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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飲鴆溯寒

第七十五章 飲鴆溯寒

第二天一早,癸亥班所有人在鬼駭家門口集合。

待所有人集合完畢,鬼駭才施施然帶着韓風走出了房間。

鬼駭推門而出,韓風落於她之後半步,輕輕關上房門,然後肅立在原地,平靜地看着下方的同學。

鬼駭伸了個懶腰,黑霧的輪廓發生了極大的形變。

當這個懶腰伸完,鬼駭身後的韓風頓覺面前鬼駭身上的氣息變了。

“報數!”鬼駭低沉道。

“一!”“二!”“三!”……“三十四!”

“報告班長!癸亥班應到三十五人,實到三十四人,缺一!”隊伍最後的越煞喊道。

韓風這才發現,原本懶懶散散,歪七扭八站着的癸亥班學生,竟在鬼駭一個懶腰的時間內排成了整齊的六乘六缺二人的隊伍。

鬼駭轉身,看着韓風,不發一言。

韓風心說也沒人告訴他要站進隊伍裡啊!他跟鬼駭嘮了一夜,天亮順其自然跟着鬼駭就走了出來,更加順其自然地就站在了她的身後。

但隨着鬼駭看向韓風,臺階下三十四人也同時看向了韓風。

這一刻,癸亥班原本的三十五人,氣息連成了一個整體。

仙級爲刀尖,虛級爲刀刃,丹級爲刀身。

韓風只覺一柄鋼刀自天而落,狠狠向他斬了過來。

好勝心起,韓風驟然爆發氣機,一股殺氣與混亂的煞氣噴薄而出,與天空中斬落的鋼刀相互碰撞。

清晨的山間薄霧中,一道無形的波紋驟然擴散而出。嘈嘈雜雜準備前往書院的學生們紛紛轉頭望來,好奇地向着這邊聚攏。

波紋擴散,晨霧中竟出現了水中漣漪一般的景象。

沒有人釋放能量,只是氣勢之間的對抗,就已經有了實質一般的效果。

“轟咔!”腳下的臺階碎裂,韓風半條腿的高度都陷入了泥土之中。

臺階碎裂時,鬼駭已翩然飛起,落在了隊伍的最前方。

隊伍如緊密相扣的鎖鏈,所有人向着下一個人的位置跨出一步,絲毫不怕撞到下一個的身體。

事實也的確沒人撞到。不管高矮胖瘦,所有人做出了一個同樣幅度的動作,於是隊伍中每個人向後一個的位置挪了一格,在首位給鬼駭空出了一個位置。

轉瞬之間,六乘六缺二,變成了六乘六缺一。

癸亥班的氣勢更加磅礴與凝實,韓風睚眥欲裂,依舊一點點被壓入了地面。

“新兵鍾盡塵,歸隊!”鬼駭冷聲道。

壓力卻並沒有消失。

韓風艱難地從地面拔出腿,在地面上一步留下一個腳印,發出“咚咚”的聲音,慢慢挪到了隊伍的末尾,空缺的那個位置。

一塊鐵想抵擋鋼刀的劈砍或許可以做到;想砸斷鋼刀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想融入鋼刀,則需要千錘百煉。

韓風擡了擡腳,卻無論如何也無法站入隊伍。

癸亥班沒有人看韓風,所有人都保持着目視前方。

就見鬼駭突然伸手,在空中做出由拳變掌的動作。

壓力驟消,韓風一時之間感覺身上一輕,整個人竟然向天空竄出三米多高。

韓風落地,沉默入隊。

他這才明白,第一天的全員出手,只是對他實力的試探。真正的下馬威,是在今天!

全員無言,肅穆而立,直到村外傳來車輪碾過石板路的聲音。

鬼駭隨意向前一步,走出隊伍。整個隊伍的整體狀態瞬間被打破了。

所有人開始嘻嘻哈哈勾肩搭背。有女生甚至掏出了小鏡子開始補妝。

從一盤散沙到一塊鐵板,只需要伸伸手。

從一塊鐵板道一盤散沙,也只需要邁邁腿。

周圍圍觀的學生們也瞬間作鳥獸散,紛紛跑向書院的方向。

這下馬威就算完了?

