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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新的證詞

第十八章 新的證詞

周冰荷見蔣玲如此強硬,而一旁的何無爲臉色陰晴不定,心裡已經明白,看來這買賣是不好做了。畢竟人家兩位衣食無憂,有錢有權有愛情,破了這個案子是錦上添花,破不了也沒什麼。可這卻關乎自己在羅氏家族的地位,是半點也馬虎不得。

想到此處,她輕嘆了一聲,眼神中流露出惆悵的情緒,說:“既然如此,那便罷了。”

說罷,她忽然起身,慘笑一聲,向二人屈膝跪了下去!

這一下兩人都沒料到,急忙起身將她扶起來。何無爲暗道:這女人果真是善變,一會兒是直率坦誠,一會兒是長袖善舞,這會兒又成了孤苦無助了,短短十幾分鍾變化如此頻繁,卻讓人感覺如行雲流水般自然,甚至真摯。看來她能搞定這麼多富豪,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你這是幹什麼?”蔣玲淡淡地說。

此時的周冰荷神色依舊算是鎮定,但是眼神中已經流露出無助、恐懼的情緒。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生物,因此彼此交流總是隔着一層障礙,再加上男子天生神經大條,所以此時何無爲覺得真假難辨。但是同爲聰明的女人,蔣玲一眼便看出,這是周冰荷最真實的心情。

她並沒有表面上那麼鎮定自若,相反,她心裡很苦,很恐懼,恐懼到了骨頭裡。沒有幾個女人天生願意像她這樣,不是貪圖虛榮或者利慾薰心,便是生計所迫。

在蔣玲的直覺裡,她像是後一種。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她的心理防線終於被攻破了。畢竟,除了信任他們以外,她還能有什麼選擇?

周冰荷竭力掩飾心中的恐懼,說:“求二位救我,我被陷害了。”

被陷害了?兩人心中都有些驚訝,何無爲連忙問:“什麼意思?”

周冰荷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抿了一口茉莉花茶,說:“女人的直覺和這麼多年來摸爬滾打的經驗告訴我,我被捲入了一個陰謀,而我就是這個陰謀的替罪羊和犧牲品。或許這是我的報應,像我這樣的人早晚玩火**。但是我還這麼年輕,我不甘心,所以想請二位救我,如今也只有你們才能救我。若能逃過此劫,以後爲二位效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蔣玲輕輕撫着她纖柔的背部,說:“別害怕,我們會幫你的,能不能提供點詳細的信息?”

周冰荷輕輕點點頭,說:“其實羅柏之所以死在沂河橋下,是因爲他約我在那裡見面!目的是什麼我不清楚,我也按時來到了沂河大橋,但是並沒有下去,因爲我不知道這樣見面是福是禍。就在我猶豫的時候,羅柏的頭顱就在橋上掛了起來。”

“哦?竟有這樣的事。”何無爲感到有幾分出乎意料,但是仔細想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他已經能夠感受到真相的氣息了,但是還隔着一層神秘的紗巾,只要捅破它,案子便可以破了。

蔣玲也有些驚訝,半笑着說:“看來你還是此案的關鍵人物呢。”

周冰荷苦笑一聲,說:“你就別取笑我了,誰願意做這種關鍵人物?更可怕的是,我覺得這件事還遠沒有結束。而且我斗膽猜測,下一個被害的,恐怕不是顧念恆所擔心的羅星。如果我的猜測完全正確的話,應該是我另一個情人吧,只是不知道這次是誰要倒黴了。”

蔣玲莞爾一笑,說:“如果你的猜測是正確的,那你這次真的是中獎了。”

周冰荷無助地低下頭,說:“從今天起我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哪兒也不去,希望能避過此劫吧!對了,能給我你們的聯繫方式麼?我有事好找你們。”

何無爲輕輕點點頭,掏出名片遞給她,之後兩人又跟周冰荷聊了幾句,但是沒有什麼新的發現了。於是他們告別了周冰荷,離開了房間。

一走出房門,兩人就看見顧念恆在離門口不遠處來回徘徊,滿臉擔心。看到兩人,他立馬走過來,急切地問:“她沒事吧?”

蔣玲白了他一眼,然後故意悲嘆一聲,別過臉去不說話。

顧念恆看到蔣玲這副神情,不禁有些着急,連忙問:“到底怎麼了?”

何無爲心中暗笑,立刻胡亂找了一些《易經》中玄之又玄的詞,在心中簡單組織了一下,搖頭擺腦地說:“周冰荷寒氣入心,地蓋過天,正是陰陽不調,龍戰於野之象。”

曲阜幾千年來受儒家思想薰陶,深入骨髓,白天何無爲說的那套正統道家學說或許不受待見,但是這《易經》可是孔子推崇的,雖然何無爲純屬胡亂湊詞,顧念恆卻信了幾分,忙問道:“這……這何法可解啊?”

