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點點頭表示同意,打了個手勢,雲梯繼續升高,大約到距離凸巖十幾米處時,祝汀雪眉眼一動,說:“停!”
柳月仔細看了看,說:“這裡好像確實不大對勁啊。”
祝汀雪說:“沒錯,你看那裡,峭壁這片區域的顏色雖然與周圍一致,但是直觀上感覺有些奇怪。”說着,她拿出工具,敲打了幾下,那片區域竟然脫落了一層,露出一對石門!
柳月眯了眯眼,說:“看來是有人故意爲之,不想讓我們發現開關。”
祝汀雪說:“這種門一般背後會有機關,但是既然已經被打開過,機關應該已經破了吧,不過爲了保險起見,咱們還是得長個心眼。”
柳月說:“說得對,我來開門,你替我看着點。”說罷,她雙手拉住石門把手,用力扯了扯,發現竟然拉不開。她咬了咬牙,腰部猛地一用力,雙臂上了力道,石門才慢慢被拉開。
就在石門被拉開的時候,祝汀雪忽然聽到一絲異動,心知不妙,驚道:“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門縫裡忽然向四面八方射出短箭!柳月雖然早有準備,但是萬沒想到這些短箭是射向四周的!情急之下,她在躲開箭雨的同時,只好一腳將祝汀雪踢落,讓她免得被射成馬蜂窩。
底下的人看到這個情景,不禁心中大急,顧念恆更是急得發瘋,助跑幾步,奮力躍起,凌空接住祝汀雪!可是峭壁上毫無可抓之處,兩人在半空相遇之後,也只能雙雙下墜!
就在這間不容髮之際,忽然,顧念恆感覺被什麼東西扯住,連忙緊緊抱住祝汀雪,兩人在半空兜了一圈,竟然沒有落地!原來曾玉燕見勢不妙,早就竄上雲梯,扔出飛爪將顧念恆抓住!
到了此時,衆人才都鬆了口氣,何無爲笑道:“玉燕,你可以啊,這都跟誰學的,我可沒教過你。”
曾玉燕得意地笑了笑,說:“是柳月師伯教我的,還有李涵優師叔也提點了我!”
何無爲讚道:“好啊,長江後浪推前浪啊!”說罷,他撿起短箭看了看,說:“這不是古人的機關,這是有人要暗算我們!”
此言一出,衆人都吃了一驚,顧念恆氣得罵娘,說:“是誰這麼缺德?”
何無爲嘆了口氣,說:“真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這樣,麻煩把雲梯落下來,我和汀雪上去,看看那些人究竟搞些什麼鬼!”
於是,何無爲與祝汀雪乘着雲梯,上升到石門的位置,何無爲問道:“柳月,剛纔你沒事吧?”
祝汀雪微笑着說:“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柳月嘴角一笑,擺了擺手,說:“這點小事,舉手之勞而已。”
何無爲說:“知道你厲害,這樣,咱們倆一塊把這石門拉開,更安全些。”於是,何無爲與柳月兩人一人拉着一個把手,用力將石門打開。石門背後露出一條深幽的洞穴,只容一人通過,不知通往何處。
何無爲瞅了瞅門後的機關,說:“果不其然,這分明就是現代人佈置的,真是狠毒啊。這樣,接下來我先進去,柳月殿後。”
柳月笑了笑,說:“你到最後面待着去吧。”說着,她輕巧地竄進洞穴。何無爲無奈地搖搖頭,讓祝汀雪進去,然後自己也跟着鑽了進去。
洞穴裡漆黑一片,十分涼爽,柳月打着光亮手電,小心翼翼地前行。只見狹窄的洞穴里布置着許多精巧絕倫的機關,但是已經被破解了。洞壁有很明顯的燒灼跡象,地上還有許多猞猁的屍體,有的是皮開肉綻,有的是瘦骨嶙峋,看起來觸目驚心的。
何無爲說:“很明顯,這裡面曾經存在一個幾乎自給自足的生態系統,後來闖入者把它破壞了,估計是裡面有很多毒物,否則也不至於一把火燒光。世代守護在這附近的猞猁族羣失去了棲息地,大部分都死了。”
祝汀雪秀眉微蹙,說:“看這些機關的製造工藝,真是精巧至極,簡直巧奪天工。不過……”
何無爲說:“不過什麼?”
祝汀雪說:“不過這不像是商代的遺蹟,如果我所推不錯,這些機關的建造年代,應該大約是在西周時期。”
何無爲嘆道:“這年代跨度越來越大了,究竟是怎樣的秘密,需要這樣來守護呢?”