韓風莫名其妙地看着癸亥班的學生拖拖沓沓走向村外,趕緊拉住面前的越煞,問道:“這什麼情況啊?”

越煞茫然:“整隊啊。”

韓風問道:“整完就散了?”

越煞理所當然道:“不然呢?”

韓風問道:“那整隊的意義呢?”

越煞撓頭道:“不知道啊。”

韓風試探道:“今天不是要給我個下馬威?”

越煞莫名其妙道:“昨天不給過了?你都是我學委了還給個毛線的下馬威。”

韓風問道:“你們都把我壓得半截入土了,還說不是下馬威?”

越煞看傻子一般看着韓風:“那是你的問題啊,你別抵抗,直接站進來不就沒事了?地球沒軍訓的麼?”

那兜頭一刀我能不抵抗麼?韓風無語。

再想想韓風還是覺得不對,繼續問道:“今天還有學生來圍觀來着,你還說不是因爲我?”

越煞樂了,說道:“鍾兄你臉挺大的,我們每次出任務都整個隊。”

“那這些圍觀的人?”

“哦,他們來數出任務的人數的,然後回去開盤賭能回來多少人。”

韓風驚了:“拿你們的命賭,你們都沒意見麼?”

越煞臉沉了下來:“有意見!很有意見!”

韓風鬆口氣,還算沒有太精神失常。

然後就看越煞盯着不知什麼時候摸出的手機,繼續說道:“憑什麼我們活下來二十人以上的賠率只有一賠零點三,都相信我們能活下來那麼多人麼?我們很弱的好不好!”

葦曇看越煞突然看向自己,趕緊把自己戴着儲物戒的左手往身後背了背,說道:“小道士算了吧。三年前你到處散播消息說癸亥班實力大損,最高實力不過虛級初階。然後在下次行動,所有人全活下來的賠率是一賠三十,你壓了三柄上品仙器加一瓶中品仙丹,然後賺得半個書院追殺你。你都忘了麼?”

越煞臉黑黑的,不想說話。

“下注了下注了!”越煞突然大喊一聲:“老規矩,只能賭自己,同階以下不算,同階一個人頭一分,每超過一小階每個人頭多零點五分。賭自己三分以上的找我,五分以上找胖子,十分以上找老狼,二十分以上找紫妞,五十分以上去找死!”

一聲吆喝,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韓風目瞪口呆的看到,就連鬼駭都慢悠悠晃到那個用太刀,戴黑色面具的虛級紫發小姑娘面前,在她的小手上放了幾顆能量石。

越煞和葦曇這邊人最多,韓風竟是被一點一點從越煞身邊擠了出來。

老狼就是那個當初踩了韓風腦袋,有着恐狼血脈的青年。

他身邊人不多。待從那些人手裡收到了賭注,老狼看到了自己站着發呆的韓風,於是頂着那頭亂蓬蓬的綠頭髮,向韓風走了過來。

“唉喲鍾大哥,要不要也賭一把呀?鍾大哥相貌堂堂氣宇非凡,身手更是好得石破天驚驚天動地地動山搖搖旗吶喊,任務裡拿個十分,妥妥的可以呀!”

韓風很難把這個人跟之前踩自己腦袋的傢伙聯繫起來。

見韓風不說話,老狼諂媚地佝僂着腰,對韓風說道:“鍾大哥,昨天的事您老別放心上。您老突然飛進來,我就隨便一踩,哪成想就弄亂了您高貴的髮型。”

韓風哭笑不得,說道:“你有恐狼血脈?”

老狼諂笑說道:“鍾大哥你這不開玩笑麼。在您狼王血脈的面前,我狼三兒哪敢說什麼恐狼血脈。小的祖上就是一灰狼精,世代跟人類通婚,早就沒多少狼妖的血脈啦!要不是家母當年從搖光星擄了只恐狼做壓寨夫人,小的可能連狼化的能力都要沒啦!”

