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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反水的軟肋

第一百零五章 反水的軟肋

夜幕下,黃厲明如同一隻獵豹般向着火光處衝去,兇光畢露,面色猙獰。忽然,他猛地發現前方出現一道疾速的黑影!

他咬了咬牙,手腕一抖,幾道寒光驟然射出。可是那道黑影竟如同鬼魅一般在飛刀之間穿梭,速度竟無絲毫減慢!

黃厲明心中大駭,轉身就跑,可是剛一回頭,就發現一個黑影輕飄飄地落在自己面前!

他嚇得魂飛魄散,又回過頭來,可是,黑影再次穩穩地落在自己面前!

黃厲明這次看清楚了,原來這黑影竟然是一名俊俏霸氣的青年女子!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頓時嚇得身若篩糠,顫聲說;“你……你是柳月?”

柳月冷笑一聲,說:“需要我提醒你麼?”

黃厲明絕望地搖搖頭,木然地拿起刀片,用力地在脖子上劃了一下。

抹掉痕跡後,三人驅車離開現場。夜色朦朧,除了零星的燈火,車窗外幾乎一片純黑。

王幸坐在車後座上,不住地哭泣,她無數次幻想過解脫的那一刻,但是真到了這一刻,她卻只想哭,清淚滾滾流下,試圖要一股腦地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何無爲無奈地坐在一旁,他現在除了遞紙巾以外,也沒什麼可做的了。柳月說:“半仙兒,咱們去哪?要不要去堵杜琴心那老孃們兒?”

何無爲想了想,說:“沒必要,杜琴心不是玲兒的對手,而且玲兒在中原地區的威望遠勝於我,就連楊豪這條地頭蛇都唯她命是從。”

柳月點了點頭,說:“也是,玲子肯定能看出這區區的調虎離山之計。”

何無爲看了看王幸,說:“先去一家小旅館吧,咱們也歇歇腳。”

柳月心領神會,打了個方向盤,一踩油門,說:“好,走嘍!”

三人來到一家小旅店,要了一個標準間,旅店老闆饒有興致地看着三人,估計是想歪了。

進入房間後,王幸立刻迫不及待地去浴室洗澡,何無爲則打發柳月去弄幾件乾淨衣服。

這一洗就是一個小時,何無爲和柳月則一人佔一張牀,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看起來你和這個王幸很熟嘛。”柳月說。

何無爲說:“那是自然,王幸是我大學同學,當年一起打拼的同伴。只不過後來她被許墨儒那傢伙給拐走了,進入政界。”

柳月笑了笑,說:“人家成家你還不高興?”

何無爲說:“許墨儒是個還不錯的人,屬於在社會的大染缸裡也能保持身上顏色不超過十種的那種。我自然是替她高興,不過少了她,我也就少了一個得力助手。”

柳月道:“那看來她還挺厲害呢!給我說說,王幸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何無爲想了想,說:“怎麼講呢?她屬於那種各方面都很普通,但是卻能辦事情的人。當然,這個很普通是相比於專業人員而言,對於普通人,她已經是接近全能了。她性格堅韌,外柔內剛,機靈聰敏,做事謹慎,一般人想對付她,很難。”

柳月說:“如果她真像你說的那麼厲害,爲什麼會……”

“因爲她!”王幸推門走出浴室,眼神中滿是悲憤。

洗完澡換了身衣服,王幸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那種幹練知性的氣質顯露了出來。

何無爲愣了愣,說:“她……她是誰?”

王幸眯了眯眼,說:“王雲!我的親妹妹!”

這話一出,何無爲和柳月立刻就明白了過來,再厲害的人也有軟肋,而如果那個軟肋反水了,無論是誰基本上都得遭殃。

何無爲想了想,說:“方便說得更詳細點麼?”

王幸聽罷,怔了怔,坐到椅子上,抓着頭髮,秀眉緊蹙。何無爲和柳月默默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勇氣,直面一切的勇氣。

王幸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說:“罷了,反正最不堪的部分你們都已經猜到了。”

何無爲說:“不要有這種狹隘的觀念,不堪的是他們,不是你。”

王幸點點頭,說:“王雲被一個色情組織控制了,他們的大本營是鄭州的一家夜總會,而且,這個組織與最近發生的命案有着直接關係。”

何無爲和柳月都豎起了耳朵,認真地傾聽。

王幸嘆了口氣,說:“王雲這個不爭氣的,明明是好孩子好學生,非要跟流氓混在一起,真是狗血電視劇看多了!”

