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有什麼事情比自己的腦袋上綠油油的來的更讓人憤怒了。
特別是周復這樣的男人。
一個男人越是成功,他的掌控欲和權利慾就越是強烈,否則的話他是沒有辦法一次一次地成功下去的……而這樣格外強烈的掌控欲和權利慾,在此時此刻成了他內心怒火的催化劑。
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被人戴了綠帽子……一想到這件事情,周復就感覺胸口好像有一根針刺着一樣,每一次呼吸,每一次這個念頭的浮現都讓他有一種近乎失去理智的憤怒。
最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給自己戴上這一頂綠帽子的人是白俊逸!這個自己的生死大敵!
表情平靜的可怕的周復靜靜地站在原地,用數秒鐘的時間平復下心情之後,他的臉上已經完全看不出了任何憤怒或者異常的情緒。
“把林戩找來。”周復淡淡地吩咐道。
被周復之前的表情嚇得不輕的心腹膽戰心驚地點點頭,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
片刻之後,一個臉上還有傷痕的虛弱男人走了過來,這個人自然就是林戩。
“周大少,有什麼吩咐?”林戩走到了院子裡頭,自顧自地在休息用的石桌邊坐了下來,說道。
林戩的表情很陰沉,自從醫院裡出來之後他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林世子的臉上再也不會出現笑容,永遠都是陰測測的表情讓任何一個之前認識他或者不認識他的人都內心發冷,現在的林戩,他的眼神就好像是一個神經病,一個隨時可能跳起來吃人的神經病,這樣的人,沒有人會不害怕。
而他在周復的面前,雖然保持了尊敬,但是並沒有過多的畏懼,畢竟他還是林世子,而周復並不是他的主子,只不過他依附着周復而已。
周復轉頭對着林戩冷笑道:“你看看你的好朋友給我帶來了什麼禮物。”
說着,周復把那個裝滿了照片的信封丟到了林戩的面前。
林戩拿起了信封,只是粗粗一眼就立刻表情變得凝重和僵硬,一張接着一張,他翻閱照片的速度越來越快,一直到看完了最後一張照片,凝視着傅凰纏在白俊逸的身上兩個人消失在小區的大門內,他的眼神裡閃過一抹看不見的快意。
這就好像是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必須還眼睜睜地看着別人得到,最後發現得到了那個東西的人卻還沒有來得及享用就被摔壞了一樣,有一種損人不利己的幸災樂禍。
只是這種情緒一閃而過,快得幾乎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而這一切,都被周復看在眼裡,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濃郁的嘲諷,但是並沒有說話。
擡起頭,看着表情平靜的周復,林戩說:“你的人拍的?”
“一個陌生人送來的。”周復淡淡地說。
“有意思。”林戩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慢慢地把信封和那些照片放在了桌上,說:“似乎還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很希望你失去理智啊。”
“這樣的人很多。”周復淡淡地說,眼神看向林戩,“那麼,你覺得你的嫌疑有多大?”
“我?”林戩靠在了椅子上,似乎對周復的話完全不放在心上,他剛要說話,忽然臉色一陣僵硬的他咳嗽起來,這一陣咳嗽就好像是肺癆的人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一直咳到了乾嘔起來,臉色發白的他這才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說:“我有必要嗎?你看看我現在的身體,我就和一條死狗沒有區別,我還有這個必要?”
周復凝視着林戩說:“你很希望我殺了白俊逸。”
“沒錯,你也這麼想的,你比我更加迫切地希望他去死,因爲我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個不足爲懼的手下敗將,而你,卻是他最大的敵人,還沒有打倒的敵人,所以這麼說起來的話,我沒有那個必要畫蛇添足。”林戩嘶啞着聲音說。
“一個能把自己心愛的女人親手送到別人懷裡的人渣,我對你的信任是零。”周復毫不客氣地說。
林戩聞言哈哈大笑,笑到了幾乎沒有力氣呼吸,他靠在桌子上,指着周復說:“太子啊太子,你的話真的是讓我感到無比的好笑,哈哈哈。”
驀然,林戩笑不出來了,因爲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脖子。
林戩伸手抓着掐着自己脖子的手,瞪大了眼睛張大嘴看着周復。
“我不喜歡在我說話的時候別人很沒有禮貌地嘲笑我,明白嗎?”周復看着眼前就好像一條快要渴死的魚一樣的林戩,冷淡地說。
因爲無法呼吸的緣故,林戩的臉色越發病態的蒼白,連眼球都開始泛紅,而此時,周復才放開手。
新鮮空氣涌進了肺裡,開始重新呼吸的林戩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氣,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喘息地看着周復,說:“我知道你也不認爲是我做的,否則的話你不會把我叫到這裡來。”
“的確,我的確不覺得是你做的,因爲你的確沒有這個必要畫蛇添足,但是我必須要敲打敲打你不是嗎?昨天在訂婚的時候,你看着我未婚妻的眼神讓我感覺很厭惡,就好像是一條豺狼盯着一塊鮮肉,林戩,你務必要清楚你現在自己的定位,那個女人,這個京城,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周復冰冷地說。
林戩沒有說話,他只是大口大口地呼吸。
“但是是誰做的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周復自顧自地說,走到了石桌邊,坐了下來,看着林戩,嘴角的笑容很詭異,“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呢?歇斯底里地去找傅家要一個說法?因爲一件已經發生的事情而跟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一樣跳腳,結果讓這麼一個大丑聞鬧的沸沸揚揚滿城皆知,所有人都會嘲笑我嘲笑周家被人戴了綠帽子,傅凰固然會遺臭萬年,但是我周家的名譽卻要受損,最重要的是周家和傅家必然會走向決裂,而我創造出的大好局面也會面臨一個崩潰的下場,你說我該怎麼做?”