何無爲強忍住笑,捏起手指假裝算了算,然後鄭重其事地說:“這方法說難不難,說易不易,關鍵之處,還得靠你。”

顧念恆一陣驚喜,連忙說:“是什麼方法?”

何無爲要緊牙根忍住笑意,說:“是……是採陽補陰啊!”

說到此處,何無爲和蔣玲再也繃不住,一齊大笑了起來。顧念恆愣了愣,旋即明白了兩人的意思,臉上霎時羞得通紅。

何無爲怕他惱羞成怒,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擔心,我們能把她怎麼着?”

“還有,大哥,你腦子裡也裝點別的,真是食色性也。”蔣玲搖着頭說。

“你們……這……”顧念恆一時語塞,兩人又趁機笑了幾聲,然後說了聲再見,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兩人悠然地下到酒店一樓,卻忽然發現呂正風和陸倩正坐在一樓的沙發上,自顧自地玩兒着手機。

蔣玲笑道:“能不能響應號召別做低頭族!”

呂正風和陸倩這才發現兩人下來了,都無奈地白了蔣玲一眼,心道:還好意思說我們?

何無爲輕笑一聲,說:“把手機都拿出來,比比剩餘電量就知道誰是低頭族了。”

蔣玲吐了吐舌頭,俏皮地說:“這個嘛……不能這麼比,我一塊手機電池用兩天呢。”

何無爲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說:“原來如此,對了,我記得你手機上安了一個軟件,好像可以查充電記錄……”

“啊啊啊!我突然聽不見了,我失聰了,我什麼都聽不見!”蔣玲捂着耳朵嘟着嘴說。

何無爲看着蔣玲耍賴皮的樣子,眼中充滿愛憐之意。他笑了笑,說:“算了算了,我這次就饒了你這丫頭。對了,你們倆這大晚上的跑來有什麼事麼?”

陸倩笑道:“這不是沒事纔來找你們玩兒的麼?”

呂正風點點頭,說:“對啊,這一天咱也沒幹別的,淨替那姓顧的小子收拾爛攤子了,好歹現在算是清淨了,咱們出去走走,順便聊聊案情。”

蔣玲興奮地說:“好啊,我正有此意,不過聊案情就算了,這曲阜夜景咱可不能錯過。老公,你成天說你走南闖北的,說個好地方讓咱們去散散心吧。”

何無爲想了想,壞笑着說:“當時年輕,其實也沒去太多地方,只記得沂河夜景挺好看的,雖然說白天出了人頭案,但是我想你們不會害怕吧!”

蔣玲有何無爲陪着,再加上自身的膽識,自然是不怕這一套,陸倩更不用說,和死屍打交道的會怕這個?呂正風卻不禁有幾分瘮得慌,但是他堂堂警長死要面子,怎肯承認?於是,他們就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沂河邊上的公園。

雖然何無爲存心玩兒刺激,但是夜裡的沂河也的確是格外漂亮,緩緩流淌的河水倒映着四周的燈光,看起來波光粼粼。一輪明月高懸,兩岸寧靜清幽,此時坐在岸邊的石凳上,背朝公園,面對河水,清風習習,格外舒爽。

衆人沉浸在夜景中,都覺得心曠神怡,心情暢快,一時竟然都忘了那恐怖的謀殺案,那瘋狂的陰謀,還有那在背後操縱的大手。何無爲看着他們陶醉的樣子,不禁心想:如果那些兇手能多來這種地方逛逛,珍惜眼前的平淡,或許世間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瘋狂殘忍的陰謀了。

過了一會兒,衆人漸漸回過神來,呂正風又恢復了警長的沉穩和機警,問:“兩位大神,你們問了半天,問出什麼沒有?”

何無爲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後衝着蔣玲點點頭。蔣玲早就憋不住了,立刻滔滔不絕地把這次審問的成果告訴兩人。

呂正風和陸倩聽罷,都是十分驚訝,呂正風埋怨道:“姓顧的那小子現在連證詞都審不清楚了,實在是百無一用。要說他還是太年輕,不如咱這樣久經風雨的靠譜,但是咱當年年輕的時候也是獨當一面,何時出過差錯?別的不提,就單說十年前魯東連環殺人案,要不是我……”

蔣玲連忙擺手道:“你可別說了,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何無爲一本正經地說:“玲兒你這就太不懂事了,你這麼講話豈不是讓呂警長很尷尬?你說他混了這麼多年,能破一樁案子容易嗎?”

呂正風連忙說:“對啊,你說我混了這麼多年……哎,不對,小何你繞着彎兒刺撓我!”

“行啦行啦!”陸倩無奈地打了個住嘴的手勢,說:“說重點好不好?我感覺這個案子怎麼越來越亂了?羅星作僞證,周冰荷又曾經被約去現場,感覺人人都有問題,你們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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