三人兜兜轉轉走了許久之後,終於看到盡頭,那是一個密閉的空間,大約有衛生間那麼大,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壁畫或者石碑。石屋的中間有一個高起的平臺,上面有一個磨輪狀的東西,似乎可以轉動。
祝汀雪說:“我想這應該就是陣法的開關了吧!”
何無爲點頭道:“應該錯不了,這個通道里的種種機關,應該是一體的,就是三鳴所說的開關的開關,確實比較複雜,非人工所能閉合。”
柳月笑道:“那我們泰安之行就算是大功告成啦!”
話說在峭壁下,祝汀雪來到顧念恆面前,淡淡地笑了笑,說:“顧警長,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你真的是……真的是很有紳士風度。”
顧念恆猶豫了片刻,說:“其實……其實也不完全是因爲紳士風度。”
祝汀雪眼神微動,說:“那……那還因爲什麼?”
顧念恆咬了咬牙,說:“剛纔,我……我突然覺得,我不能失去你,如果你一旦有什麼事,我的心會……會痛。”
祝汀雪眼睛微紅,說:“爲什麼心會痛?因爲我們是朋友?”
顧念恆雙拳緊握,額頭滲出汗滴,緊張地說:“因爲……因爲我喜歡你。”
祝汀雪眼中閃着淚光,說:“你……你不是喜歡冰荷姐姐麼?”
顧念恆看着祝汀雪的眼睛,說:“我以爲我喜歡她,其實,我的心,早已經被你奪走了。”
祝汀雪心中萬分喜悅,臉頰泛紅,微微笑了笑,說:“那……那挺好的,我……我也中意你。”
這時,霍飲瀚無奈地搖搖頭,突然竄過來,直接把兩人推着抱在了一起,笑道:“矜持什麼?我這麼崇古的人都沒你們那麼憋屈。”
過了一段時間,何無爲等人離開洞穴,從雲梯車下來,看到顧念恆和祝汀雪手牽着手,都紛紛笑着起鬨。
顧念恆連忙顧左右而言他,說:“上面情況怎麼樣?”
何無爲說:“果不其然,上面的洞穴深處,應該就是陣法的開關,我會派人在此晝夜值守,直到一切事情結束。”
顧念恆點點頭,說:“對,確實應該,這幾次陣法突然發動,一定是有人在暗中算計我們。那麼,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何無爲嘴角一笑,說:“先研究研究附近的地層,看看有什麼規律,估計今天下午就得帶着你的小女朋友去河南了。”
顧念恆愣了愣,說:“這麼快?”
何無爲笑道:“怎麼了?捨不得了?”
祝汀雪臉色微紅,說:“哎呀,你別胡扯了。”
下午,何無爲等人準備乘火車回魯中,然後飛到河南去。顧念恆親自來到火車站相送,感慨道:“真是可惜,咱們這次還沒好好聚聚,你們就紛紛離開了。”
何無爲爽朗地笑了笑,說:“一葉浮萍歸大海,人生何處不相逢,以後見面的日子還多着呢!”
顧念恆點點頭,說:“對啊,反正,你們一定都要好好的,活着回來!”
何無爲認真地說:“一定!我一定會把他們活着帶回來的!”
顧念恆跟各位告別後,又單獨對祝汀雪說:“汀雪,你一番心意,我此前多有辜負,如今醒悟,卻又別離,實在是……”
祝汀雪笑了笑,說:“沒事的,親愛的,我相信,別離是爲了更好地重逢。”
顧念恆說:“好!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更好地重逢的!”
衆人輾轉來到偃師時,已經是晚上了。邢一玫提前來到偃師迎接他們,故人重逢,別有一番感慨。邢一玫笑道:“何無爲,我是真服了你了,你那招暗度陳倉實在是玩兒得漂亮,我看我這輩子趕不上你了。”
何無爲說:“你可別謙虛,你的精神引領着我們。”
邢一玫笑罵道:“少跟我扯淡,我還沒死呢!話說這次你們搞得挺邪乎啊,三皇五帝夏商周,史學家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真有你的!”
何無爲說:“史學家們就是太愛懷疑了,對咱們的祖先沒有基本的信任,什麼玩意兒都歸爲神話。現在我們真面臨神話傳說般的東西了,卻沒幾個能幫上忙的。”
邢一玫說:“好吧,這個我也幫不上忙,只能做些外圍工作,對了,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何無爲想了想,說:“現在我已經大體摸清了這種陣法所對應的地質特點了,但是由於資料不全,恐怕還是得闖一趟亂石崗,看看陣法的具體結構,觀察一下當地的地層。”
邢一玫說:“好,雖然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我支持你們,你們好好睡一覺,養好精神。對了,霍少俠,我還要向你多多請教武學呢!”
霍飲瀚笑道:“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