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琢磨,又摸出一個金幣遞過去,那人接了錢指着另一個門衛說:“他認識字。”
這哥倆倒是雨露均沾啊,潘五又送過去一個金幣,再遞過去文書。
那守衛打開看看:“你來晚了啊。”
潘五說沒晚。
“怎麼沒晚呢?你看日期。”那守衛搖頭道:“連兵部的徵召令都敢不管不顧,你還真有點膽量。”
潘五說:“這位大哥,不管晚不晚,我該去找哪位大人?”
那守衛看看他:“算了,不跟死人一般見識。”擡手往裡指:“看見那個小門沒?一直往裡,轉過那道門,第二個房間就是。”
這就是把我說死了?潘五往裡看,道聲謝想要進去,又被守衛攔住:“你的馬。”
潘五愣了一下,左右看看,再看看兩名守衛。依着這兩位仁兄的人品,潘五實在不敢冒險,想想問道:“我牽到裡面行不行?”
“不行。”
潘五隻好牽馬出來,找到一家酒樓,給夥計兩枚金幣:“我一會過來吃飯,照看下我的馬。”
夥計自然應下來,牽小小白去後面拴住。
潘五再走回來兵部,走向小門後的第二道門。
院子裡的房間都是一個模樣,不同的是木門上會漆着不同名字,第二道門上的字是職方司。
潘五有點發愣,就這麼個小門也是一個司?
推門進入,不大的屋子裡擺着兩張長案,有兩個穿青衫的兵部官員在覈對名冊,見有人進來:“你找誰?”
潘五拿出徵召令:“我接到朝廷的徵召令來報到。”
“徵召令?我看看。”一青衫官員說話。
潘五趕忙遞過去那張紙。
那官員掃看一遍:“你來遲了,這是徵召令,身爲秦國百姓必須要服從的朝令之一,你竟然來遲這麼久?”
潘五趕忙解釋:“我是二十五天前接到的徵召令。”
“這樣啊。”那官員看眼文書:“海陵城,潘五……啊,你是魁首潘五。”
潘五說是。
那官員倒是和氣:“你等等。”放下徵召令,起身出門。
看着這兩個人的表現,潘五很有點不適應,這裡是兵部啊?居然只門口有兩個守衛?然後我就很隨便的進到這裡?豈不是說國家的重要部門就是這麼坦露在敵人面前?
他在瞎亂琢磨,大概二十多分鐘以後,那名青衫官員回來,手裡是一份摺子。衝潘五說:“沒錯,你們城主已經發過信函,言明你接受到徵召令的日期,我這關你可以過了。”回去長桌上加蓋日期和印章,然後存檔,再跟潘五說:“這裡是職方司,不過我這裡管不到你,你要去找於司長。”
潘五愣了下:“司長?”
“嗯。”青衫官員說:“於司長出去了,你明天上午過來,要儘量早一些,知道麼?”
潘五說知道了,又說謝謝。
青衫官員看看他:“你是魁首,希望能爲全國修生做表率。”然後就低頭忙碌自己的。
潘五站了一會兒,完全領略不了兵部官員的行事作風,抱拳說多謝,轉身出門。
他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怎麼回事?門口衛兵那樣刁難,兵部官員卻是春風和煦,想起楊思恩的作爲,怎麼那麼古怪呢?
溜溜達達出了兵部,走出很遠回頭看,這個不掛牌子的小院就是兵部?門口站着兩個無所謂的索賄守衛……好吧,當真是長了見識。
回去酒店,隨便點些東西吃過,會賬後騎馬回去營地。
潘五來大都了,儘管他自己不當回事,可這個消息很快傳進很多人的耳朵裡。
在某些人的心中,潘五的重要性是他自己都想不到的。
營地距離大都有着二十幾裡地,出城後一路狂奔,還沒到營地,就看到一支軍隊橫在他的營地前面。
從潘五這面什麼都看不到,只得讓小小馬提到最快的速度。
眼看來到附近,前面出現幾名騎士,有人橫刀大喊:“停!”
潘五當然不會停,不但不停,還繞開他們往裡衝。
那人大喝一聲:“大膽!”帶人追過來。
潘五急於知道內裡發生什麼事情,讓小小白圍着那支軍隊跑。
他一路跑,就一路有騎兵追他。可是追不上,只能眼睜睜看着潘五從隊伍前面繞進去。
內裡一片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刀疤帶着人、騎在戰獸上與對方對峙,明顯是來不及,不但馬匹沒有披掛鎧甲,所有五字營的漢子都沒有穿鎧甲。
潘五衝進來問:“怎麼了?”
刀疤抱拳回話:“他們說要檢查。”
對方軍隊最前面是個穿銀鎧的白麪軍官,冷着臉打量潘五:“這些人是你的?這些東西是你的?”
潘五問:“什麼事?”
