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無子眼神一動,說:“機不可失,大家跟我走!”說罷,他搶先一步衝出去,衆人急忙跟上,五個人疾速狂奔,只感覺眼前一陣迷亂恍惚。過了片刻,他們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又清晰了起來,連忙四下一看,已經身處院門外了。
五人定了定神,只見在院門外,陸倩、亓卓甫等一干人都是面如土色,神情焦急。何無爲心覺不妙,打眼一看,驚道:“玲兒呢?玲兒去哪裡了?”
霍飲瀚看了看,急道:“月兒呢?月兒哪去了?”
陸倩焦急地說:“剛纔古廟突然被大霧籠罩,月兒不放心,就闖進去了,可是她一進去就消失在霧中,我們還隱隱聽到她的尖叫聲。玲子按捺不住,拿着槍闖了進去,結果也不見了。我們剛想全部進去看看,結果濃霧一下子散了,你們也出來了,可是玲子和月兒卻不見了!”
何無爲心中大急,說:“快找!兩人一組,散開找!”
於是,衆人連忙散開尋找,顧念恆對這附近較熟,心想着大霧之中,兩人極容易走岔路,便與祝汀雪沿途搜尋。他們正找着,忽然,一個少女猛地從路邊冒出來,不管不顧地向着顧念恆衝去!
這少女披着袍子,腰間略粗,行家一瞅就知道是綁了**,顧念恆大驚失色,連忙拔槍,可是不等瞄準,少女已然衝到眼前!這少女看起來也是有功夫的,想要一腳踹開不太現實,只要距離到了,自己必死無疑!
說時遲,那時快,祝汀雪忽然一個箭步撲過來,想要將顧念恆推開,顧念恆心中大急,猛地一個側身閃開,抱住祝汀雪,背朝着少女,試圖用身體擋住**的威力!
這時,呂正風恰好來到附近,看到這一幕,立刻擡槍瞄準,剛要射擊,忽然眼前黑影一閃,手腕一痛,手槍被打落在地!幾乎與此同時,一道黑影驟然襲向那名少女,一腳將少女踹出七八米外,少女慘叫一聲,整個人竟爆裂了!
此刻,呂正風才發現,打落他手槍的不是別人,正是蔣玲,而踹走少女的是柳月!他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這人體**也太瘮人了,還好剛纔你把我手槍打落了,不然非得把他們炸死。只可惜這麼年輕的姑娘,唉,香消玉殞啊!”
這時候,衆人都聞聲聚了過來,紛紛詢問情況,蔣玲面色蒼白,說:“別提了,我現在可算知道那天晚上古廟外面那些人爲什麼這麼害怕了。原來,人如果陷入那迷霧中,就會看見自己的臉!這還好是大白天,我和月兒也就是嚇了一跳,迷路了而已。想想那天晚上,漆黑一片,嚇也嚇個半死,這時候如果有人偷襲,必死無疑。”
柳月定了定神,說:“還好我們對此有心理準備,再加上倩姐之前在黑暗空間裡有類似的經歷,這次好歹沒慌亂,不然大霧之中互相開槍,自相殘殺,後果實在難料。”
何無爲想了想,說:“大家沒事就好,這樣,咱們先撤吧,回警局慢慢商議,我看這事兒,越來越不簡單了。”
回警局的路上,顧念恆對祝汀雪說:“汀雪,你以後可千萬別做這種傻事了,我堂堂警長,不需要一個女孩保護。”
祝汀雪淡淡地笑了笑,說:“那我倒想問問,你爲什麼要捨命護我?”
顧念恆說:“因爲承諾,我承諾過你,男兒一諾,重於千金。”
祝汀雪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失落,說:“如果是因爲承諾,那就不必了,我爹的案子已經了結,所有罪人都會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和你之間的承諾關係,也就結束了。”
顧念恆想了想,說:“反正我不會讓一個女孩因我而死,絕對不會,不然我此生良心難安。”
祝汀雪眼睛微紅,輕輕點點頭,說:“好,我知道了。”
回到警局後,何無爲和顧念恆立刻召開會議,顧念恆道:“現在那幫邪教徒徹底走火入魔了,居然會用人體**這種喪心病狂的自殺式襲擊方式,我覺得事實上他們已經是恐怖組織了。”
呂正風點頭道:“說的是啊,現在他們比董弘馬那幫人還要危險,至少董弘馬的手下還是關心個人安危的,可是這幫邪教徒,做事絲毫不計後果,行爲根本難以預料。”
蔣玲沉吟道:“確實如此,董弘馬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製造民衆恐慌,重創我國旅遊業,他就可以在金融市場上大撈一筆。但是這幫邪教徒唯一的目的就是跟我們作對,根本沒有章法可言。”
何無爲眯了眯眼,說:“看來我們要兵分兩路了,一路繼續探索各大古陣的秘密,另一路則去反恐,打擊這個狗屁邪教。我看這樣吧,玲兒,你和老呂負責在全國範圍內打擊邪教,讓秦九龍跟着你們,他也擅長幹這種活兒。”
蔣玲嘟嘴道:“老公,你又要把我支走?”
