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卓的辦公室,鄭謙和王知一,也是一點沒客氣,直接就坐了下來。
王卓則不緊不慢地,給兩人泡了一壺茶,然後才慢慢地說道:“其實之前在會議室裡,我跟你們說的條件,都是我們頻道內討論的結果。”
鄭謙揮手道:“王總監,都到這兒了,你就別說那些虛的了。”
王卓笑着解釋道:“這我必須說清楚,要不然我可就被這個黑鍋了。那些條件,可都不是我開出來的,我就是個背鍋的。”
王知一挑眉,問道:“王總監,您好歹也是個副總監,也需要出來背鍋?”
王卓苦笑一聲,“副總監又怎麼了?這種單位,人事關係可不是一般的複雜,搞不好哪天我就下來了。而且杜總監……”說着,壓低了聲音,“年紀也不下了,眼看就要退下來了。我這個副總監,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
鄭謙和王知一互相看了看,顯然這王卓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杜元希馬上就要退休了,理論上應該是王卓這個副總監補上。
可是有些事兒,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王卓沒有那層關係的話,這頻道總監可未必是他。
可要是別人的話,也沒辦法繞開王卓這個副總監。
所以王卓的位置,很多人都在盯着,就希望王卓行差踏錯,就正好把他換掉。
然後等到杜總監退休,再順利上位,成了新任頻道總監。
王知一想了想,“王總監,您可別告訴我,您在華視工作這麼多年了,一點關係都沒有?”
王卓苦笑一聲,“有倒是有,但是未必有那麼厲害。所以我才極力促成跟你們的合作,如果這次的合作做好了,那我……”說着,便笑了笑。
話說到這份上,大家心裡也都明白了。
王卓纔是跟他們一邊的,只要這合作成功,節目成了爆款,王卓這總監的位置就穩了。
可要是失敗了,王卓十有七八,就會被人順勢拉下馬,徹底失勢了。
剛纔在會議室,王卓親口宣讀那些條件,顯然就是被人擺了一道,故意激起王卓和鄭謙兩夥人的矛盾。
鄭謙將整個事情梳理完畢,不禁笑道:“王總監,你這日子過的也不容易啊!”
王卓苦笑,“哎,比電視劇裡演的還難呢。”
王知一則說道:“既然王總監跟我們是一起的,那現在也給我們交代一個實底。這合作,到底能不能行?”
王卓想了想,說道:“版權,五五分,這一點是必須的。”
鄭謙皺眉,“爲什麼?”
王卓笑道:“爲了面子,你真當華視缺這點錢啊!要是節目火了,這節目就是華視跟你們合作的。要是節目垮了,這節目就是你們做的。明白了吧!”
鄭謙聽到這話,總算是明白了。
說白了,就是進可攻,退可守。
節目好了,能搶功。
節目不好,能甩鍋。
王知一苦笑一聲,看向鄭謙,“你的意見呢?”
鄭謙無奈地揮手道:“行,那就五五分。”
王卓接着笑道:“還有節目的植入,我們這邊也是想要介入的。不過,還是有的談的,主要就是在播出費用方面。”
王知一想了想,“都已經是對賭協議了,還要我們降低版權費用?”
王卓笑道:“植入廣告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啊!”
王知一想了想,說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玩得再大點。收視率不到1,我們只要原價一半。只要過了1,你就按照原價給我。要是破2,給我加百分之五十。破3,給我加百分之百。以此類推,每次加原價百分之五十,敢不敢?”
王卓笑道:“好啊!”
其實在王卓看來,他根本就不擔心。
現在綜藝節目收視率,普遍都在0.6到0.8?。
只要能達到1,已經算是熱門綜藝了。
破2,那都是火爆全國的現象級節目,可以長期制霸收視榜了。
至於破3之類的,壓根就不可能,王卓也沒有想過這些。
這麼算下來的話,就算是把節目做成熱播綜藝,也就是原價而已。
這一波算下來,怎麼都不虧啊!
所以王卓都不用問別人,更不用去開會,直接就答應了。
王知一又說道:“至於你說的租賃場地,還有借調人員的事兒,我們花錢也行。不過,我有個條件,你必須答應我。”
王卓問道:“你先說說看。”
王知一說道:“我要你們華視的證件,來證明我是在給華視做節目的。”
王卓笑道:“你是想扯虎皮,拉大旗啊!”
王知一答道:“你不是也想空手套白狼嘛!”
王卓想了想,“可以,到時候我可以給你們批一份臨時證件,從製片到場務,全都有了。”
王知一點頭,“好,這一條咱們也就說定了。”
王卓跟着說道:“那網絡播出權?”
王知一答道:“既然是版權平分,那網絡播出權也一樣,所的費用一樣平分。不過,這可不參與對賭協議裡!”
王卓點頭,“這沒問題。”說着,看向鄭謙,“你看,這麼談一談,不就全都解決了嘛!”
王知一卻說道:“要不是謙兒跟你們拍桌子,估計這點事兒,能談半個月吧?”
王卓尷尬一笑,也不好再說了。
鄭謙猶豫了一下,說道:“還有一件事兒。”
王卓問道:“你說。”
鄭謙說道:“就是我來做節目導演,你們華視的人,不可以指手畫腳!我選誰,怎麼做,都是我說了算。既然是直播分離,那你們就不能參與到製作過程中來。”
王卓摸了摸下巴,“這個啊!我倒是能答應你,不過你們要用我們的人,這其中難免會有些人喜歡擺譜啊!”
鄭謙說道:“那我就直接把擺譜的辭退,你們再給我換人,就這麼簡單。”
王卓苦笑一聲,“這可是容易得罪人的事兒啊!”
鄭謙答道:“如果我連自己節目都沒辦法完全控制,你能指望我做出什麼好節目嗎?”
王卓想了想,“好,我也答應你了。”說着,又看了看鄭謙和王知一,“還有別的問題嗎?”
鄭謙和王知一互相看了一眼,也都搖了搖頭。
王卓笑道:“哪輪到我提問了,咱們這節目到底是什麼啊?光談合作了,可到現在你們也沒給我拿出一個節目的章程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