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裡一定要養的是駱駝,不但可以載物,還可以當坐騎。三個部族都有駱駝軍,經過多年培育,駱駝戰騎比戰獸還要厲害。
部族一定要培育的是毒蛇,從來是戰場上的主戰力。
這是以前經常能看到的動物,今年多了一樣,毒蜂。
不知道那些沙漠人是怎麼馴養的,毒蜂竟然聽從命令。
沙漠裡三個部族都有建國,名字各有不同,秦兵稱呼他們是沙國。至於誰是沙一國誰是沙二國……根本不重要,它們本來也是不叫這個名字好不好?
反正就是沙國經常進攻秦國。
沙國還是挺有意思的,除他們自己三個部落以外,沒有任何盟友,只要看到可以打劫的人和物,馬上動手,絕對不帶猶豫。
有蛇軍幫忙,各個蠻族部落拿他們沒辦法,只好搬的越遠越好。經過幾年瘋狂折騰,沙國三族附近已經沒有任何別的部落民衆,距離他們最近的就是品沙關。
沙國三族出征不爲攻城,沒有意義。他們的目的是打劫搶東西,每次都是繞過品沙關往裡走。
煉獄十三關彼此間的距離,近的走上小半天,遠的走上一天半兩天怎麼也到了。就是說只要繞過品沙關,沙國三族的軍隊可以隨便溜達。
每個關城都需要補給,像橫水關、三水關這種屯兵二、三十萬的大關,隔不多久就要遠送一次補給。
如果放任沙國三族的軍隊殺進秦國土地,運糧軍肯定會遇到麻煩。
沒有辦法,只要沙國三族一派兵過來,品沙關就得主動出擊。
這是最無奈的事情,進攻一方不攻城,就知道往裡面殺,就知道搶東西。
如果是安西族或是安羅族,儘管也是缺乏糧草物資,可人家認爲人最重要。不像沙國三族,來了就搶東西,你殺掉一半士兵也無所謂,只要他們能夠帶着東西安全撤退回沙漠。
只能說天大地大,活久了什麼事情都能遇到。
不過,今年的沙國三族略有些不同,竟然配合着安西族的時間一起出兵,不但如此,也沒有繞過品沙關,在關牆下一本正經擺出戰陣。
這真是一個神奇的民族。
品沙關守將叫索洪,每年都是很無奈的跟沙國三族打交道,早已習慣他們的戰鬥方式。
看着關下不倫不類的軍陣,索洪下令出擊。
爲了對付蛇軍,品沙關守軍還要帶上許多戰寵一起出戰,可是沒想到不但要對付蛇,還要對付毒蜂。
很恐怖的毒蜂,盯上去沒一會兒,士兵就會行動遲緩,最終癱倒不能行動,任人宰割。
這一仗打的特別慘,倒是戰寵們沒有事情。
兩軍交戰第一仗,品沙關戰死三千多人。幾乎全是被毒蜂蟄中後中毒,被沙國士兵撿了便宜。
而在關城裡面,還有六千多人躺在街上,沒死,但是也不能動,不知道毒性什麼時候才能解去。
在這種情況下,真的是沒有辦法出戰。看着大大小小的很活躍的戰寵。正好潘五一戰成名,有人向索洪提建議,毒蜂傷不到戰寵,潘五有五百多頭戰寵,借過來幫忙打仗不行麼?
必須是可行的,於是信使來了,先去見衛真,再去請潘五。
聽明白是怎麼回事,潘五好奇道:“你們沒有解毒丹藥?”
“有,但是很少。”信使回話:“我們都是配備各種蛇毒丹藥,試了幾顆,對蜂毒無用。”跟着又說:“現在有大批丹師藥師趕過來,尋找解毒辦法。”
不等潘五說話,那信使又說:“還請將軍早做決定,我們擔心沙國三族依靠毒蜂殺進秦國腹地,不但會截殺藥師,也會打劫軍糧。”
潘五稍微琢磨琢磨:“好。”
信使大喜過望:“多謝將軍,不知道將軍什麼時候出發?”
潘五說:“今天晚上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出發。”
信使鞠躬道謝。
潘五說:“你不能走,你要留下來給我們帶路。”
信使說是。
定下來這件事情,潘五去見衛真。衛真多叮囑一些話,潘五告辭回營。
正走在路上,又聽見大喊:“潘五!你給我出來!”連續喊上很多聲。
潘五好奇啊,得什麼樣的高人才能有這麼大嗓門?我站在城裡,他……應該是在城外吧?喊聲能傳這麼遠?
因爲好奇,特意繞路去城牆。
跟守關士兵解釋一下,一個人走上城牆。
城牆上的將領陪潘五走到城牆邊往外看:“在那。”
往西南方向有個赤上身的大漢哇哇亂叫。
潘五往那面走,隨着距離越來越近,那傢伙的喊聲就越大。等到幾十米遠之後,感覺那傢伙的喊聲跟雷鳴差不多了,十分之大。
潘五大喊一聲停。
大漢走近兩步:“你讓潘五出來,我就停。”
潘五表情十分認真:“問你件事啊,你是怎麼喊這麼大聲的?”
