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不存在交易。”呂正風一字字地說,“我不能給你任何保證,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你的一切幻想全是白日夢。但是,如果你不坦白,你連做白日夢的機會都沒有。”
古耀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權衡利弊,苦笑一聲,說:“罷了,罷了,或許我害了人,但是我的最終目的是要拯救人類,沒有必要爲劉天愛和歐陽太生這種人渣保密,我可以和盤托出,也希望你們能遵守承諾,就算是死,我也不想死在這種侮辱智商的醫療場所。”
呂正風道:“沒問題,如果不是你藏了太多吸引子彈和刀片的秘密,誰稀罕把你藏着掖着?”
古耀點點頭,說:“好,我告訴你們,其實整個陰謀到底是要幹什麼,我真的不清楚,如果想根據事實推理,你們有何無爲、蔣玲那樣的高手,也不需要我班門弄斧。局部的陰謀我倒是很清楚,有大老闆要投資生物武器公司,至於這個大老闆是誰,我到現在也沒搞明白,即使是劉天愛,也不知道這位神秘投資人的真面目,據說他們是通過一個叫井藏的人聯繫,而且這些資本很多是來自海外。”
說到這裡,古耀頓了頓,觀察了一下衆人的神態,說:“看來你們已經有新的突破了,外面果然是發生了大事件。除了那個神秘老闆之外,便是歐陽太生和劉天愛兩人創建能夠爲他們籠絡勢力的縱慾基地。而且,劉天愛還謊稱劉赫東要追求長生不老,拿着他爺爺的招牌頤指氣使。”
呂正風眼神一動,說:“你看出他在說謊了?”
古耀苦笑一聲,說:“如果現在還看不出來,我乾脆把學歷燒了算了。錯信了這個二世祖,是我這輩子犯的最大錯誤!”
呂正風繼續問道:“接下來會發生怎樣的兇案?地點?時間?”
古耀扶了扶眼鏡,不緊不慢地說:“其實,存在着一份標註了所有兇案發生地點的地圖,一幅充滿了死亡的地圖,你們發現的曲阜人頭地圖、洛陽屍魂地圖都只不過是這幅完整死亡地圖的局部放大印刷。”
“那這幅地圖在哪裡?”呂正風急切地問道。
古耀笑了一聲,說:“已經被銷燬了,從何無爲那晚初到登封就一夜之間摧毀了喪屍傳染的謀劃後,總地圖和所有的局部地圖都被要求銷燬了。其實這些地圖本來是用於營造恐慌氛圍和凝聚人心的,不過很可惜,一次也沒有用上,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成了你們刺穿陰謀的利劍。那個大老闆雖然也算是一代奸雄,但終究還是太自負了些,如果不出意外,你們再也不會看見類似的地圖了。”
呂正風失望地嘆了口氣,說:“你不會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吧?”
古耀嘴角一笑,說:“我當然知道,我曾經瞥過一眼死亡地圖,依稀記得一些次序和地點。我也不跟你們繞彎子,下一個出事的地方,就是西北重鎮,陝西西安。”
呂正風暗道:果然如此!接着,他問道:“還有呢?”
古耀伸了個懶腰,不緊不慢地說:“還有?還有什麼?哦,你說其他地點和次序啊,真不好意思,我的腦子最近越來越不好使了,非常……”
呂正風哼了一聲,打斷道:“看來你不會再說了,念在你這次有點貢獻的份上,我破例通融通融,不過,記住,我這個人,沒有很多耐心。”
審完了古耀之後,已經到了凌晨時分,衆人都困得要死,頭一沾枕頭就睡着了。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呂正風和陸倩等人立刻押着古耀去鄭州的大醫院醫治,路上,呂正風問道:“陸倩,你看我們接下來怎麼整?”
陸倩想了想,說:“我覺得咱們四個先去西安再說吧,另外,我覺得鬱志剛……還是勸他回去吧,他也發揮不了多大作用,挺尷尬的。”
呂正風點點頭,嘆了口氣,說:“其實我也有此意,他雖然一腔熱血,但確實還需要磨練,這種大案子不太適合他,我會讓他回魯中的。”
陸倩說:“另外,何無爲安排黃玉瓚來幫我們,咱們一會兒跟他見一面,一起去西安。”
呂正風說:“黃玉瓚,我和他也算是認識,不過不是很熟,不知道靠不靠譜。”
陸倩說:“你認識就好,我還一直沒跟他當面見過呢,只是有通信聯繫。”
呂正風看了看車窗外明朗的天空,長舒了一口氣,笑道:“無論如何,天終於亮了,我覺得勝利不會很遠了。”
就在這時,呂正風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打眼一看,臉色微微變了,陸倩忙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呂正風深吸了一口氣,說:“西安一所大學出事了,一位大學生早晨被發現死在宿舍的牀上,腹部被剖開,肝肺都被掏空了!”