何無爲說:“自古美女難過流氓關,再加上部分電視劇和小說宣傳,此趨勢幾乎有增無減,難以改變。”

王幸道:“結果呢?她被人出賣了,成了賣淫集團的工具,不過她自己不爭氣也就罷了,居然背叛姐妹親情,把我也給搭進去了!”

何無爲說:“嗯……這就太不應該了。”

“何止不應該!”王幸越說越激動,“小時候什麼好東西我都讓給她,長大後什麼要求我都儘量滿足她,結果就慣出這麼個混蛋!真是可笑,就在前天之前,我還以爲她是我優秀善良的妹妹,是我的驕傲!”

何無爲和柳月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幸長嘆一聲,眼神淚光,說:“前天上午,她把我引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然後我就被他們給控制了。一開始他們只是威脅侮辱我,後來直接把我關了起來,似乎要取我性命!我忍着一口氣,苟延殘喘,就是想活着,想活着出去看看我的寶寶,哪怕是一眼也好!”

何無爲說:“對,活着纔是勝利。”

王幸苦笑一聲,說:“我哪還敢提什麼勝不勝利?只是貪生怕死罷了。通過觀察,我大膽猜測這個組織很可能與最近發生的命案有關。聯想到昨夜你們勢如破竹,他們必然再難下手。於是,我就決定賭一把,自己主動充當受害人!”

何無爲不禁讚道:“聰明!”

柳月說:“就這個果敢機靈,幾乎不輸蔣玲了。”

王幸笑着搖搖頭,說:“不是我聰明,是我走投無路,實在是難以忍受暗無天日的屈辱,所以豁出性命賭博罷了。”

何無爲說:“這不能叫賭博,反而這是一種最優選擇,置之死地而後生。”

王幸無奈地笑了笑,說:“無爲哥,你的嘴還是這麼甜。”

何無爲嘴角一笑,說:“如果嘴不甜,當年怎麼忽悠你們跟我奮鬥呢?”

王幸笑了一聲,說:“也是。其實……其實我感覺他們本來就有把我弄出去做受害人的打算,因爲我的姓不該是個巧合。”

何無爲說:“對,也許吧,本來嘛,世間發生的事,往往是所謂的偶然與所謂的必然結合的結果。”

王幸說:“這些都不重要了,真正重要的是……”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眼神變得如同鋒利的匕首,“是復仇!”

何無爲說:“你放心,我們會幫你復仇的。”

柳月道:“對,我就喜歡對付這種混蛋!”

王幸看了看何無爲,又看了看柳月,擠出一絲笑容,說:“對了,我都忘了謝謝你們的再造之恩了,無爲哥,女俠,謝謝……”

兩人連忙擺手道:“別別別,肉麻!”

王幸說:“好吧,大恩不言謝,日後自會報答,無爲哥我是很熟了,這位女俠……”

柳月嘴角一笑,說:“我是柳月。”

王幸的人生一直清清白白的,自然沒聽說過赫赫有名的柳月,她笑了笑,說:“月上柳梢頭,很好聽的名字。”

柳月愣了愣,說:“哦,還行吧。”

何無爲暗笑一聲,說:“嗯……我給你說說現在的情況吧,我假裝受傷中毒入院,以便於躲在暗處動手。明處是玲兒在負責此案,不過她不知道我其實沒受傷。根據倩姐傳回來的消息,你說的那家夜總會已經被邢一玫警長給一鍋端了。不過……不過我覺得那只是一個據點,恐怕算不上大本營。我現在會立刻安排人去調查你妹妹在不在裡面。”

王幸哼了一聲,擺了擺手,說:“不必找了,她不在,我隱約間得知她又出去接客了。”

何無爲一怔,說:“哦,原來是這樣啊。”

王幸猶豫片刻,嘆了口氣,道:“我還是想麻煩你去找找她吧。”

何無爲點頭道:“沒問題,我會加派人手的。”

王幸說:“對了,剛纔你說玲子居然被你騙過去了?”

何無爲怔了怔,說:“額……是啊,怎麼了?”

王幸說:“看來她真是越來越愛你了,若非如此,怎麼會這麼容易被你騙。”

何無爲笑道:“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王幸意味深長地說:“正是因爲不是第一次,所以纔看出她越來越愛你了。”

何無爲默然無語,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所謂善意的謊言完全是一個僞命題。謊言就是謊言,謊言只有大小,沒有善惡,自己這次扯了這麼一個彌天大謊,看來真的做好跪搓衣板的準備了。

柳月看氣氛不對,打趣道:“沒事,跪一晚上就好了。”

三人都笑了笑,王幸說:“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無爲哥,你拍板吧,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我們?”何無爲道。

“沒錯,我們!”王幸的語氣變得更加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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