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馬上撲通跪了下來:“都是奴才的不是,請皇上贖罪。或者皇上讓林昭儀多多陪膳,也給林昭儀多些機會親近皇上的才學和書畫。”
皇上滿意地點點頭。
林清淺:心疼小張子,果然在皇宮裡人人都要背鍋,那我的便宜爹媽也不冤了。陪膳可以,不過賣藝不賣身。
想到這兒,林清淺又想起了不可描述的俯臥撐,臉忍不住又紅了。
“讓你看朕的書畫,你臉紅啥?”皇上正在端詳着林清淺,覺得她頗有姿色,這麼明眸善睞身姿綽約的姑娘,明明看起來甚是知書達理,爲何只知道搬石鎖?
哪曉得看了一半,他發現林清淺臉紅了。
皇上:她一定又在打朕的主意,想的太深,臉都紅了。哎,可惜朕真的只想讓你陪膳,只能辜負你了。
林清淺並不知道自己手上已經多了一張好人卡。她擡頭看看皇上,低頭看看石鎖,又再擡頭看看皇上,糾結了一會兒,終於開口了:“皇上,臣妾有個不情之請,想跟皇上求個東西。”
皇上:果然逃不出朕的火眼金睛,處心積慮這麼久,還不是爲了跟朕討些東西。哎,天下女子都一般黑。
皇上心裡雖然有些彆扭,嘴上依然很大方:“林昭儀是生活裡還缺什麼嗎,儘管說罷。”
“臣妾想要三對這樣的石鎖。”林清淺指着地上的石鎖,坦坦蕩蕩地說。
皇上看了張公公一眼,張公公點點頭,意思皇上你沒聽錯。
“三對,大小不一,一對每個五斤重,一對每個十斤重,一對每個二十斤重。”
林清淺盤算了下,她力氣不大,原身又沒訓練基礎,還是從小重量開始慢慢練穩妥些,這三對也夠用大半年了。
她算得認真,沒顧上皇上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林昭儀想要這麼多石鎖做什麼?”皇上努力保持臉色沒變。
皇上:她這麼接近我,就爲了要幾對石鎖?不是金銀珠寶不是錦衣玉食?我就值三對石鎖?慢着,她要金銀珠寶,我會惱火,她不要金銀珠寶,爲什麼我還在惱火?
很好,皇上果然是皇上,善於反省,意識到自己多麼難弄。
林清淺又想起了不可描述的俯臥撐,距離系統任務完成只剩下兩天了,時間緊任務重,一定要想辦法讓眼前這個工具人配合了。
“臣妾幼時身體弱小,父親爲臣妾尋了一位塞外高人,他傳授了臣妾一套獨門的強身健體法,需要輔以各種器械鍛鍊,能讓體格更爲健壯、身姿更爲雄偉。臣妾之所以能在劉嬤嬤的訓練下很快走好步子,也是因爲有高人的底子在。”林清淺努力把話都給圓上了。
林清淺:穿越來真的太苦了,該知道的不知道,不該知道的瞎知道一堆。
皇上將信將疑地從頭到腳將林清淺打量了三遍:“恕朕眼拙,並沒看出你體格健壯身姿雄偉。”
林清淺按着比基尼的臺步,窈窈窕窕地朝着皇上走了幾步,然後優雅地轉了個身,再次面對皇上,微微彎曲膝蓋,手臂柔和地上舉,輔以陽光燦爛的專業營業微笑,做了個完美的臺上展示。
便是這隨便幾步,不由得讓她回憶起了穿越前打比賽的美好時光,林清淺發自內心地笑了出來:“臣妾是女子,女子講求的是身材柔美,細腰豐臀,再輔以比常人更爲健康美觀的身材,便是達到極致了。只有男子練了,才能身體練得雄壯,身姿挺拔。”
比基尼的颱風,向來講究的就是女性的姿態美,要運動員在低體脂、有適當肌肉的前提下,充分展示女性的曲線,這樣的身材的女性從來都風姿窈窕、引人注目,不論男性女性都心嚮往之。
大豐朝以瘦爲美,一般女性都是骨瘦如柴,身材曲線自然不能跟比基尼運動員同日而語。
沒見過世面的皇上果然看直了眼,回味了良久才鼓掌道:“林昭儀的姿態果然優美,只是身材曲線,倒是看不出來。”
“已經入秋了,臣妾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什麼都看不出來也是正常。”
林清淺:哎,都怪原身,瘦的跟柴火似的,一點美感都沒有,我大話都說出口了,只有在明年夏天前把身材練出來了,時間緊任務重啊!
皇上還盯着林清淺身子上上下下看,看得林清淺發毛了。
林清淺:皇上你不要亂來啊!