家母……恐狼……壓寨夫人……

韓風嘴角抽搐說道:“我……敬你家母是條漢子……”

老狼叉腰大笑,說道:“鍾大哥你是不知道,家母就喜歡別人誇她是漢子。等放假了來寨子裡坐坐啊,家母肯定喜歡你!”

韓風捂臉,隨手給了老狼幾塊佈陣用的晶石,打發走了老狼。然後就看到紫發黑面具的紫妞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好。我叫紆青佩,紆青佩紫的紆青佩。他們都喊我紫妞”紫妞主動伸出手。

“你好,你好。”韓風覺得自己終於見到了個正常人,十分欣慰。

沒想到這個戰鬥風格像個忍者的妹子,還挺落落大方的。

“鍾同學不來下個注麼?”紫妞問道。

韓風看啦看老狼,說道:“在老狼那下過了。”

“啊,狼三兒真討厭。”紫妞說道。

話題就此終止,韓風也找不到什麼話題好聊了。

但紫妞就是扭捏着不走。

莫不是被小爺我英俊的容顏迷住了?

韓風想着,就聽到紫妞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問道:“鍾同學,是不是跟班長關係很好?”

嗯?劇本好像向着不對勁的地方發展了!

“那個,那個,鍾同學知不知道,班長和甲子班那個賤鳳凰到底什麼關係?”

賤鳳凰?玉中凰?

韓風愣,問道:“你喜歡班長?”

紫妞嚶地一聲轉過身,雙手捂着臉,修長的雙腿糾結地併成了內八字。

“鍾同學真討厭!你們從地球來的人都這麼直接麼!”

你捂臉個錘子哦!你不是戴着面具的麼!

紫妞捂着臉,繼續說道:“我跟班長是兩情相悅的!你不知道,班長每次都要在我這下注。仙級那麼難達到,兩國一共也沒多少,怎麼可能在任務裡湊夠二十分?他……他肯定是想拉拉我的手,才每次都在我手裡放晶石的!哎呀,討厭!”

說着,紫妞捂着臉跑掉了。

韓風收回剛纔自己的想法。

這裡還是一個正常人都沒有!

一路下注打鬧,一羣人走出了村子,來到了村子與書院之間的空地上。

八架四輪馬車停在那裡,每架馬車都由兩匹雲蹄黑魘馬拉着,車廂與車轅上都印着大大的“靳”字。

不用鬼駭命令,所有人都開始亂中有序地登上馬車。

韓風注意到,每名學生上車之前,都會對着遠處學院的方向行一個特殊的禮節。

“這個禮節是什麼意思?”韓風學着癸亥班學生們的樣子,右手握拳,虎口先後碰觸自己的眉心與左胸。

“是在向學長問候,並請學長保佑。”

韓風本是問鬼駭的,卻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

“你從哪冒出來的?”韓風問身後走出的北冥明。

北冥明氣結:“特麼的,太久沒回來,小爺忘了書院晚上不能進,被老劉趕出來了。只好在村子裡隨便找地方湊合了一晚上。”

韓風笑,問北冥明道:“你剛纔說的學長是誰?”

北冥明指向書院宏偉門樓上那尊盤膝而坐的男子石像。

“那是誰的雕像?”韓風問道。

北冥明說道:“那不是雕像,那特麼的就是學長本人!”

韓風吸冷氣。

北冥明繼續道:“我入學的時候學長就已經坐在那裡,學生和大部分老師估計都不記得學長爲何坐在那裡。只是出任務前向學長行禮,這個傳統一直保留了下來。”

“院長知道麼?”韓風問道。

“誰特麼知道呢,老傢伙不願說。”北冥明答道。

看所有人都已經上車,鬼駭單獨坐在了最前方一輛馬車上,韓風便也要上車。

北冥明拉住了韓風,從儲物戒中掏出一枚黑漆漆像眼睛一樣的寶石,細心別在了韓風的領口。

“這什麼東西?”韓風問道。

北冥明擺擺手:“爲師送你的出師禮物,一直戴着,保命的!”

