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仁朝後面使了個眼色,有個警員立即走上前來,手中提着一個筆記本,然後咚咚打開,裡面跳出一段錄像。
錄像的地點跟劉宅外頭一摸一樣,連外裝修用的瓷磚都是一樣的,以及門口擺放的盆栽。
鏡頭中出現兩個人影其中一個林語認得,就是在十五中擂臺上被他打趴的比贊。
接着場景一換,到了屋內,屋內的擺設,不管是沙發,茶几等等傢俱看起來幾乎和現在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差異。
比暫進屋後立刻有一個人向他丟來一支菸,並幫他點燃,攝像設備明顯是固定在牆壁上某個點的,因此同比贊接觸的那個人始終沒有露出正面臉部,但是無論身材還是背影還是穿着,都與劉海山相差無幾。
這些資料不多, 足以說明很多問題,特別是在官場上,那是致命一擊。
比贊現在被關押在雲京最大最嚴守的重犯監獄內,如果劉海山和比贊之間有關係,那麼,現在雲京內所發生的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劉海山大權在握,讓境外僱傭兵混進雲京是很容易的事,而且張懷仁還拿出了另外一個有力的證據,他查了劉海山的賬戶,不久前,劉海山的戶頭上莫名多了一個數目高達幾百萬美金的匯款,匯款地址恰好是在境外某地。
“怎麼樣?”張懷仁得意道:“這些證據是不是足以說明,劉廳長拿了別人的好處,以權謀私,給恐怖份子開了安全之門?”
劉君傻眼。
“不,小君,小君,我是被陷害的,我是被陷害的!”劉海山堪堪拉住黃陵的衣角,不住的乞求道:“黃少,你最瞭解我了是不是?你告訴他們,我不是那樣的人,我不是!”
黃陵厭惡的一把推開劉海山的手,拉着臉說道:“虧我還左一句叔叔右一句叔叔的把你當作親人長輩,原來你竟然是爲了錢連國家都可以出賣的小人,我當初是瞎了眼看錯你了。”
“不是,不是!你們,你們是一夥的對不對?”劉海山情緒很激動。
“老劉不是那樣的人,他雖然不算不上一個好官,但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的。”劉媽堅信,這事肯定有古怪,此時也是有勝於無的開脫兩句,即便作用不大,起碼劉海山心裡好受些。
劉媽不但賢淑而且是個聰明的女人。
劉媽的話果然讓劉海山冷靜了下來,他端坐在沙發上,表情從緊張變成了沉默。
“帶走!”
張懷仁命令。
“|慢着!”
林語慢慢走到大廳中間,對視着張懷仁,然後說道:“即使錄像帶中的拍攝的場景是這裡,也不能代表那個人就是劉廳長,世界上十幾億人口,背影身形相似的多了去了,緊緊憑這點就斷定劉廳長以實權謀死理未免也太草率了。”
張懷仁是聽說過林語的,不過此時卻是問:“請問,你是?”
林語恍然說道:“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林語,是真武會的一員。”林語現在也沒個正式的身份,恰好前陣子鄧一步邀請過他加入真武會,林語沒有馬上答應,現在說出來也不過是提前加入了而已。
林語搬出真武會還有一個目的,就是這個黃陵,聽說是修道世家的人,真武會在明面上還是代表着正派修道界,或多或少能起到一些作用。
黃陵臉色沒什麼大的變化,反而是張懷仁心中閃過一絲不安,強裝鎮靜,說道:“就算真武會也沒有權利參與到這件事中來吧?而且我告訴你,我們公安機關一向都是對事不對人,秉公處理,帶劉廳長回去不過是調查待審,並不是定他的罪。
林語心裡冷笑:有區別嗎?
口中卻道:“他一個省廳級幹部,調查待審也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局長,況且還是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
“你……”
“那我問你,誰纔能有資格!”張懷仁跟林語耗上了,他有考慮過用強,但是他也明白,修道者是不好惹的一類人。
林語想了想,道:“至少也要省級以上的幹部才行吧,我看軍區司令李仁李老爺子就有這個資格。”
“呵呵,軍區?”張懷仁朝笑着說:“這一塊,不歸軍區管。”
林語雙手交叉橫在胸前,點頭認可道:“我知道,軍區不管這些,我說的是資格,李老爺子不管不代表他沒有資格,你能明白我說的話嗎?”
張懷仁想到沒想就回答道:“也行,就依你,如果,李老爺子能親自派人看管劉廳長我也是放心的,不過,我提醒你,一旦證據被落實,他!”張懷仁一指劉海山:“可就走不出軍區的大門了。”
林語的背景,張懷仁早掌握在手,一個沒背景,沒權勢的低級修道者能掀起多大風浪?
最後雙方一致同意,在沒有完全落實證據之前,劉海山暫時由軍區司令員李仁押管,如果他願意的話。
林語轉頭對着杜長鳴道:“杜隊長,麻煩你們暫時替我照看一下他,我很快就會回來。”
他給了劉君一個放心的眼神,自然的走了出去。
一出門口,林語鬆了口氣,立刻給李英雄電話,讓他火速開車過來。
對於林語的事,李英雄還是很上心,李全剛死不久,這段時間他也無暇修煉,整天呆在家裡打網遊度日,以消磨時光和心頭的悲痛。
“去哪?”
一輛豪華的路虎越野甩了個漂亮的漂移嘎吱一聲停在林語面前,露出李英雄平靜的臉蛋。
“技術不錯!”
林語拉開副駕駛的門,鑽進去,道:“想找老爺子幫個忙!”
李英雄一聲不吭,快速掉轉車頭,車子風一樣的朝軍區飛馳而去。
車窗外呼呼的風聲掠過耳際,路邊的防護叢如綠色的長龍,它們在眼前一晃而過,急速倒退着。
路虎車跑得不是最快,在這樣的路面來說已經是嚴重的飈車。
林語知道喪父之痛不好受,任由着李英雄一路狂飆,到了軍區門口,林語不長的碎髮已經像剛燙過似得形成了一種不自然的奇怪髮型。
李英雄給李仁打過電話,兩人在戒備森嚴的軍區內部,一路暢通無阻,到見到李仁也就花了十多分鐘。
“李將軍,我是林語,英雄的朋友,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林語很禮貌的自我介紹。
“我知道你!”李仁有些和藹又有些嚴肅,道:“坐!”
“李將軍,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幫忙的。”林語極力的組織着聽上去比較能接受的話,面對李仁這級別絕對強勢的大人物,即使是林語心下也是有些緊張。
李仁將李英雄喚到身邊來坐,那雙不怒自威的眼睛看着林語,道:“說說看,也許可以幫得着的。”
林語把目的說了出來,然後同餘光感受着李仁表情的變化。
但是李仁只是詫異了一下,就問:“你些事情不歸我管,也沒有非管不可的理由。”
“對,你說得很有道理,所以,我是來求你的,爲了我女朋友,我求求你,派人暫時把劉海山扣押,因爲劉廳長落入張懷仁的手中,恐怕活命的機會非常少,或許不需要證據就被折磨死了。”
林語坦白的說,他沒有任何資格要求李仁幫忙,爲了劉君,求一求人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