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驚訝,卓浩人未到,聲先到,“許諾,到底怎麼回事兒?”
許諾聞言,又是一怔,什麼怎麼回事兒?一旁的卓浩似乎發現了楚逸凡,禮貌地上前打招呼。
“楚總,你也在啊?”
“找許小姐有點私事要談。”楚逸凡看了卓浩一眼,淡淡說道,卓浩一怔,私事?
目光詢問似地看向一旁的許諾,許諾一陣尷尬,叉開話題,問:“你怎麼來了,找我有事兒?”
“你們慢慢聊,我在車上等你。”還不待卓浩回答,楚逸凡開口說道,看了兩人一眼,便往自己的車裡走去,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
卓浩這會似乎纔想起來要找許諾說什麼,於是看了看她,問:“你工作怎麼回事,不是做得好好的嗎?怎麼就辭職不幹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許諾就心塞,看了看不遠處楚逸凡的車,收回目光看着卓浩,說:“這個事兒,說來有些複雜,我有時間再和你細說,總之,就是辭職了。”
“嘿,我早就說過,這麼個小地方,也不靠譜,怎麼樣?有沒有想過再回er?”
“卓浩,你就不能盼我點好的嗎?再說了,等我哪天真混不下去了,你再收留我吧,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很無用。”她嘆氣,有些無力。
“行行行,瞧把你急的,我也就說說而已。”卓浩作投降狀,許諾有些失笑,兩人又閒聊兩句。
卓浩看了看不遠處的路虎,在夜幕下,像是一頭猛虎,張着虎視眈眈的大口看着這邊,他心下一動,看着許諾,問道:“對了,你和他怎麼走得這麼近?”
“啥近了?我的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還不就是工作上的事情。”
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妥,再說工作上的事情不都完成了嗎?
“嘿,我怎麼覺得你像個老媽子似的?”
“瞧你,整一白眼狼啊,我這還不是關心你,再說了,楚逸凡這人可不是個善茬兒。”卓浩眸光閃過一絲暗色。
“我知道。”她答,卓浩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許諾的爲人他還是很清楚的,並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若不然,早不是現在這副模樣了。
以前在工作中也有很多客戶在追求她,可都被她很好的處理了,所以,他相信她。
兩人又聊了幾句,卓浩這才驅車離去,許諾也沒上樓,直接朝着楚逸凡的車就走去。
坐到車裡,男人發動引擎,朝着小區外駛去。
她沒說話,他亦專心開車,一時間整個車廂裡又是一片寂靜,而鼻尖纏繞着淡淡的曼陀羅香氣,似乎透過一呼一吸,直入她的心肺。
天幕漸漸暗淡下來,車窗外的景色也隨着車的行駛一一從她眼底滑過,霓虹燈光也漸漸消散,似乎是出了市區。
許諾皺眉,終於忍不住問出口,似乎在忍耐上,她遠遠不及身旁這個男人。
“楚先生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家。”一如他說話方式,乾脆,簡練,卻意思明瞭。
“停車。”她斥喝一聲,男人到是很聽話,在一處僻靜的小道旁邊將車停好。
眸光裡閃着深邃而難測的光,許諾捉摸不透這個男人的意思,不過,卻並不想去他的家,心裡隱隱冒出的怒火也就燃燒起來。
“有什麼疑問?”就在她以爲他不會說話時,他意外地開口問了一句。
疑問,當然有,還很多呢!
“第一,誰說我要去你家的?第二,因爲你的關係而將我的工作搞砸了,所以,能否請你解釋一下?”她一臉嚴肅地說道,他轉頭定定地看着她,小女人因爲憤怒,白皙的臉色泛起淡淡的紅暈,爲她增添了幾分俏皮的可愛。
他心下一動,嘴角緩緩勾起一絲淺笑,“有一份文件是關於你前夫出軌前的證據,我以爲你會感興趣,不過,在家裡,既然你沒興趣,那我也不必自討沒趣。”他慢吞吞地說着,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卻足以讓許諾心裡一跳。
明知道劉志平出軌的事情就是她心上的一道疤,這男人是有病吧,還提?可一想到事情都過去了,她不可能總活在劉志平帶給她的陰影裡,也就沉下心思。
“他的事情,我沒興趣,也不想過問。”意思很明瞭,楚逸凡卻在聽到她的回答時,笑了,眸光裡溢着暖暖的笑意,似乎要將人暖化一般,許諾愣怔住了,她以爲他不會笑呢!