“你能有這麼好心?”韓風嫌棄地看了看胸前的寶石,揮了揮手。“行了我走了,回去吧。”

北冥明微笑揮手,宛如送子出征的老父親。

韓風上了車,坐在鬼駭對面,心中還是有些感動的。

沒想到北冥明這傢伙有時候還是會幹點人事的。

待人上齊,最前方馬車上的鬼駭敲了敲車廂。

雲蹄黑魘馬智商極高,聽到敲擊聲,不需要車伕,便自己撒蹄狂奔,沿着主人訓練出的路線跑去。

北冥明在原地看着馬車走遠,突然揚天大笑三聲,化作一道流光,也不飛行,貼地狂奔到了書院中一間偏僻的房間。

他一腳踢開門,陽光便灑進了漆黑的房間。

一羣總是躲在黑暗中,鬍子拉碴,頭髮散亂的漢子們紛紛捂住眼睛,叫罵着要北冥明關上門。

北冥明關上門,看向了房間中一塊塊散發着不同光芒的屏幕。

“喲,北冥啊,什麼時候回來的?有幾十年沒見了吧?”一個叼着煙,**着上身的漢子從一塊屏幕後面探出頭說道。“今天來我們網絡辦幹什麼?幾十年了,沒你喜歡玩的遊戲了!”

北冥明大咧咧拉過一張椅子,撩起長衫前襟,一腳踩在上面:“特麼的,一羣網癮少年……不對,中年!小爺我這次從地球學習了先進的網絡賺錢模式,來找你們尋求技術支持啦!”

瞬間,十幾雙閃動着金幣一般光芒的眼睛從各處的屏幕後探了出來。

“哦?什麼東西?”赤膊漢子感興趣道。

北冥明從儲物戒中掏出一枚與給韓風的那枚一模一樣的黑色眼睛狀寶石。

“直播!”

……

“爲什麼我們不能直接飛去于勒城?”韓風坐在馬車上,百無聊賴地問道。

鬼駭保持着盤膝而坐的姿勢,閉着眼說道:“你和北冥學長去混亂地域喝茶聽書娛樂,自然可以一路囂張地飛過去。但我們這次是去執行任務,大張旗鼓不是等於告訴那些害怕書院的人我們來了麼?”說完,鬼駭睜開眼,無奈道:“你是怎麼修煉到虛級的,怎麼這麼耐不住性子。”

韓風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的修煉史,然後發現自己真的沒怎麼好好修煉過。

“別管我怎麼修煉的,反正我虛級都能打仙級了。”韓風朝鬼駭挑挑眉毛。

鬼駭側頭,頸骨發出“咔啦”一聲,經過黑霧後彷彿一聲沉悶的炸雷。

瞬間,韓風只覺自己失去了對面前鬼駭的感知!

虛級無法感知仙級,很正常。但韓風有格天系統,正常情況下他的精神力是完全可以感知到鬼駭的。

下一刻,一朵黑蓮自韓風口中綻放。

韓風感受到那黑蓮的根莖帶着灼熱與腐蝕,在他的體內蔓延遊動,於是他的身體不敢有絲毫動作。

鬼駭挑眉,黑蓮炸成光點,散入四周虛空。

韓風重新感受到了鬼駭的氣息。

“我不會打架,我學的是,殺人技。”鬼駭懶洋洋地說道。

這是昨日柳素淇給韓風說的話。顯然,這句話從鬼駭口中說出,要有說服力得多。

“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仙級啊!”鬼駭感嘆道。

韓風凝神靜坐。

逃亡路上遇到的那些人和事,讓他對高級別修士失去了清晰的認知。

沉下心靜思,輕易就能發現,其實每次有仙級修士出現,自己這邊也會有對應的仙級修士頂上。而自己,只是在交戰的縫隙管中窺豹罷了。

氣氛沉重了下來,韓風有一種羞愧到恨不得馬上去修煉的衝動。

鬼駭笑笑,說道:“不急於一時。我繼續跟你說溯寒花的故事。下面我要說的,是商隊領隊的日記本上記錄的內容,這些纔是這次任務中唯一要關注的部分。”

韓風回過神來,有點無語地說道:“合着你和越煞給我講了那麼多,都還沒講到重點?”

