只能吃老本,且六陽書齋的庫房裡搜刮出來的材料,大多數都是煉丹所用。
六陽書齋本來就不怎麼重視弟子的個人戰力,反正到了金丹後期都是要當花肥的,弟子們有沒有法器,質量好不好,根本無所謂。
因此,除了須彌鏡和一些下品法器材料以外,都沒收穫什麼東西。
那兩個長老和齋主的法器也被她炸的只剩一點殘骸了。
因此,斷斷續續煉製了三年,增加的經驗怎麼都不夠升到三階。
最後還是隻好使用了模擬器。
而她的修爲也已經達到了元嬰後期,若說爲什麼沒到化神,那主要還是因爲功法的問題。
就算這麼挑挑揀揀的省着用,她模擬的次數也不少,積分清空,靈石也只剩下了一萬多,要不是中間有着和萬寶樓的契約在,她用雲陽城的萬寶樓讓他們送來煉丹的材料,自己開爐煉製了十幾爐五階丹藥,恐怕早就窮的動用宗門庫房的靈石了。
不過收穫也還是有的,阮桃和胡三的中品法劍,也都已經配備上了。
值得一提的是,胡三在幾個月前也已經到了金丹期,阮幸親自給他護陣,有驚無險的度過了天劫。
她當初承諾給弟子們的獎勵也全都發放了出去,只是讓阮幸感到意外的是,最先達到築基期的弟子不是那些從五年前就開始修煉的人,而是後來居上的劉守業。
在須彌界內的改革推動完畢後,又用了不到三個月,許燦便已經利用國師宮和紅頭幫弱化了朝堂上的影響力。
原本國師宮說話就比皇帝說話好使,現在更離譜了,國師宮排老大,城主府和幫派勢力排老二,朝堂上基本上無人問津,官員們即便有什麼意見也只能在朝會上發發牢騷,他們手裡又沒有武者,這就是從前皇室對絡氣丹把控的好處了。
除了皇室,誰都不能用絡氣丹,要想習武到達先天的境界,只能依附於皇帝,所以唯有巡按司是能夠被皇帝完全掌控的,只有成爲了千翎衛,才能當上皇帝的親信,不過劉守業是個意外。
可惜,那些先天境界的太監和千翎衛們,在逼宮那一天,就已經被阮幸悄悄用術法弄廢了,只能死在刀劍之下。
世家的聲音越來越弱,甚至到了半年後,朝會都不用開了。
內廷接管了戶稅司的工作,城主府和幫派代替了政通司和巡按司,徐燦和劉守業帶頭的不作爲,竟讓各家官員都成了空有名頭的吉祥物。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三生學府兼併了以往官府管理的私塾,思想教育上有三生仙子和三生學府,教出來的學生有靈骨的進國師宮,沒靈骨的留校或者進內廷。
巡按司僉事和翎衛也全都打散放進了城主府和紅頭幫。
管理模式已經和修仙界內的各大城鎮有八成相似了,不過阮幸覺得她這個方式,相比於那些被宗門管轄的城鎮,對於底層的凡人來講要更柔和公平一些,至少管理者還有一多半都是凡人,不像修仙界,沒點修爲就不可能管事,而有修爲的大部分修士又都看不起凡人,造成惡性循環。
至此,須彌界內的封建王朝名存實亡。
當初徐燦還問她覺得現在的國號怎麼樣,要不要改一個。
阮幸揮揮手無所謂的說道:“有什麼好改的,早晚會消失的東西。”
於是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這個國家的名號是什麼。
因爲進度的加快,徐燦和劉守業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回了風靈月影宗,須彌界內只剩下了仙子和孫顯,以及一衆剛入門的弟子。