陸倩秀眉微蹙,說:“這也太殘忍了!老呂,你說這是刻意爲之還是兇手本來就是心理變態?這是偶然的案件還是那個陰謀的一部分?”
呂正風搖了搖頭,說:“不知道,現在做任何判斷都爲時過早,看來咱們確實得立刻去西安了。”
大約中午的時候,衆人回到洛陽警局,還沒到門口,就聽到局子裡傳出陣陣喧鬧聲,呂正風眉頭微皺,走進去一看,吃了一驚,陸倩等人緊隨其後地走進來,也都愣住了。
只見警員們圍着一個衣着華貴的青年男子,似乎是想把他趕出去,而那名男子竟不斷從名牌包裡掏出大把大把的百元大鈔向警員們扔去!
這名男子全身上下都是名牌,隨便扯下塊布來都相當於普通人一年的收入。他的相貌極其英俊,臉頰幾乎比女人還要精緻,兩道微微上挑的眉毛,鋒芒畢露的眼神,高挺的鼻樑,冰山般冷傲的棱角,嘴角帶着幾分神秘的微笑,寬廣的胸膛,修長的雙腿,高貴典雅的氣質,勾勒出無數少女夢中的男神形象。
呂正風笑了一聲,說:“原來是黃先生來了,真是出手非凡啊。”
黃玉瓚嘴角一笑,說:“呂警長,謬讚了。”說罷,他漫不經心地看了看呂正風身邊的人,目光一下子停在了陸倩的身上,問道:“這位大美女是……”
呂正風介紹道:“這位是國際著名法醫陸倩。”
陸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黃先生,久仰大名。”
黃玉瓚說:“原來你就是陸法醫,何無爲那混球,身邊有那麼美的仙女都不給我介紹。”
陸倩笑了一聲,說:“別拿我打趣了,老呂,咱們趕快辦正事吧。”
呂正風說:“哦,對,詳細案情信息我已經收到了,大家跟我去會議室。”
於是,衆人跟着呂正風到會議室,呂正風打開大屏幕,道:“死者名叫屠文遠,是一名大四學生,今天早晨,他的舍友起牀時,發現他被殺害了。”說着,呂正風打開一幅照片,衆人一看,都覺得頭皮陣陣發麻。
只見一名青年男子躺在宿舍牀上,血液將整個牀單都染紅了,他的表情猙獰,眼神中滿是恐懼,嘴巴被膠帶纏住,手腳都被綁在牀的四角,他的腹部和胸膛被完全剖開,裡面各種臟器攪成一團,肝和肺都不見了。
柳月倒吸了一口涼氣,說:“我覺得我的心腸算是夠硬的了,但是看到這個,我實在是……”
黃玉瓚也嘆道:“對啊,確實是太殘忍了,絕對是心理變態!”接着,他話鋒一轉,對柳月說:“不過,柳美女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這時,霍飲瀚不樂意了,嚷道:“我自會保護月兒,不勞你多費心!”
黃玉瓚笑了笑,瞥了一眼霍飲瀚,說:“就憑那根木頭?勇氣可嘉。”
霍飲瀚哼了一聲,說:“枉你是千金之子,卻不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黃玉瓚神色不變,從容地說:“你急什麼?難道你急人家就必須喜歡你麼?我承認我這個人就是膚淺,我就是覺得我和柳美女很搭配。”
霍飲瀚眼神一動,身體瞬時離開座位,黃玉瓚臉色微變,立刻起身,卻發現霍飲瀚已經不見了!他大吃一驚,連忙回身,當時就看見霍飲瀚一拳向自己的面孔搗來!
黃玉瓚不慌不忙,剛想閃避反擊,那個拳頭卻忽然停止了,只見柳月牢牢地抓住霍飲瀚的手腕,厲聲說:“這是什麼毛病?回去!”
霍飲瀚哼了一聲,不情願地收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滿面怒氣地看着黃玉瓚,柳月則瞪了黃玉瓚一眼,低聲道:“不要亂說話!”
黃玉瓚愣了一會兒,心中一陣後怕,想道:沒想到這兩人武功竟如此之高!看來何無爲那小子還真沒誇張。
他嘴角一笑,對霍飲瀚說:“開個玩笑而已,何必如此認真?”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凝視着柳月的雙眸,意味深長地說:“原來你是在意他的。”
柳月哼了一聲,默然不語。
這時,呂正風拍了拍桌子,沉聲道:“現在出了命案!命案!而你們在做什麼?做什麼?如果以後再這樣,無論你有什麼本事是什麼身份,都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