“很好。”
依然簡短的話語,卻將愣怔中的許諾驚醒過來,什麼意思?她皺眉,沒去理會太多,這纔想起工作上的事情。
“對了,你還沒有解釋我工作上的事情呢!爲什麼讓別人誤會我跟你很熟?”
搞得她在公司裡呆不下去,更像是她託了眼前男人的福一般,才至始別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對她照拂有加,完全將她的能力忽視了。
“親也親過了,抱也抱過了,難道我跟你還不熟?”
原本還等着看他如何找藉口,沒想到張口就來了這麼一句,許諾驚得連聲嗆了嘴,頓時漲紅了臉,你了半天罵了句“流氓”卻說不出去多餘的話出來。
楚逸凡似乎心情很好,也不在意許諾的話,昂頭靠在座位上,好一會兒,許諾才平復了心情。
“楚逸凡,我跟你有仇嗎?要這麼損我?”
“沒仇,有恩。”他答。
她卻並沒將這句話放在心上,只當他又發傻應付她的無聊話。
“行行行,你贏了,這總成了吧!我拜託你不要再來煩我了,成麼?”她服軟,只希望他別像個鬼一樣陰魂不散地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她驚不起嚇了。
“我以爲你會明白我的意思,看來還是我做得不夠。”他似有若無的淡淡一句。
“那你是不是可以明白的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嘆了一口氣問。
“我在追求你,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難得的,他好言好語地說道,着實將許諾又驚了一把。
大爺,我經不起嚇啊!說他是惡作劇,她會信,說追求她,她不信。
見她表情,就知道她不相信,他嘆了一口氣,語氣裡明顯的帶着一絲嚴肅。
“許諾,以爲你智商高必定情商也高,可似乎這點上我還真高看你了,情商低得難怪會看走眼。”
看走眼?指的是劉志平麼?也對,她是瞎了眼纔會看上劉志平這個渣,心裡莫名又氣又憤,這個男人跟她有仇嗎?尼瑪,真當她是軟柿子好拿捏麼?
“關你屁事兒。”她怒了。他卻笑了。
“今天以前,你的人生是不關我的事,不過從今天以後,你的人生裡每一件事情都關我的事。”
“訶,你以爲你誰啊!管天管地,還管我的事兒了麼?我可跟你沒任何關係。”也高攀不起。她可沒忘記這個男人有多危險。
他笑,也不反駁她的話,只是又開口:“我從來沒有主動追求過一個女人,對於之前的行爲,是艾尼出的主意。”
艾尼是楚逸凡的秘書,也就難怪了,依了許諾對楚逸凡的瞭解,想想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不過,你若是喜歡,我會照着做,如果你不喜歡,那麼,請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他說得誠懇,許諾愣得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回話了。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兩人之間悄然發生着改變,她的心也因着他的話而怦怦直跳,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一樣。
好半晌,才壓下心頭的悸動,淡聲問:“我不認爲一個離婚女人能夠得到楚先生的青睞,所以,理由?”
他說:“嫁給我,可以打擊報復那個傷害你的男人。”
“嫁給我,我不會背叛你,不會不信任你,因爲你是適合我的那個女人。”
面對這個冷峻,卓絕不凡,卻深藏不露的男人,她的理智還在。
若非愛,這樣的婚姻能維持多久?若是愛,這樣的愛又有多長的保質期?
所以,她看着這個男人,一字一句認真地說:“對於我來說,背叛我的那個男人,已經從我的視線裡剔除出去,所以,我和他再無半點瓜葛,更不想爲了自己的終生幸福而打擊報復任何人。”意思就是她沒有任何興趣。
“真的不考慮?”
“我還是那句話,理由?”她從來就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的鬼話,可是,楚逸凡也並不像一般的花花公子那般,對她說出喜歡她,或者說一見鍾情或者別的什麼甜蜜的情話,只是單刀直入的問她願意還是不願意且分析了嫁給他的好處?
這讓她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若是沒有理由或者別的圖謀,她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會讓眼前這個男人這麼做。
車廂裡一度陷入寂靜中,他沒有開口,她亦沒有再逼問,似乎只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半晌,才聽得他的聲音低低的彷彿沉入夜裡的聲音鑽進她的耳朵裡。
“對你,從來都不需要理由。”
這算是什麼破回答?許諾皺眉,可卻也驚了她整個人,擾了她的心。
“你不需要急着給我答覆,我會給你時間考慮,但也僅僅是考慮,結果,當然是想聽到滿意的答覆。”
還不等她說話,他便又開口補了一句,許諾想說話反駁點什麼,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她拿起來一看,區號是桃園縣的,帶着疑惑接起了電話。
“你說什麼?”一聲驚呼,許諾臉色突的變得一陣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