讓阮幸不由得感慨,劉守業這是什麼逆天鬼運氣。
兩年多的時間就可以從剛入門到築基,他修的還是仙法不是魔。
算起來比原劇情的男主還要快。
不過鑑於劉守業也算是她這邊的自己人,阮幸還是挺樂見其成的。
而另外兩個到築基期的就是許燦和王東興,他們都得到了一件下品法器的獎勵,很是新鮮了一陣。
後面到了築基的幾個弟子都是在須彌界內義莊修煉的魔修,雖然不能得到得到法器,但阮幸還是意思意思獎勵了幾瓶丹藥,算作是安慰。
按照現在的進度,估計再有個幾年,風靈月影宗的規模,就能趕得上六年前的南州玄冰宗了。
一個元嬰宗主,兩個金丹長老,加上一百多的築基弟子和近千名練氣外門弟子,嘿,挺巧。
這三年也算是花錢如流水了,周邊城鎮的稅收和弟子們獵殺妖獸所得根本就維持不住宗門的開銷,原先二十萬的庫房靈石已經花了有一萬多,這還是因爲築基期以上弟子太少的緣故,等築基期弟子多了,保守估計一年也要花銷個一萬左右。
整個宗門不可能只靠阮幸一個人賺錢吧,總得多點靈石來源才行。
別人的宗門都有什麼秘境,靈脈,礦場之類。
六陽書齋啥也沒有,就一點點靈脈,還被結界樹佔着,他們那些弟子只能用聚靈陣吃一點靈脈的邊角料。
六陽書齋遺留下的乙等丙等的那些人,基本都是南州各個城鎮中的小家族送來的人,聽聞六陽書齋換人的消息後,陸陸續續都過來把人要回去了,阮幸讓結界樹修改了那幾人的記憶,便放他們回去了。
靈石自然是不退的,六陽書齋收的錢找他們去要啊,找我風靈月影宗幹什麼?
當然,他們也沒敢要,這交易原本就見不得人,他們又不清楚風靈月影宗的實力,灰溜溜的就回去了。
死了的那個甲等,在第二年送靈石來的時候,阮幸就直接跟他們耍賴,說不知道不認識,那人也沒糾纏,帶着靈石又回去了,阮幸讓劍來跟了那人一段路,發現是回的西州。
又等了一段時間,都沒見有什麼後續,估計是那邊不想多惹事端。
而僅剩的那個甲等,後面兩年來送靈石的時候,都是一句話不說,儲物袋扔到山門口就急匆匆走了,這兩次不巧,阮幸都人在須彌界內,等回來也來不及再找人。
思來想去,她乾脆讓那個甲等修了魔。
他本沒有靈骨,在巡按司裡當了個翎衛,只差一步便可先天,喂上幾個月的絡氣丹,便讓他去了義莊成了魔修,這次築基的幾個人裡,便有他一個。
想來這人修了魔,也算是有了把柄,那送靈石的人投資了這麼多年,只要他還想要人,就有的談。
不過西州來的那個人倒是給了阮幸一點思路。
西州盛行吃靈食,那邊的修仙世族但凡有點實力的都炫嘴裡了。
風靈月影宗這山頭上能種靈米靈植的,就那麼幾畝地,弟子們根本就分不過來,大多數弟子除了修煉以外都沒事幹,眼見着快要築基了,還不夠貢獻值換築基丹,他們也發愁啊!
還有須彌界裡的國師宮,都快上千人了,全都是隻修煉不幹活的,仙子一個人哪需要那麼多弟子服侍。
須彌界裡有大片的空地可以利用起來種植靈植,最好是靈果樹,靈植靈果需要用玉盒來隔絕靈氣避免逸散,但靈酒不用啊,反正都是低階產物,釀成靈酒運到中州或者西州去賣,應該能有不少進項。
想到這裡,阮幸便打算出門去須彌界跟仙子和孫顯提一下這個想法。
國師宮裡的弟子大部分都是仙子收的,魔君收的都在義莊呆着。
要辦這事兒,還得孫顯來當這個苦力。
風風火火的去了國師宮,仙子聽完就同意了,“也好,弟子們修煉耗費丹藥數量劇增,也該多些進項。”
孫顯則皺眉發愁,“該把地方定在哪兒呢?”
