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引隨侍的告知下,誰都知道這堂導引課程很是重要。方世輝,賈兆賢才進入朝暉堂,便被不少人圍攏了起來,詢問着昨日行動的結果,聚攏在二人身側基本都有着同樣的身份——世家子弟。
“如何,昨日那姓許的可是見識了二兄手段?”“那還用說,賈某和方兄出馬,還有辦不成的事兒。”
“那姓許的一貫陰沉,但面對我和方兄義正詞嚴的叱責,也只有閉門思過的份兒。”
“此話怎講?”“這還不明白,那小子根本就沒敢開門,說來,本公子還不知道他生得何等模樣,到底是三頭六臂,還是身高十丈,腰闊也是十丈。”“哈哈哈……”
方世輝、賈兆賢等人擺明了就是要狠狠落許易的面子,巴不得鬧騰出更大動靜纔好,所以並無絲毫避諱,滿座數百新來進修的仙官,都聽了清楚明白。雖不喜這幫人嘯聚,但也沒誰站起來替許易出頭。
方世輝、賈兆賢一幫人熱絡地聊着,眼珠子在四處打望着,此刻,距離開課沒多久了,滿堂的蒲團基本快被擺滿了,卻依舊沒人跳出來,顯然許易還沒到場。畢竟,許易若連這個都能忍,那也太不正常了。
“老遠就聽見你們嘰嘰喳喳,說長道短,這裡是訓堂,還是菜場。”霍地一道聲音傳來,聲音未落,一道身影撞了進來,氣勢迫人,喝叱之際,重重將一本書砸在正前方的長條桌上。
“閉嘴,閉嘴,教授來了,都說道宮的教授不好惹,都給我縮了,千萬別擰着來。”方世輝向他那一幫人傳遞意念,這些經驗之談,自然是得自他的父輩。
賈兆賢傳意念道,“方兄所言極是,頂撞教授,輕則體罰,重則剝離進修資格,諸君千萬不要大意。再說,這教授還偷聽咱買講話,望之也不似良善之輩,沒必要和他硬頂。”
方世輝和賈兆賢正自作老成地向一干世家子弟們傳遞着基本大家都知道的經驗,主席臺前的那人又發飆了,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指頭一戳,正指向賈兆賢和方世輝所在的方向,“賈兆賢、方世輝,這裡是道宮,不是你們嘯聚的地方,隔着老遠,我就聽到你們要對付許易,嘿嘿,真是好大的膽子啊,你們眼裡還有沒有道宮的禁條,現在,你們兩個給我離開訓堂,去把道宮所有的石階都給我擦一遍。”
“記住,只准用你們的手一級接一級擦,若敢偷懶,後果自負。滾,還不滾,等着我請麼?”賈兆賢和方世輝如遭雷擊,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倒黴,初來乍到,就惡了接引教授,被罰作了苦役。
兩人心裡簡直有無數草泥馬在奔騰,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深陷夢境,不曾醒悟。
便在這時,臺上那人又怒吼起來,兩人心裡的淚都淌成了河,但不敢違背接引教授的指令,怏怏去了。
賈兆賢、方世輝纔去,那人便在中央的蒲團上坐了,不再說話,滿堂衆仙官才見識過他的淫威,也不敢問,皆靜心打坐,整個朝暉堂變得死寂一片。忽的,那人離席起身,在訓堂中轉悠起來。
滿堂仙官皆不知這接引教授到底唱的哪一齣,只好繼續打坐,那人轉了兩圈後竟在堂中隨便找了個空餘的蒲團坐了下去,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就這麼又煎熬了半柱香左右,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修士行了進來。
中年修士徑自行到中央蒲團落座,掃了一眼靜默的全場,微微點頭,“不錯,我訓誡了不少屆學員,你們這一屆最像樣,絲毫沒有喧譁聲,都很有正事兒。”
中年修士話音方落,滿場譁然,全場的視線都在中年修士和許易身上來回亂飛,中年修士皺眉道,“才誇你們兩句,何必這麼大反應?好了,都靜下來,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就是你們的接引教授王旁……”
王旁教授自顧自介紹着自己的履歷,場下衆人意念交流得如山呼海嘯,王旁瞧出不對來,大手翻飛,朝暉堂的禁制立時封死,有幾人取出如意珠正待給方世輝、賈兆賢傳消息,讓二人速返。
禁制這一開啓,什麼消息也就傳不出去了。王旁耐着性子做完自我介紹,便給每位學員十息時間介紹自己,先前喝退方世輝、賈兆賢的那人竟率先站起身來,微微一笑,“大家好,我叫許易,請多多關照。”
轟!滿堂譁然聲幾乎要掀破屋頂,誰也沒想到許易竟用了這等方法,驅逐了方世輝和賈兆賢,這是何等的臥槽。刷的一下,一名世家子弟站起身來,指着許易厲聲道,“教授,此人冒充你,體罰學員。”
許易起身衝王旁抱拳一禮,“王教授容稟,方世輝、賈兆賢辱我在先,經過我仗義執言,他二人認識到自己錯誤,前去勞動改造去了。我可沒那麼大膽子冒充教授,褚一你不要血口噴人。”
王旁一聲冷笑,大手一揮,穹頂現出一道光暈,那光暈被他抓住掌中,立時顯化出畫面,大堂之內,發生的一幕幕,皆在那畫面中顯現出來。覽罷,王旁揮手散去光幕,“自作孽,當自受。不錯,很是不錯,列位,遇此刁難,又有幾人能想到許易那樣的辦法?所以,沒有什麼絕境,關鍵看你有沒有腦子。褚一,你說許易冒充我,他何時自稱王旁,又何時自稱教授了。爾等辱罵同學在前,愚蠢不辨真僞在後。難怪,近些年,佛宮越發瞧不上我道宮,入斯門進修的盡是蠢貨,焉能不讓人輕視?行了,爾等歸坐吧,本教授要布課了。”
褚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許易也沒想到這個王教授如此通情達理。通過王教授的反應,許易也大概嗅到一些味道,這些世家子弟在道宮並不受歡迎。
王旁教授的都是規矩,以及課程佈置,外加評定獎勵制度。至於規矩和課程設置,許易並不關心,隨波逐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