林戩揉着自己的脖子,眼神不去看周復,低沉地說:“你什麼都不會做的。”
“可我是一個男人啊,我怎麼能面對自己的妻子的背叛而無動於衷呢?真是打臉啊,赤裸裸的打臉,昨天剛訂婚今天就跑去和白俊逸給我戴了綠帽子,你說多大的仇恨才能讓傅凰這樣的女人做出這麼瘋狂得近乎自殺一樣的事情?”周復的語氣溫柔得近乎和情人耳語一樣。
林戩站了起來,說:“這裡已經沒有我事情了,我該去醫院複查了。”
說着,林戩就慢慢地離開了院子。
而周復並沒有阻止,他一直目送着林戩消失,忽然伸手輕輕地按在石桌上,眼睛看着石桌上擺着的照片,忽然,他爆起一把抓住了石桌,這數百斤的石頭桌子被他硬生生地抓了起來,轟然巨響中,石桌被砸出十多米遠撞在牆上,巨大的重量和衝擊力讓石桌和牆壁一起粉身碎骨,而周復的眼神則陰沉的可怕。
“白俊逸,我恨不得吃你血肉!”
……
唐女神很煩。
因爲她發現白俊逸越來越像是脫繮野馬了,她覺得自己必須時時刻刻地看着這個混蛋,要不然這色胚一個不小心就能出去鬼混,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勾勾搭搭。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你到是給我一個解釋啊!”唐凝指着白俊逸換下來的襯衣領口上的口紅印,氣得直跺腳。
“這只是個意外……”白俊逸麪皮僵硬地說……陰謀,這絕對是個陰謀,是傅凰故意的陰謀!可是現在絕對不是想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必須想辦法先把唐凝這一關給過了。
“意外?”唐凝咬着牙氣得哼了一聲,拿起了襯衣嗅了嗅,然後大怒道:“還是深海之藍的香水!哪個野女人這麼有品位?嗯?”
“……”女人的鼻子都是從狗身上移植過來的嗎?
“我是個紳士,絕對不可能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的。”白俊逸趕緊說,一邊說一邊伸手抱住了唐凝,低聲說:“你看,你媽還在呢,咱們內部矛盾內部解決好不好,讓你媽聽見了多尷尬?”
唐凝推着白俊逸,卻怎麼推都推不開,一直聽見他提醒自己的媽媽還在,想着家醜不可外揚的唐凝這才稍微忍耐了下來,她哼了一聲,說:“你是紳士?紳士就是有耐心的狼!”
“這話可就不對了。”白俊逸稍微拔高了聲音,憤憤不平地說:“要是說紳士是有耐心的狼的話,淑女豈不就是有手段的雞?”
唐凝居然硬生生地給這句話給氣得笑了出來。
一笑,唐女神就再也裝不出臉上的嚴肅,她咯咯笑着,跺跺腳,好氣又好笑地擰了白俊逸一把,說:“去死拉,別插科打諢的,你討厭死了,說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從背後抱着唐凝,雙手在女神的小腹處交叉撫摸着,白俊逸討好地湊着唐凝晶瑩粉嫩的小耳垂說:“這不是活躍一下氣氛嘛。”
“好了,氣氛活躍完畢了,你可以滾出去睡覺了……別這麼看着我,我之前是答應你了讓你跟我一起睡……裝委屈也沒有用,哼,誰讓你出去鬼混的?你以爲跟我轉移話題就能讓我忘了這件事情?哼!去找你的野女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