其實這個問題倒是不怎麼難解決,因爲許燦在都城抄家太多的緣故,世族們的宅院十有五六都是空的,國師宮和三生仙子的名聲傳揚開之後,其他五城中的士紳商賈自發的朝着都城聚集,許燦便將房屋都賣給了這些人,可惜賣出去換來的只是銀子和銀票,換成靈石少得可憐。
都城愈加的繁華,五城中人口也有些微的稀少,可以估算出,修仙的人越多,成婚生子的人越少,恐怕幾十年以後,這十五六萬人就會少五分之一以上。
不過人口嘛,貴精不貴多,人多了資源都不夠分的,大家飯都吃不上整天當牛馬哪來的民生幸福感。
變少是正常的,阮幸不在乎。
孫顯這段時間管理凡人也找回了一點點當初做官時的感覺,他考慮的是,要不要把一城之地上面的居民遷走,用來給阮幸當種植基地。
“這沒有必要吧?反正每個城中都有義莊墓園,都有足夠數量的弟子看顧,每個城都劃一片地方不就好了?”阮幸摸着下巴說道。
“那如何保證沒有百姓趁機偷盜呢?”孫顯嘆氣,“照宗主所說,種植的都是一些低階靈植,那就沒有必要設陣法,得不償失,但光靠弟子日夜巡查也不一定能嚴防死守,他們畢竟只是剛剛練氣沒多久,不比凡人強多少。”
一個後天的武者,打練氣三層以下的修士跟擰小雞似的。
不怪孫顯有這樣的顧慮。
“那就再多編幾個故事,製造幾個案例,讓他們心有敬畏。”阮幸道:“三生仙子既然能入國師和皇帝的夢中,爲何不能入凡人的夢中懲治惡人?”
只要先糊弄過這幾年就可以了。
六陽書齋的功法太過於速成,孫顯從練氣到金丹都沒出過門,跟人動過手,自然對練氣期看的低。
可阮幸知道,練氣六層以後就可以神識外放了,有神識這種堪比紅外線監控的東西存在,誰能偷盜?
只是現在練氣六層以上的弟子太過於稀少。
不得不想個辦法應對。
“既然如此,我這就去辦,不過,我倒是覺得有一個地方可以第一批施行。”孫顯道。
“哪裡?”
“皇宮。”
皇宮中許燦走了以後,只剩下三個妃嬪一個小孩和一堆太監宮女,他們被關在裡面,自生自滅。
孫顯解釋道:“現在皇宮沒什麼用,但地方寬敞,且還有之前的結界可以暫用,最是適合。”
而且還能把那些太監宮女們利用起來,一些老舊建築宮殿直接推倒,變成適合種植的土地。
“可以。”阮幸點頭,“還有國師宮的地下水泡……”
孫顯臉色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他在地下水泡看到的景象,已經成了他一生的陰影。
“可以養魚,我記得西州有一種叫銀白魚的妖獸,雖然靈氣弱,但肉質鮮美,性質溫和,適合未引氣的小孩子吃,且繁殖速度快,喜陰避光,價格也不低,試着養養看。”
阮幸記得在西州時,跟琴臺鶴一起逛街看到的魚。
而且這魚還是琴臺鶴自家的產業,找他請教一下養殖方法和買些魚苗應該不難,只要她不往西州賣去和琴臺家搶生意就好。
地下水泡的面積並不大,養也養不了多少,不過結界樹死後,那階梯下面的地方就都空了,幾乎全部成了水底的淤泥。
種子則被她移栽到了地下室的水池旁邊,它纔剛剛發芽,露出的枝丫部分一米都不到,現在須彌界和風靈月影宗的結界全靠它支撐着。
不過它的靈智比當種子時要清晰多了。
已經能夠分得清人了。
它想起來阮幸並不是答應它的那個人,但阮幸帶它找到了媽媽,它對阮幸還是挺親近的。
只是有點不喜歡阿嬌和劍來。
所以阮幸每次找它,都只能自己一個人過去,否則小種子就裝做沒睡醒不理她。
阮幸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卻聽到孫顯有些驚喜道:“宗主允許我出須彌界了?弟子願去西州爲宗主分憂!”
阮幸翻了個白眼,“你在西州有幾個人脈?用不着你。”
孫顯便訕訕笑着,失望的垂下頭轉身出去辦種植基地的事情。
哎,都三年了,宗主什麼時候才能信任他,把他當自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