“這是一門功夫。”大漢說:“你把潘五找來,我練給你看。”
潘五想了下:“你爲什麼要找潘五,你認識他?他和你有仇?”
“他和我有仇,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要挑戰他,要殺了他。”
潘五問:“什麼仇?”
大漢回話:“殺父之仇!我爹被他殺了。”
潘五再問:“你爹是誰?”
“我爹是安西族大元帥呼韓。”大漢說:“疆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生,我明白這個,生死由命,誰也怪不得,可畢竟是我爹,做兒子的要給他報仇。”
潘五說:“不是我殺的。”
“沒說是你殺的,我說的是潘五……你是潘五?”大漢瞪圓了眼睛喊道。
潘五點下頭,也不管大漢能不能看清。
大漢大喊道:“你給我出來,是個男人就出來,我要挑戰你,咱倆決鬥。”
潘五說:“決鬥什麼啊,你說的,不是我死就是你生,怎麼樣都是我死,還打什麼?”
大漢稍稍想上一會兒,彎腰撿起衣服。
城牆下面是很大一片空地,大漢身周落着幾十支羽箭。應該是秦兵射過來的。再有一把大刀和一件皮毛衣服。
把皮毛衣服穿上身,將地上的羽箭踢遠,面朝潘五兩手抱拳,深深鞠上一躬,直起身大聲說話:“小子是安西族呼天,在此挑戰秦國潘五將軍,還望將軍成全。”
看着大漢的模樣,潘五嘆口氣說:“真不是我殺的,我都沒看到你父親。”
“可你是一軍統帥。”大漢大聲說:“請潘將軍成全。”
潘五無奈笑了一下:“成全你?拿我的性命成全你?你怎麼想的啊。”
呼天還是兩手抱在胸前,大聲說話:“我爹是六級修爲,我也是六級修爲,你能打敗我爹,難道會害怕我?”
六級?潘五愣了一下,安西族這麼多高手?趕忙問話:“你們族人有很多六級高手?”
“高手有很多,但是六級的不太多。”呼天說:“你要是不出來,我可就要罵你了。”
潘五問罵什麼。
呼天說:“罵你是懦夫,沒膽子的白癡,烏龜王八蛋,你是膽小鬼怕死鬼……”
潘五趕忙喊停,認真建議道:“你不太擅長罵人,我覺得吧,你來我們秦國住段時間,哪人多往哪兒湊,多聽聽多學學,好好學學怎麼罵人。”
呼天說:“男兒漢比的是拳頭,不是比誰能罵人。”
這兩人相距三十多米,一個在城牆上,一個在城牆下,大着聲音喊來喊去,並且喊的很有興致,瞧這個趨勢很有可能喊上一夜。
身邊的秦兵軍官小聲說:“將軍,沒必要跟一個傻子見識,他喊他的,咱們不理會就是。”
看眼被踢開的羽箭,潘五問:“你們射那麼多支箭,一箭都沒中?”
“中了。”軍官回話:“那傢伙特別結實,弓箭射到身上,一點反應沒有。”
潘五問:“弓手是幾級修爲?”
“二級。”
潘五還想說話,下面的呼天等不及了,大喊道:“你到底下不下來?難道說害怕了是麼?”
潘五說:“你是不是瘋了?告訴你一萬遍了,我沒殺你爹,你爹是那風那些人殺的。”
他很輕易地、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的出賣掉隊友。
可惜呼天不理會:“你是主將,就算是別人殺死我爹,也是受了你的命令,按你的安排做事,冤有頭,總是算到你身上。”
潘五趕忙喊回去:“我沒安排,那是一羣瘋子,打仗前沒看到他們,打完仗也沒看到,他們什麼都不和我說!”
“我不信。”呼天說:“你好歹是一軍之將,先是沒膽子接受我的挑戰,又把責任推到下屬身上,就不怕寒了手下士兵們的心?不丟人啊?”
看着下面那個傢伙,潘五苦笑一下:“我就不該出來。”
這句話聲音很小,好像是在小聲嘟囔,想不到呼天居然能夠聽清,大聲喊回來:“你要是不出來,我就每天都來喊,讓所有秦國士兵,讓你的戰友都知道你是個膽小鬼。”
潘五十分吃驚:“你能聽見?你能聽見我還喊這麼大聲做什麼?”
“我又沒讓你喊這麼大聲。”呼天說:“不要轉移話題,趕緊出來接受我的挑戰。”
“接受你的挑戰?接受個屁,再見!”潘五轉身要走,想了下多說一句:“勸你別喊了,我明天早上離開這裡,要去別的地方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