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
全國各大新聞版面，開始爭相報道起了原始集團的黑幕。
原始集團旗下各家食品公司，也開始被迫營業，不是有人來買東西，而是來退貨的。
原本原始集團的海量出貨，在一天之內收到了百分之二十的退貨通知。
一時之間，整個原始集團風聲鶴唳。
在這個原本應該闔家團圓的日子裡，原始集團上下，卻全趕回公司加班了。
公關部，宣傳部，廣告部，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所有人都在想辦法，怎麼把這些黑料洗白。
董事局會議上，袁家父子臉色陰沉至極，不過臉色更難看的，卻是其他的幾個股東。
一個帶着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敲着桌子說道：“袁總，給個交代吧！”
袁建業沉着臉，說道：“什麼交代？這是有人故意抹黑，你看不出來嗎？”
另外一邊，一個腦滿腸肥的大胖子，輕哼一聲，“抹黑？我看不像吧？人證，物證都有，怎麼就抹黑了？”
旁邊，一個清瘦的老者說道：“既然是抹黑，你也得自證清白吧？”
袁建業說道：“這件事兒，我會調查清楚的，也會證明原始集團的清白。現在我們最大的問題，是如何控制輿論導向，而不是在這裡聽你們責問我什麼！”
袁建業此言一出，在場的董事，臉色也都不太好看了。
雖然他們不是最大的股東，但也佔據着原始集團大半的股份。
要是原始集團出事兒了，他們也不會好過的。
可現在袁建業卻把原始集團當成了自己的東西，絲毫沒給任何人面子啊！
以前原始集團賺錢，你往公司裡安排親戚，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
現在黑料滿天飛，你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眼鏡男冷哼一聲，“袁董，你說的沒錯，現在不是我們問責的時候。那我也就不問了，不過這些狗屁倒竈的事兒，你最好給我處理乾淨了。你的那些親戚，該怎麼做，別等到下次開董事局會議的時候再說！”
眼鏡男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其他幾人見狀，也都沒給什麼好臉色，紛紛離開了會議室。
等到衆人都離開之後，袁文彥看向袁建業，“爸，這該怎麼辦啊？”
袁建業大手一揮，“小事兒而已。以前又不是沒發生過，賠點錢給那些顧客，回頭給新聞媒體送點禮物，寫點好聽的文章，這事兒就過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袁文彥猶豫了一下，“爸，我總覺得這事兒是有人在暗處害我們，我們要不要主動出擊？”
袁建業嘆了口氣，“現在任誰都看得出來，這是針對咱們袁家的。不過商海多年，對頭多了去了。到底是誰做的，還要繼續調查啊！”
袁文彥搖了搖嘴脣，心裡想到了一個人。
不過他隨即搖了搖頭，又把這個想法拋出腦後了。
就憑那傢伙，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力。
不過有馬華雲幫他……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馬華雲怎麼可能這麼幫他！
而且馬華雲的飛貓，也纔剛剛做大不久，還沒資格動我們袁家。
一定不是他！
就在袁文雅一心覺得，以前那個任他搓圓捏扁的廢物，根本不是他對手的時候，那個當初被他隨意迫害的小子，卻說道：“準備下一步。”
……
不過一天時間，鄭謙的計劃便是出奇的順利。
或許是因爲現在過年，大家都在放假，也有時間去看新聞，罵黑心商家了。
隨着大批的人，開始找原始集團退貨。
馬華雲安排的幾個老闆，也開始暗中出貨了，而且出貨價格，還是以前的幾倍。
可就算這樣，也還是有人願意買。
畢竟現在原始集團其他的商品，名聲都已經臭了。
誰都不想大過年的，吃那些質量不過關的食品。
可同樣是因爲過年，家裡也不可能一點年貨都不準備。
所以現在市面上還有的，別管多貴，都有人願意買，而且還供不應求。
雖然消費者是吃了虧，但是這口怨氣，卻全都撒在了原始集團的身上。
原始集團的官方微博，旗下公司的官方微薄，每天都有大批的自來水去罵街。
一時之間，罵原始集團黑心的話題，竟然成了微薄的主流消息。
而這些，還不過是鄭謙計劃的第一步而已。
經過了一天的醞釀，在大年初三，微薄上幾個知名大V，又爆出來一系列勁爆消息。
原始集團任人唯親，不斷在公司內部安插袁家親屬。
而這些親屬卻都是白眼狼，開始監守自盜，以次充好。
這一批的食品質量不行，都是因爲袁家人暗中搗鬼，暗中更改檢測數據的結果。
消息爆出去之後，原本攻擊原始集團的人，又轉而開始攻擊起了袁家人。
而現在，也根本不需要鄭謙帶節奏了，所有人都開始主動攻擊起了原始集團和袁家人。
對於原始集團而言，除了外部新聞壓力之外，還有來自董事局的壓力。
本來這些董事，就對袁建業任人唯親的作風看不慣了。
以前沒出事兒還好，現在出事兒了，自然要開始行事論罪了。
袁建業是忙得焦頭爛額，一邊要處理公司的負面新聞，一邊還有應對董事，最關鍵的幾個親戚又不老實了。
眼看着關於他們的黑料，一件件地被抖落了出來，這些人也開始頻繁來打電話。
有人假裝硬氣，死不承認。
有人膽小怕事，直接就全都說了。
還有沒被爆出來的，則是故作清高，立刻跟所有人撇清了關係。
一時之間，袁家內憂外患。
袁建業一夜白頭，整個人彷彿蒼老了十幾歲。
袁文彥此時也開始擔心了起來，因爲在眼裡如山一般巍峨的父親，也開始露出了愁容。
袁家真的要完了嗎？
袁文彥看着他的父親，“爸，這些事兒……”
袁建業嘆了口氣，“一將功成萬骨枯！是我太心軟了。文彥，把秘書叫過來吧！”
袁文彥問道：“爸，你是要……”
袁建業答道：“棄車保帥。”
當晚，原始集團發佈公告，辭退了所有袁家的親屬，並且撇清了關係，將所有人責任都推到了這些背鍋俠的身上。
鄭謙冷笑着看着屏幕，繼續說道：“袁家父子，還真是夠狠啊！”
蒙萌點頭，“謙哥，還繼續嗎？”
鄭謙看了看時間，“不急，今天先這樣吧。咱們先看看袁家怎麼洗的，然後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