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張飛玄明白。
他們遇到過權財宗。
這門派師兄至今都沒滅掉呢。
那又不是個只在南平的宗門,後來聽力士宗的完顏骨說,權財宗在北高國也現身過,乃至於他們那邊,如今現任大幹內閣之一的姚寧青,也聽說過權財宗之名。
人家就是靠這流通的銀錢修煉的,號稱錢可通神,不然的話,修道人幹嘛要用錢?
能受供奉不就行了,吃喝不愁什麼都有,可到如今,連張飛玄他們自己都還有月俸的傳統,這銀錢之屬性,還是十分重要的。
倒不是師兄也認同權財宗那一套,而是經過凡人流通過的銀錢.的確帶有一股子‘氣’。
這東西,不是權財宗發明的,是天地本身就有的東西。
從沒什麼無中生有,只是沒有發現而已。
權財宗依託這錢財之氣修煉,那就是發現了其中門道,而就算沒發現這如何修煉,就算是普通的銀錢,對一些修道人而言,也是有用的。
有些人,就能用銀錢開創一些小法術,甚至能夠去上界請動真仙下凡!
“嘶”
張飛玄聽完老者之說,眼眸睜了睜,吸了口氣在那思忖着。
請動真仙?
花錢?
哪來的道理,怎麼個說法?
“你會?”他問道。
老者搖頭:“真人說笑了。”
你個陸地神仙還問這話,他們赤炎劍派,煉劍的,又何曾會啊。
問完了赤炎劍派,張飛玄轉向冰風教,作爲邪道,他們完全沒讓他失望。
倒不是吃人,但是很符合邪道的不可持續發展一說。
冰風教的修煉法門名爲《天玄冰凝氣功》,乃是以人之氣爲修煉基準,但不是所謂‘正道’的那等剝削之氣,他們要的是一整個的人之氣。
簡單來說,把人抓住,爪子戳過去,直接將一個人的氣全部吸乾,修煉完畢。
所需要的,自然是大量的凡人。
作爲邪道,自然是被正道敵對的,也不可能有自己的駐地,或者說以前有,但是凡人死得太多,導致更多的凡人逃離掉,那麼就逐漸成了荒地。
冰風教就隱藏在冀國往北的一處地下冰窟內,而他們的鄰居就是赤炎劍派。
兩個門派從很早以前開始就是敵人,冰風教要人修行,那隻能從赤炎劍派手裡搶食。
一個把凡人看得緊,自己都不捨得把人弄死,甚至還要裝作大夫去給凡人看病,另一個直接就上手,把好不容易養出來的凡人全都給弄死。
這當然是有矛盾的。
“後來,他們引了北方的魔道過來,我們當時爲避免凡人受難,正與魔道交戰,結果這些邪道跑到我等駐地,搶掠殺戮,還背刺了我們,結果駐地被毀,導致我們只能從冀國退走,幸好有大燕庇護,否則我們早就是無根浮萍了!”
老者氣惱道:“莊老邪,你現在還有臉與我說什麼三教壞話,等我解脫束縛,我必要殺伱!”
“那倒不必。”
張飛玄往手心上拍打着摺扇,想了想,道:“你們吧應該活不了,殺人之事,就算了吧。”
什麼意思?
被捆縛的人全都一愣,但他們也沒機會思考了。
只見這血線往大幹邊境裡一伸,又直接在陽光中化掉,讓這些人全都落入地面。
老者愣了一下,接着立馬就是一喜,拱手對張飛玄道:“謝過真人.”
嘭!
他話都沒說完,身軀直接爆成了飛灰,在這空氣中散落。除了他之外,餘下之人,不管正邪,在剛站到地面的剎那,全都成了灰燼,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這些人的死,太過正常了。
那個赤炎劍派,說的倒是不錯,但是張飛玄是能夠發現這其中的殘酷。
他擅長血法,也深知若人血氣不足,會發生什麼。
血氣不足者,什麼出汗耳鳴無力心悸發育遲緩、面黃膚糙發枯指裂視暈肢麻,那都不算什麼了。
長期血氣不足,五臟退化,軀體早衰。
那不叫死的早,那就活的痛苦,且死的早。
赤炎劍派這等光知吸血,然後別人求血時還要付銀錢的修煉方式,治下之凡人,自然沒什麼好的,能活着就不錯了。
張飛玄都能想象到,那些早衰之人連做個工都沒人要,耕個地都不行,那什麼都不能產出,那自然就會越來越不好。
這是個連鎖反應。
就像是當年的有聲無聲門,爲了吸收意氣炮製人之慘狀,可人一慘,慘的又不是一個人。
慘起來,那就是家破人亡,妻辱子死,受盡無盡苦難者,纔是慘呢,那樣產出的意氣纔會更多。
同理,赤炎劍派,必然是死。
至於冰風教,那沒什麼好說的,直接殺人的玩意兒,死了太過正常了。
這一批人,要是能活纔有鬼了。
張飛玄甚至對那些年輕的弟子都不抱指望。
這是修煉法門的不同,人家煉的劍,從一開始用的就是人家的血,直接沾上了這因果,怎能不被大師兄之大日所滅?
這一批,是無用了。
“哎”
張飛玄嘆了口氣:“第一批,失敗啊。”
他也不停留,轉身就往大燕那邊飛走。
可不敢在這耽誤時間。
又過幾天,張飛玄回到皇城,而此時,留守的人已捆了第二批人。
而在路上,張飛玄就碰到了王奇正了。
這次的行動,肯定是不會等他回來再行動的。
只要人數夠了,他們就會出發。
這次是王奇正帶隊走,獸顱從自身發出,如蛇一般將人給捆住,同時大嘴叼住他們的後頸,帶着人急速奔襲上路。
雖不會飛,但是他跑動的速度可不慢。
王奇正所帶的這一批人,倒是沒有邪道,全是正道。
有兩個門派,一個叫做‘聖墓院’,這門派剛一聽的時候,差點沒讓他們聽錯。
還以爲哪裡出了個聖人,然後來了個聖人之母,結果不是。
這門派,就是個搞下葬,弄墓穴的。
不煉屍,也不搞人家屍體,他們就是專門以做墓穴爲修煉方式的門派,是一小宗,託庇在三教的白玉門麾下,在皇城被他們擒獲了。
這次是帶着他們,前去大幹邊境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