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正風清了清嗓子,說:“大家都是自己人,我有話就直說了,我反對,因爲亓卓甫這個人,心性實在是彆扭。他當初沒有這個所謂魔王體質的時候,我們就覺得瘮得慌,現在又有了這樣的恐怖天賦,我實在是不放心。”
霍飲瀚撓了撓腦袋,說:“我倒是不這麼覺得,要是打架,他再厲害也是一個人,要是論算謀,雖然他腦子快,但是不可能算計得過你們。所以我覺得他其實威脅沒這麼大,可以帶着他,多長個心眼就好了,說不定還會有奇用呢。”
柳月搖頭道:“我覺得不行,霍瘋子昨天表面上是佔了上風,實則兇險萬分,打下去後果難料。而且這個人看起來很麻煩的樣子,我不喜歡這樣的人做隊友,倩姐,對不起了。”
陸倩微笑着說:“沒事月兒,理解你。”
蔣玲秀眉微蹙,說:“我覺得其實還好啦,不得不說,亓卓甫的破案能力還是比較強的,如果能夠妥善運用,說不定可以成爲我們的一員大將。而且有倩姐陪着他,可以幫他調理身心,抑制暴力傾向。”
三對三,一時間衆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不約而同地望向李涵優。李涵優是實在不願意摻和這事,她剛融入這個圈子,誰也不想得罪,不然以後不好混。她尷尬地看了看何無爲,又看了看蔣玲和陸倩,勉強笑了笑,說:“我……我不知道啊。”
呂正風清了清嗓子,說:“優優妹子,你不用顧忌很多,你是何老弟的親妹妹,我們沒人把你當外人,你說就行。”
李涵優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快速計較一番,說:“好,那我支持倩姐的觀點,亓卓甫也是個苦命的人,我……我感同身受。”
何無爲嘴角一笑,心道:這丫頭真是鬼機靈,自己是他親哥哥,沒有得罪不得罪這一說,霍飲瀚和柳月壓根就不關心這事兒,老呂爲人爽直,心胸寬廣,不會斤斤計較。所以,這時候討好蔣玲和陸倩就是上佳之選了。優優果真是孺子可教,沒浪費了我這一番苦心。
蔣玲也會心一笑,想道:老公真是聰明,他明知道老呂和月兒肯定會反對,而霍飲瀚多半會支持,對於自己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形成平局,這樣一來,就可以給李涵優一個賣人情的機會,讓她更好地在破案小隊立足,這個哥哥當的,真是煞費苦心啊。
何無爲說:“既然如此,那就這麼定了,咱們吃完之後,好好休息,明早去曲阜。”
第二天,中午,小雨淅淅瀝瀝的,衆人到達曲阜,又回到此地,大家不禁都感慨萬千。霍飲瀚忽然感到一陣悲傷,說:“我回來了,可是唐老爺子卻不知所蹤,我真是廢物!”
柳月挽住他的胳膊,說:“唐老爺子不會有事的,你不要太擔心,你已經盡力了。”
由於接連立大功,顧念恆此時已經高升爲省級幹部了,他親自來到火車站迎接衆人。此時的他,真可謂是容光煥發,仍然是沖天的傲氣,但是與往日不同,他現在是傲而不狂,眼神沉穩了許多,由內而外散發着自信。
呂正風笑道:“好一個精神的小夥子啊!”
何無爲抱拳道:“顧大警長,你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到時候可得罩着我們!”
顧念恆無奈地笑道:“你們可饒了我吧!”
衆人一陣寒暄嬉笑,蔣玲拉着李涵優來到顧念恆身邊,說:“你猜這是誰?”
顧念恆愣了愣,說:“這位美女是……”
蔣玲笑道:“這就是我老公的親妹子,李涵優。”
顧念恆吃了一驚,打趣道:“何無爲這麼糙的人,怎麼會有這麼清秀的妹子?”
衆人不禁哈哈大笑,何無爲一臉黑線,說:“得,我算明白了,這妹子就是給我招黑的。”
這時,霍飲瀚拉着柳月來到顧念恆身前,得意洋洋地說:“你小子看見了沒?這就是我的新媳婦兒,羨慕吧?”
顧念恆愣了愣,一本正經地在柳月眼前晃了晃手,忍着笑說:“柳女俠能看到我的手麼?”
大家一下子被逗樂了,霍飲瀚嚷道:“你小子就是羨慕嫉妒恨,我給你講,嫁給我說明她目光雪亮!”
顧念恆打趣道:“我看是菩薩心腸吧?”
