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鄧朝的大手又一次拍在了書桌上,整個人都前傾,咬牙切齒,雙目噴火的盯着距離書桌一米處站着像是兩杆標槍的男人們。
“我怎麼說的?啊!我怎麼說的?”鄧朝的口水飛越過空間,散落在眼前那張面無表情的俊臉上,讓他那兩道劍眉,微微皺了皺,似乎是嫌棄口水太臭。
絲毫沒發覺自己有口氣的大隊長閣下,噴射口水更來勁:“我讓你去保護她們,你倒好,威脅、恐嚇,竟然還有毆打?!”
“大隊長,其實……”程賀腆着臉,討好的剛想要說話,就被鄧朝的暴喝打斷。
“還有你!”鄧朝擡手指向一臉便秘表情的程賀,“那小王八蛋發瘋,你也跟着發瘋?你不知道阻止他嗎?不知道把他打暈嗎?不知道……”
“大隊長,你能打暈咱們家老大嗎?這任務也太高難度了吧。”嘟嘟囔囔的程賀,眨巴着眼睛,幾句話差點把鄧朝給噎死。
惡狠狠的盯了程賀一陣,又側頭繼續盯向趙永齊,舔了舔嘴脣的鄧朝頹然坐在椅子上,扯着自己的頭髮哀嚎着:“完了,這回完了,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小王八蛋遲早給我捅大簍子!”
“大隊長,不如去道歉一下……”程賀身體微微前傾,試探着說道。
啪,一拍桌子,勃然大怒的鄧朝狂喊道:“道歉有用,我還用這麼頭痛?你個沒腦子的豬!滾,你們兩個王八蛋,都給我滾!”
“是!”趙永齊和程賀神色一鬆,敬禮之後轉身就向大門的方向走去。
“站住!”鄧朝暴喝一聲,讓兩人又停下步伐回過身來,隨即只聽鄧朝對着門外大喊:“勤務兵,勤務兵!”
大門被推開,負責駐地安全警衛排中的一名年輕士兵抱着步槍走了進來,還沒站定就聽鄧朝怒喝道:“把這兩個王八蛋帶去蹲雞籠,兩……不,三天!除了水,什麼都不許給!”
勤務兵爲難的看了眼面無表情的趙永齊和苦着臉的程賀,在鄧朝再次暴喝之前,終於硬着頭皮,敬禮之後帶着兩人離開辦公室。
走出大樓的時候,趙永齊和程賀的身邊,多了三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一個在前,兩個在後。
“哎,老大,你看我就說過,回來鐵定倒黴。早知道應該逃去阿富汗!”程賀苦着臉對身邊沒什麼反應的冷麪男說着。
沒想到這一次趙永齊忽然站住了腳步,停下來看着莫名其妙的程賀說道:“用我把他們打暈,讓你逃去阿富汗嗎?”
“……”一腦門白毛汗的程賀,愣了半天,拍拍趙永齊的肩膀說道:“走走,我們還是去蹲雞籠吧。”
……
遠處的作訓操場上,李辰一甩帽子,都想起自己這回贏了,怒氣衝衝的咆哮道:“我靠,這點小事就去蹲雞籠了?真他媽的xxoo!”
同隊的戰士們面色也不怎麼好看,憤憤不平的神色,幾乎可以從每個人身上看到。
“走,過去看看,說不定不是。”雖然已經看到了武裝士兵押送,也看到了向着軍火庫後方那特製的所謂“雞籠”方向走去,心中還懷着幾分希望的鄭楷一說,一大羣人就遠遠跟着走了過去。
僅僅幾分鐘之後,趙永齊和程賀站在了所謂的“雞籠”面前。這裡有一個高出地面約一米的水泥平臺,平臺的上方則是一些鋼製的箱體。這些箱體長度在兩米,寬度大約爲一米二,高度與寬度大致相當。簡單看起來,你可以想象成一個鋼鐵打造的大號棺材。因爲太矮,就算坐在裡面也幾乎不可能,所以進出必須從一側的開口爬進去。
這種特製的懲罰禁閉室,就是龍之劍特有的懲罰設備,也就是所謂的“雞籠”。人在裡面,幾乎只能躺着,坐起來都坐不直,除了角落裡有個十幾瓦的小燈泡供攝像頭可以監控之外,一旦關上門沒有任何光源。普通人別說是在這個翻身都難受的地方呆三天,就算是三個小時,估計都得瘋了。
“那個,中隊長,隊副,把你們的作戰服、鞋子等等的脫了吧。按規定,只能穿着內衣進去。”那名勤務兵弱氣的看着趙永齊,硬着頭皮說着。
微微點頭,趙永齊很利落的將衣服都脫了,隨即爬進了鐵棺材裡。十二月的天氣,讓棺材冷的像是個冰窟。幸好到了晚上會有專門的取暖設備,否則只要一晚上就能把他們凍成冰棍。
程賀磨磨蹭蹭了半天,終於也爬進了雞籠,臨進去之前,還對站在原地負責警戒的兩名士兵說道:“你們可看好時間了,要是多讓我們在裡面多一秒,出來我扒了你們的皮!”
……
從昨天晚上作戰任務結束回來,到現在已經是天矇矇亮的時候,也正因爲如此也到了士兵們出早操和吃飯的時間。
二中隊長和隊副因爲毆打了醫療組被關雞籠的消息,迅速就在士兵中傳開。憤憤不平的士兵到處都是,而當醫療組同樣出現在餐廳時,她們也感受到了這種變化。
哐當!
負責做飯的炊事兵,將一大盆熱氣騰騰的白晝,重重砸在桌子上,讓站在一邊準備取食的李光洙衣服上都被飛濺起的熱粥黏到。
“你……”
李光洙這纔剛開口,不但收到了那士兵怒氣衝衝的瞪眼,還被身邊的趙麗影迅速拉住。只見女孩對他微微搖頭,輕聲說道:“光洙,昨天我們已經做錯了,別再惹麻煩了。”
事實上,在回來的路上,整個醫療組就很沉默,而這個美麗善良的女孩,也已經逐漸意識到自己等人的存在,對於這些每每戰鬥在最危險戰場上的士兵們來說,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被趙麗影制止的李光洙憤憤的瞪了眼炊事兵,卻也沒有再繼續攪合。
李智恩的大眼睛一轉,看那些餐廳中的士兵們都在瞪着自己等人,滿心疑惑的她,想了想向前走出幾步,來到另一個看起來還算和善的中年炊事兵面前,甜笑着輕聲問道:“大叔,我們做錯什麼了嗎?爲什麼大家好像都很兇的看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