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羣人介紹完畢，開始落座之後，鄭謙和王知一都有點惴惴不安了。
這邊就他們倆，對面卻坐了一排人，這無形的壓力，着實讓人有點透不過氣了。
頻道總監杜元希笑道：“小王跟我說了你們的計劃，我們也內部開會探討過。部分內容還是比較有創意，也是比較有可能性的。但是有些地方，還需要重新考量一下。”
王知一笑道：“杜總監，我們這次來，也是一樣的想法。彼此之間，有什麼不瞭解的，也可以開誠佈公地談一下。”
杜元希點了點頭，“畢竟這也是華視，第一次對外合作節目，所以我們也是很重視的。如果做得好的話，可以全國推廣，做成一個行業內的標準案例。可要是失敗了，那丟人可就丟大了。”
王知一答道：“杜總的顧慮，我也很清楚。跟華視合作，其實我們壓力也很大。擔心放心，我們肯定會全力去做好的。”
杜元希笑着應了一聲，“年輕人敢拼敢闖是好事兒，不過還是要穩紮穩打，要一步一個腳印……”
鄭謙在旁邊聽着，人都快要睡着了。
要不是這邊就他和王知一，他這功夫都掏出手機給孟曼語發信息聊天了。
不過，沒辦法，跟國字頭的談生意，肯定要先上一堂思想教育課的。
光是杜元希和王知一，這麼你來我往，就足足說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之後，這才杜總監終於改變話題了，“小王，那你來說一下具體的合作要求吧！”
鄭謙聽到這話，才抖落一下衣服，開始打起了精神。
王卓也是對着兩人苦笑一聲，畢竟他只是副總監，有些事兒他說了也不算啊！
這次的合作影響很大，總監是必須出馬的。
所以王卓只能陪着尬聊，現在終於尬聊結束，可以談正經事兒了。
王卓隨即說道：“之前王總給過我一份合作計劃，針對之前的合作計劃，我們提出幾點意見。第一，就是版權問題，不能讓貴公司獨享。”
鄭謙聽到這話，當即便說道：“這可不行，我……”
沒等鄭謙說完，王卓就擺了擺手，“鄭總監，您先彆着急，等我全都說完。然後咱們再逐一討論，你看如何？”
王知一笑着點頭，“可以，王總監，您先說吧。”
王卓點了點頭，說道：“第二，節目中的廣告植入，不能完全由貴公司代理。第三，節目網絡播放權，不能有貴公司獨享。第四，節目所用場地，需要貴公司支出相應場地租賃費。第五，攝製組成員可以調用，但所有調用人員工資，必須有貴公司獨自承擔。第六，電視播出權費用，將會使用對賭協議。當收視率不足約定收視率，版權費用只會制服百分之三十。超過約定收視率，將會層級遞加版權費用比例。”
王卓說完，笑了笑，“差不多就這些了，你們覺得有問題嗎？”
鄭謙聽到這話，心裡都要開始罵街了？
有問題嗎？
還用疑問句嗎？
這肯定有問題啊！
照你這麼說，我就是白白給你打工了，毛都不賺啊！
鄭謙猛地一拍桌子，直接地說道：“有問題，你所說的條件，我完全不能同意。如果按照你們的條件，請問，你們是要逼死我嗎？”
鄭謙毫不客氣的話，頓時讓華視衆人都尷尬了。
王卓連忙說道：“小謙兒，你別激動，這還是需要討論的。你不同意，咱們還可以再商量嘛！”
王知一瞄了一眼鄭謙，也直接起身說道：“杜總監，王總監！我們是很有誠意來跟你們談合作的，如果你們只是這個態度，我看還是算了吧！”
鄭謙也沒在怕的，也跟着站起身來，“知一哥，咱們走！”
這兩人一句廢話沒多說，直接就走了出去。
到了會議室外，王知一才低聲說道：“謙兒，你太沖動了。”
鄭謙氣憤地說道：“他們提的條件，也太欺負人了！”
王知一答道：“一般這種會議，都是一方漫天要價，一方坐地還錢。幾次商討之後，纔會互相妥協的。華視這麼說，就是想給咱們一個下馬威，想在下一步的討論中，佔據更多的主動權。”
鄭謙微微一怔，“那我直接出來，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王知一笑道：“沒關係。與其跟他們打拉鋸戰，不如快刀斬亂麻。謙兒，你做得對。不浪費時間，纔是最重要的。”
這兩人邊走邊說，還沒走到電梯的位置，王卓就追了上來，“謙兒，知一，哎，你們別走啊！”
王知一瞟了一眼王卓，低聲道：“繼續演！”
鄭謙當即說道：“王總監，咱們還有什麼好說的。陳伯父介紹你我認識，我還以爲你能跟我坦誠一點，沒想到啊！上來就以勢壓人，華視了不起啊！就能這麼欺負人啊！”
王卓苦笑道：“謙兒，這就是商業談判，我儘管提出對我有利的條件，你們也可以提出對你們有利的條件，大家慢慢商量嘛！你這脾氣，怎麼這麼爆，直接就走了。”
王知一則說道：“王總監，我們是看在陳老師的面子上，才同意這次合作的。也是因爲陳老師的關係，才把你當作自己人一樣看待。可您呢？擺了這麼大的架勢，跟我說這麼條件，完全沒把我當朋友啊！”
鄭謙直接揮手道：“別廢話了。我這人就是這麼直接，沒那麼多花花腸子。能合作就合作，合作不了就算了，就當……我眼睛瞎了。”
王卓也是一陣尷尬，本來他也不想這麼做的。
但是這事兒茲事體大，頻道內部會議開了幾次，最後才擺了這麼大的陣仗。
王卓滿臉尷尬地說道：“哎，別急啊！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啊！你看我，也就是個副總監，對外跟影視公司合作，這要總監答應才行，這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王知一答道：“王總，我知道你的難處，我們也就不讓你爲難了，我們這就走，行了吧！”
王卓苦笑道：“您兩位就不能消消火氣，咱們安靜地坐下來談嗎？其實我們很贊成你們的合作模式的，也想做一個行業樣板出來。”
王卓咬了咬牙，“兩位，實話實說，其實我們頻道內部，已經認可了你們的方案。其實打心底裡，是想跟你們合作的。”
鄭謙挑眉，“你說真的？”
王卓答道：“絕對是真的。兩位，你們要是還願意相信我，就跟我去我辦公室。這次，保證都說實在話，不玩虛的。”
鄭謙聞言，便看了看王知一。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王知一說道：“好，那就再聊聊。不過，是私人的交流。”
王卓笑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