衆人歡笑一陣,跟着顧念恆來到曲阜警局,當地的警長看到呂正風和顧念恆來了,連忙讓出最好的辦公室招待大家。顧念恆說:“真好,你們都完好無損地回來了,河南和陝西那邊的案子我也聽說了,真是爲你們捏一把汗。”
何無爲說:“那是,我們從來是越戰越強,你放心就好了。”
顧念恆點點頭,說:“這就好,大家都在,就是最好。聽說你們要回來探索那個破廟,自從上次結案之後,我就讓人在這個邪乎的爛廟周圍拉上警戒線了,派警員晝夜值守,誰也不讓進。我打聲招呼,你們隨便去就行,不會有人打擾。我……我反正是不大敢去,不怕你們說我慫,上次我是真嚇破膽了。而且我勸你們也不要貿然行動,最好搞清楚狀況再去。”
何無爲點頭道:“嗯,放心吧,我們會沉住氣的。”
蔣玲笑道:“感覺你小子現在真是穩多了!”
顧念恆笑了笑,說:“跟頭摔多了,自然就能站得更穩。對了,有個事兒,祝長生喊着要見你們。”
何無爲嘴角一笑,說:“他終於要找我了,你幫忙安排一下,今天下午我就去濟寧見他。霍瘋子,柳月,你們倆就安心見家長度蜜月吧,暫時還沒什麼急事兒。倩姐,你帶卓甫先歇一下午,讓他熟悉熟悉環境,也幫他調理調理。優優,你不是什麼都能查到麼,幫忙查查這個古廟的事兒。其餘的人,跟我去濟寧,再會會祝長生。”
下午,警局審訊室內,何無爲、蔣玲、呂正風和顧念恆四人聯合審訊,祝長生靜靜地坐在衆人對面,整個人無精打采的,但是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他的眼神中仍然存有希望,沒有完全黯淡。他淡淡地笑了笑,用沙啞的嗓音說:“各位,別來無恙啊。”
何無爲微微一笑,說:“我們好得很,祝老闆,我想這個時候,你該發揮你最後的價值了吧。”
祝長生點點頭,說:“久在監牢中,消息不通,竟讓魯代華那個小角色搶先立了功,不過,就憑他,知道的也就那一點了。我想接下來能不能讓我和何無爲夫婦單獨談話,因爲,我知道國外的事情。”
何無爲眼睛一眯,給呂正風與顧念恆使了個眼色,兩人點點頭,離開審訊室。他們三人密談了大約三小時後,何無爲與蔣玲才從審訊室出來,呂正風和顧念恆不知道他們到底談了些什麼,不過他們也不想知道,因爲有些事情,不是他們能夠兜得住的。
兩人出來後,信步來到辦公室,推門進去一看,他們都愣了愣,只見除了顧念恆與呂正風兩人外,還有一個清秀的麗人,她看起來還是那麼單純,雙目純淨如水,似乎沒有一絲雜質。
何無爲笑了笑,說:“祝汀雪女士,你……你好。”對於這個救命恩人,何無爲總覺得有幾分愧疚。在她純潔的目光前,他總是不禁產生自慚形愧之感。
祝汀雪身着一襲米黃色調的衣服,窈窕的身材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宛如草叢中最高貴的花朵。她淺淺一笑,說:“感謝你把我父親在海外的資產都還給我,我知道那些錢不乾淨,我會都捐出去的。現在一切事情都結束了,我可以自由了麼?”
何無爲點點頭,說:“當然,這些天,委屈你了。”
祝汀雪輕輕搖了搖頭,有意無意地看了顧念恆一眼,說:“不委屈,這些天我過得挺好的。”
雖然不易觀察,但是蔣玲還是看出了祝汀雪內心複雜糾結不捨的情感,不禁暗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麼好的姑娘,顧念恆是不是傻?不行,我得替她創造機會。
於是,她笑了笑,說:“祝女士,你也彆着急走,我們有件事想麻煩你。我想你也大概聽說過,曲阜有座很邪性的古廟,我想你是考古高材生嘛,能不能給幫忙看看。”
祝汀雪想了想,說:“邪性?那古廟有什麼奇怪的麼?”
何無爲說:“是這樣,就是你對上古時期的陣法熟悉麼?這些陣法是利用建築或者自然物造就的,可以讓人產生幻覺。”
祝汀雪茫然地搖搖頭,說:“這種奇怪的東西,我現在可能還沒學到,所以不太會。”
蔣玲笑道:“哎呀,不會沒關係,看看說不定就會了,多少也是有幫助的。”
何無爲不知道蔣玲爲什麼非要拉着祝汀雪入夥,但是考慮到她肯定自有道理,便說:“對啊,你畢竟是那個圈裡的,就算你自己不會,也能幫我們引薦幾個這方面的專家教授。”
顧念恆其實心裡捨不得,便說:“汀雪,畢竟你也算是我們自己人,你推薦的人我們也放心。”
祝汀雪心中一動,說:“你們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這種稀奇的玩意兒,還真有人專門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