何無爲笑了笑,說:“老婆別生氣,能者多勞嘛。再就是關於這個古廟,大家有什麼看法?”
柳月秀眉微蹙,說:“依我看,砸爛了算了,實在是邪性,害死我這麼多兄弟!”
何無爲笑道:“息怒息怒,千萬別意氣用事,這畢竟是個上古神廟,鬼知道破壞了它有什麼後果。汀雪,你作爲考古學者,有什麼看法麼?”
祝汀雪想了想,說:“我跟一些教授交流了一下,這個雙層廟的外層,應該是明代建築,而內層,極有可能就是殷商古神廟。我覺得這廟不能貿然炸開,我知道作爲一個考古學者,我不該這麼說,但是既然現在事情已經這麼詭異了,我就胡亂講講。這神廟,搞不好是鎮着什麼東西,如果神廟被毀,那東西放出來了,後果難測啊。”
呂正風皺眉道:“你們這越說越邪乎了,怎麼都成了半仙了?對了,有一點我真不理解,你們說整個古神廟都是由什麼特殊物質組成的,而且還要按照一定規律排列,這多費勁啊,爲什麼不像電視劇裡的墓穴那樣,設一些流沙、暗箭什麼的,這個殺人多快!”
有無子笑了一聲,說:“你小子就是不懂裝懂,你說的那些機關才能用幾次?才能維持多長時間?依我看,這個陣法的設計者,是要此陣法千秋萬代地傳下去。古神廟不是一種殺人利器,而是一種保護設施!如果我所料不錯,古廟之下,一定是極爲恐怖的機關,一旦古廟被毀,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何無爲捋了捋下巴,說:“如此複雜,當年我們的祖先究竟爲什麼要這麼做呢?這個神廟的陣法,擺明了是一個鎖,如果破不了陣,就會永遠被困在幻境中,而如果破了陣,就會來到古廟以外,無論如何都進不去。它究竟鎖着什麼呢?這個陣法又爲何會突然發動呢?”
陸倩想了想,說:“有無子道長,您看有沒有可能在不破壞古廟的前提下破陣進入?”
有無子眉頭微蹙,說:“倒也不是不可能,不過要費些時日,幻境在變,陣法在變,我相信總有一刻,陣法的生門是對着入口而不是出口的。這個陣法不僅是個空間陣法,更是個時間陣法,生門不僅在確定的位置,還必須在確定的時間才行。目前對於陣法的發動機制我們一無所知,恐怕得慢慢摸索。”
這時,何無爲的手機響了,他打眼一看,是曾玉燕,他按下接聽鍵,只聽了一會兒,臉上就露出滿意的神情。掛掉電話後,他笑道:“看來我們這倆徒弟真是沒白收,他們大有收穫,現在正在鄭州機場,大約下午就過來了。對了,還有,玉燕跟我說,千萬不要破解古廟陣法,這是個圈套!”
下午,曾玉燕與洛三鳴坐火車來到曲阜站,然後乘車前往警局。到了警局之後,曾玉燕興奮地說:“老師,我們找到這個陣法的秘密了!”
洛三鳴笑着說:“這背後種種,真的是精妙不可思議。”
何無爲滿意地點點頭,說:“好,好樣的,沒有枉費我和玲兒的一番苦心,這樣,我馬上召集大家。只可惜玲兒前腳剛走,不然她一定會爲你們自豪的!”
除了蔣玲和呂正風以外,其餘人再次齊聚辦公室,曾玉燕站在衆人面前,講道:“吳憑虛教授的家和辦公室都被焚燬了,但是我想他應該可以預料到早晚會有這麼一天,所以多半會留下什麼線索。”
顧念恆笑了笑,說:“哦?很有意思的推斷,我現在很好奇你是怎麼找到線索的。”
曾玉燕說:“顧警長,其實一開始我還真是束手無策,後來偶然注意到吳憑虛家比其他住戶多了一扇窗戶,似乎很刻意。我打聽了一下,發現這扇窗戶是吳教授遇害前不久專門找裝修工人修建的。這時我就想到,火災可以把一切燒沒了,但是不可能燒燬房屋基本架構啊!吳教授額外多建了一個窗戶,難道窗戶的數量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