林清淺:“皇上倘若心中存疑,不如早日將石鎖製出,只需有了石鎖,臣妾便可展示強身健體法之冰山一角。”
皇上將信將疑地點點頭。
“今日也不早了,臣妾這就回宮休息了,也請皇上照顧身子,不要太過勞累。”林清淺朝着皇上緩緩下跪,今天起得早,折騰了一天又暈過一次,真的累了。
皇上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揮了揮手。
待他看到林清淺的背影越走越遠,才往乾清宮裡走。
“叫你今天把她帶來,還真帶對了。”
“皇上英明。奴才本想去晚上纔去請林昭儀來陪膳的,聽小太監說劉嬤嬤在給她做規矩,我怕林昭儀有個三長兩短,便早點過去看看,果然看到林昭儀已經撐不住,才把她救了下來。”
“就這撐不住的身板,還跟朕說什麼強身健體。”皇上鼻子哼了一聲。
“劉嬤嬤規矩素來嚴苛。”張公公不敢多說,點到爲止。
“小張子,你說這林昭儀,肚子裡賣的什麼藥?辛苦討好了我一晚上,不要金銀珠寶,只要三對石鎖;在我面前跳舞一般走來走去,最後就這麼走了?我還以爲她想要今晚侍寢。”
張公公趕緊附和:“皇上都和小張子想到一塊兒去了,沒想到這林昭儀,步步都不按常理走。就小張子看來,林昭儀不簡單,不是個貪慕虛榮的娘娘,只是她的行事,恕小張子愚昧,還沒看懂。”
“嘿,你倒替她說話了,你是不是收了林嶽南什麼好處,林昭儀才能步步都討我歡心?”
張公公又撲通跪了下來:“皇上明鑑啊,小張子從小陪在皇上身邊,深知皇上的心意,從不敢結交宮外的達官貴人,亦不敢在人前多說一句話,小張子跟林嶽南是半分私交都沒有。小張子只要心向着皇上、伺候好皇上,什麼都有了,何必花心思去做惹皇上不開心的事情,自斷前程。”
皇上點點頭,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你去找人把石鎖趕工出來,越快越好。”
“奴才遵命。”
“我倒要看看這林昭儀,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明明是個妃子,大晚上不想着侍寢,就這麼自己開口要走了?”皇上還在糾結這事,居然有了三分怨婦的感覺。
“說明林昭儀是個懂規矩的人,皇上沒有翻她的牌子,她若強行留下,惱的皇上翻臉,豈不是再也沒有臉面呆在後宮了。”
“牌子制好了嗎?”
“已經好了兩回了,奴才都找了藉口打回去,讓重新做了。”
“能拖一時就再拖一時,朕不想跟這些皇太后找來的妃子有瓜葛。回頭再找點藉口,送幾個進冷宮。”
“林昭儀可以留下來?”
“她跟趙可善的女兒,自然都得留下來。”
皇上話音剛落,一個風塵僕僕的老太監急急忙忙走了進來。
“奴才參見皇上,皇上着奴才辦的事情,奴才已經辦妥了。葉侍郎不會再參摺子了。”
皇上笑眯眯地扶起了老太監:“王公公辛苦了。”
“奴才剛纔進來的時候,聽門口的小太監說,皇上找了林昭儀陪膳,卻在伺寢的時候把她趕走了?”
皇上想了想:“是,林昭儀明目張膽想爬上朕的龍牀,這樣的妃子,朕又怎麼能讓她得逞。”
趙彩兒的彩月宮。
趙彩兒的心腹丫鬟明月急急忙忙跑到了趙彩兒身邊:“啓稟娘娘,王公公託人帶了信過來,今天林昭儀確實被張公公帶走了,還帶去了養心殿,林昭儀晚上在乾清宮陪膳了,大家都以爲林昭儀會留下來伺寢,哪曉得她被皇上趕了回去。”
“現在?林昭儀自己回了清音宮?”
“是,林昭儀一個人回去的,連個送她陪她的人都沒有。”
“我還以爲林昭儀怎麼討了皇上歡心,搞了半天,大晚上被趕走這麼丟人。”趙彩兒不屑地笑了笑:“這等喜事,咱們可千萬別藏着掖着,明天你多去給別處的丫鬟們宣揚下,林昭儀賴在乾清宮不走,妄圖伺寢,大半夜反而被皇上趕回去。”
“是,奴婢知道怎麼做。”
“這林清淺,我看是再也沒機會爬上龍牀了。”趙彩兒很開心地笑出聲來。
林清淺回到清音宮後,本來擔心了林清淺半日的李嬤嬤終於放下心來。
李嬤嬤聽完林清淺的輕描淡寫後,也是爲林清淺晚上的獨自回來扼腕不已。
“正午的時候,我們看着娘娘在後花園裡已經站不穩了,都十分擔心,礙着劉嬤嬤的威嚴,又不敢上前勸阻。好在大救星張公公趕來救下了娘娘。”
“娘娘,您可是沒看到劉嬤嬤當時的臉色,她本來見娘娘您暈倒在地,臉上甚是得意,我們想過來攙扶您,她都不許。這時候張公公一出面,一揮手,他手下的小太監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把您擡走了。劉嬤嬤一個不字都不敢說,被張公公訓了幾句,便灰溜溜的走了。我們看着可解氣了。”有氧在旁邊繪聲繪色的描述。
“多嘴!”李嬤嬤訓斥有氧道。
林清淺笑了笑:“沒事,你們都是爲我好,我現在這不都好好的。”
頓了頓,林清淺又加了一句:“只是明天去給皇太后請安,怕又是一番狂風暴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