鬼駭解釋道:“多瞭解點混亂地域,以及靳家的情況,對你有好處。”

韓風擺擺手:“還是趕緊講故事吧,不然我要開始修煉了。”

鬼駭說道:“商隊領隊的日記上,記載了溯寒花的功效。你要好好記住,在行動中千萬不要服用溯寒花,也千萬不要讓溯寒花接觸到你的傷口。”

“‘功效’這個詞,好像挺正面的吧?”韓風問道。

鬼駭說道:“溯寒花,是藥。不管你受了多重的傷,只要你不當場死去,一朵溯寒花一定能讓你活下去!”

韓風盤算了一下,說道:“跟這種功效比起來,不管它有什麼副作用,應該也都不算什麼吧?”

鬼駭深吸口氣,黑霧濃郁到幾欲遮住了她的眼睛。

“不管這個人有沒有受傷,只要服用溯寒花,精神力都會出現一個短時間的暴漲。而當這段時間過去,精神力回落之後,那種空虛感會讓人發瘋。”

“很強的成癮性。”韓風分析道。“地球上也存在這種東西。但別說修士,這些年有許多自身身體素質高,精神力較爲強大的基因優化者,就算沒有特殊能力,也能憑自己艱難熬過戒斷反應。”

“如果這是可以擊潰仙級修士精神力的強大成癮性呢?”鬼駭問道。

韓風笑笑,說道:“你剛纔還說仙級修士也不多。就算真的有幾個仙級修士染上了這種癮,應該也不至於造成所謂的‘溯寒花劫’吧?”

鬼駭反問:“如果一個吃過溯寒花的人犯癮了,但是有沒有溯寒花給他服用,你猜他會幹什麼?”

韓風想到了故事中的情節,問道:“會變成沒有意識,渴望人血的怪物?”

鬼駭嘿嘿笑了起來,低沉而陰翳:“渴望溯寒花的人,爲什麼會對血液感興趣?”

韓風習慣性地開始動用格天系統,將已知信息練成線。

缺失的信息很多。

但韓風可以大膽猜測。

於是終於有了一個解釋得通的答案。

商隊在邊境一戰死了一半人,那麼肯定有許多傷號。

那時的他們可能只以爲自己帶回的溯寒花是救命的藥,而不知道有什麼副作用。

於是傷員們服用了溯寒花。

成癮現象開始出現,溯寒花開始被哄搶。

路程在繼續,慾望在燃燒,溯寒花,所剩無幾!

終於,當溯寒花已經不夠分配,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是啊,沒有溯寒花了,但是,有人啊!

那些吃掉了溯寒花的人,溯寒花的毒性已經成爲了他們血液的一部分!

開始有人誕生了陰暗的想法。

或許我能從其他吃過花的人的血液中,吸收到屬於溯寒花的部分呢?

鏡花星七顆明月的照耀下,人,開始吃人。

眼看韓風的面色陰晴不定,鬼駭低聲說道:“再給你補充一個信息。溯寒花進入體內,會化爲體液中的溯寒毒。人與人不同,溯寒毒之間也有所不同。”

韓風明白了。

吃過人的溯寒花癮者,體內會發生毒素的衝突!

這纔是導致他們喪失神志的原因!

就算喪失神志,毒素衝突的痛苦還是存在的。求生的本能,會讓他們下意識做一件事。

吸血!

沒有服用過溯寒花的人的血!

那些沒有毒素的血液,可以暫時稀釋掉毒素,會讓他們有短暫的清醒!

而那些被吸血的普通人,可能是被吸乾血液,當場死亡。

但若沒有死亡……

那麼他們就會成爲新的攜帶溯寒毒的人!

真正的劫難,不是一部禁毒宣傳片。

而是一部生化危機!

溯寒花,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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