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具體的獎勵制度,許易頗爲上心。尤其是王旁教授說道,成績最優異的學員,將有可能獲得道源的獎勵。道源是何等重要,如今的許易早就有了深切體會。這玩意兒基本就關係到一個仙官最終能走到何等的高位,乃是硬性指標中的硬性指標。
散課後,褚一等世家子弟,便朝許易圍攏過來,一個個神色陰冷,接二連三發言,皆是譏諷之語。許易滿面春風,高聲道,“爾輩自稱仗義,怎的不去幫方兄、賈兄一道去清掃臺階呀?空會練嘴。”
衆人這才恍然,趕忙取出如意珠開始聯繫方世輝和賈兆賢,奈何消息傳過去半晌,那邊也沒回應,眼瞅着第二堂課,便又要開始了。衆人顧不上許易,盯着如意珠折騰許久,奈何那邊還是沒有反應。
忽地,一聲悠揚的磬響,第二堂課又開始了。許易微笑道,“忘了告訴諸位,方兄和賈兄臨去之前,我傳遞意念警告過他們,倘若敢在清掃臺階之時,動用如意珠等聯繫外人,將被驅逐出道宮。”
“握草,我宰了你。”“尼瑪,要不要臉。”“好個混賬,好個陰毒的混賬,小人行徑,小人行徑。”“倖進之輩,有幾個好東西,亂今日之天庭者,正是此輩。”
衆聲嘈雜,恨不能將許易生吞活剝。便在這時,一道清澈如鹿啼清晨山谷的聲音傳來,“才上的接引課,爾輩竟是一點也沒聽進去,你,你,還有縱七橫十三的,縱九橫八的,躲什麼,都給我到後面站着去。”
說話兒,一個青衣女郎闊步行進廳堂來,來人身材高挑,腰身動感,青色的書生服罩在她的身上,將她優美性感的曲線全展現了出來,柳葉彎眉下,星眸燦然,眸光冷徹,高挺的雪白鼻樑因生氣微微皺起。
這青衣女郎才行進廳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引了過去,底下一片竊竊私語聲,更有不少人在悄然交流,尤其是一個個男修,人人臉上眉飛色舞,更有那品相低劣的,都快滴下口水來。
“敢問尊駕高姓大名,是何身份。”褚一衝青衣女郎一抱拳,微笑說道。先前的方世輝、賈兆賢吃的啞巴虧,他不想再吃第二遭。豈料,他這邊雙拳來不及落下,那青衣女郎便飄然而至。
哐的一下,一根又粗又長的戒尺砸在他的頭頂,“叫你高姓大名,叫你高姓大名,誰給你的膽量,敢和我這麼說話,本人大號易冰薇,是你們的玄機課教諭,本屆的學員太無禮了,都給我滾到後面站着。”
褚一抱頭鼠竄,那幾下戒尺實在太重太疼,他的額頭瞬間開始鼓包,連控制氣血,都不能阻止。褚一一幫人灰頭土臉地立在大堂最後,人人義憤,個個心塞,這踏馬叫什麼事兒。
一通折騰,沒傷到許易皮毛,反倒把自己等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成了新鮮出爐的笑話。易冰薇訓斥完褚一,便要飄然離去,忽然覺得不對勁兒,與褚一座位隔着不遠的地方一個青衣小子太放肆了。
她何嘗不知道自己美豔動人,絕世芳姿,滿場男學員的目光便是明證,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欣賞中帶着覬覦的目光,可像青衣小子這般放肆的,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那眼神濃郁得都快流溢出來了。
她心頭惱怒,狠狠朝那青衣小子瞪去,豈料,那青衣小子沒有半點窺視被發現後的退縮,依舊直直盯着她,忽地,那青衣小子竟站起身來,緩緩朝她走來,這下,全場都驚呆了,滿場寂靜得針落可聞。
“瘋了,瘋了,這小子瘋了。”立在最後一排的褚一本來萎靡不堪,此刻卻興奮得好像過年,意念狂飆。“是極是極,這小子見過什麼美人,才一個易冰薇,他就成這樣了。”
“此話不妥,易冰薇實在是美豔,看那腰身,那曲線,美人我見得多了,但像這種一見就元陽翻沸,讓人止不住聯想到牀的美女,還是頭一次見。”“有好戲看了,有好戲看了……”
褚一一幫人是憋足了勁兒,要看這場大戲,星空戒內,荒魅也慌了神,當易冰薇開始回瞪的時候,他就在像許易傳遞意念了,讓這混賬收斂一些,偏偏這傢伙像中邪一般,全無反應,還癡癡朝易冰薇走來。
當許易行至易冰薇近前三尺之地時,易冰薇星眸中的寒光幾乎要凝成實質,化作冰霜刀劍,死死將許易釘在地上。“不對,不對,他的眼神……”當易冰薇凝視許易目光的時候,忽然又讀出了新的東西。
這青衣小子眼中沒有覬覦,只有歡喜,一雙不大的眼睛,竟深得好似湖水,似乎要將人吸進去,易冰薇正失神之際,滿場竟起了驚呼聲,靠在最後的褚一等人各自死死揪着自己的頭髮,快要驚死過去了。
“大膽!”易冰薇氣得渾身發抖,高聳的山峰好似發了地震,滿場學員無不狗血沸騰,誰也沒想到進修第一課就上演瞭如此精彩的戲碼,後排站立的褚一等人興奮得幾要發瘋了,真是苦盡甘來,大仇得報。
“教諭容稟。”許易鬆開戒尺,雙手抱拳,滿面赤誠。易冰薇冷聲喝道,“死到臨頭,你還有何話?”許易道,“在下唐突無狀,固然是在下修爲不足之故,但教諭大人也有責任。”
易冰薇被氣樂了,“我有什麼責任,今天我倒要聽聽你還能說出什麼道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