“我們是城衛軍,你的這些東西有點多,距離大都太近,需要檢查。”白麪軍官說。
潘五說:“檢查需要三四百人?”
“是因爲你們人多,我們是爲了安全考慮。”白麪軍官說:“讓開吧。”
潘五說:“檢查可以,但不許這麼多人。”
“放肆!在我們的地盤上,怎麼檢查是我們的事情。”白麪軍官說:“你要是敢阻撓,別怪我們執行軍法。”
潘五愣了一下:“你們的地盤?”
“怎麼?說錯了麼?”白麪軍官說:“不服是吧?你爺爺我叫張易,不服儘管去告,不過在那之前,你得接受爺爺的檢查,不然,嘿嘿,殺無赦!”
潘五想了一下:“我是紅旗軍五品大德將軍,我叫潘五。”
“紅旗軍?將軍?”張易先是愣了一下,跟着哈哈大笑:“一個虛職,嚇唬誰呢?”
潘五也在笑:“你確定要檢查是吧?”
“廢話!這是本官職責所在!”張易說的正氣凜然。
潘五說:“有句話要提醒你一下,我是東山行省獸營的正將軍。”
“獸營也有將軍?哈哈,你們真好笑。”張易又沒忍住笑。
潘五說:“不管我好不好笑,我是想提醒你,我們這個營地,你聽着挺安靜的,其實有五百五十二頭四級野獸,它們很厲害,但是沒有馴服,很危險,你確定要檢查?”
“嚇唬誰呢?就憑你們一羣蝦兵蟹將也能有五百多頭四級戰寵?兵部駕馭司都沒有這麼多四級戰寵!”張易說:“你想說的就是這句話吧?說完了沒有?說完了我們要檢查了。”
什麼檢查?瞧那些人兩眼放光的眼神,還有痞子一樣的笑容,分明不懷好意。
潘五搖下頭,回頭說:“拿紙拿筆。”
“是!”有人拿來筆紙。潘五在馬上快速寫好幾行字,遞向張易:“麻煩這位官爺,受累籤個名字,還有你們的番號。”
張易愣了一下,跟着就是獰笑一聲:“簽字是吧?我籤你個姥姥!”馬鞭一甩,啪的抽向潘五。
潘五不跟他一般見識,退後兩步說:“不敢籤?”
“我籤你姥姥,弟兄們,搜!”張易大喊道。
他一聲令下,身後三四百人一起往前衝,潘五大喊道:“散開。”
刀疤等人馬上朝兩邊躲避,讓開中間位置,那羣人的目標是營地中的東西,根本不理會刀疤他們,專心往裡衝。
潘五一行共兩百多人,沒立多少帳篷,帳篷裡面是巨大的獸園。潘五跑進獸園,也不說話,只靜靜站立。
對方那些人快速衝進來,然後就看到圍欄中的數百頭猛獸,一個個的臉色不要提多好看了。那是獅子麼?怎麼是白色的?怎麼會這麼大?壯的跟牛一樣?
不但獅子是白色,還有白虎白豹……張易終於發覺到不對,可惜已經晚了。
他們是帶着敵意衝進來,野獸對敵意對殺氣最是敏感,於是它們就熱鬧了,紛紛發出巨吼,跳出圍欄攻擊那些人。
不用張易吩咐,衝在最前面的那些人趕緊調轉馬頭,都是想要逃跑。可後面的人在往前衝,兩幫人對撞到一起,那個熱鬧啊。
五百多猛獸憋了很久,在這一刻盡展獸王威嚴,快速衝過去,不管人還是馬,見到就是一口。
它們是能殺人的。潘五趕忙大喊:“停下!”
他不怕惹事,可是在大都附近弄死這麼多城衛軍,後續麻煩簡直不可想象。
他喊的及時,野獸們剛衝出去就聽到號令,儘管心有不甘,可還是沒有弄死誰,都是出氣一樣的弄傷這個咬傷那個,然後慢悠悠回去圍欄之中。
短短一小會兒,估計也就是半分鐘時間,張易帶隊衝進來,發現到猛獸,轉身逃跑,跟自己人撞到一起,被野獸咬傷……
張易大怒,他的臉被一頭熊舔了一下,舔下一層皮膚,血淋林的。
見野獸們退回去,張易站起來指着潘五大罵:“紅旗軍五品將軍,你給我記着,咱們走着瞧。”轉身找自己的馬匹。
可馬匹也有受傷,這些人只好棄掉傷馬,步行回去。
等他們走掉,潘五讓刀疤帶人去救助傷馬,他坐到圍欄上想事情。
什麼是修行?修行就是在紛擾紅塵中堅持尋找努力的正確方向,簡單幾個字,堅持本我。
可爲什麼這麼難呢?俗事煩擾不斷,我只是想靜靜的做一個修行者,修煉自己,修煉戰寵,再尋找一座島嶼,從此藍天白雲大海作伴,努力的堅持本我,努力的認真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