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的焚天化地。”
一道一道五昧真火呈排山倒海之勢,從樓道上層襲落下來,立時,攻擊小隊被逼得節節後退,極爲狼狽。
“撤!”
林語揉推着後邊的人,讓他們下去。
但是那些人沒有得到指揮官的命令,仍然不知死活的朝上面衝去,一碰火光即着,幾條人命就這樣說沒就沒。
“焚天化地!”
張信天哈哈怪笑着,站在上面,猶如一尊修羅鬼神,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豪氣。
“血手摘星!”
張信天手中激射出漫天五昧真火,疾疾射來。
眼看,小隊又將死亡大半,林語一時也想不出好的辦法,這些特種兵,連杜長鳴也沒權調動,只得急的乾瞪眼。
一句血手摘星從王老道口中霸氣的吼出,他和張信天實力相當,兩人都是大奇中期境界,只見他運轉功法後,手抓突然變大了數倍,那手掌之處,隱隱散發着濃黑的煞氣,將五昧真火盡數吸抽過來。
趁着這個空當,攻擊隊躍跳如虎,幾個攀躍便衝了上去。
林語和杜長鳴對視一眼,跟在後面清理着到處逃竄的僱傭兵。
看着張信天憤恨的背影,王老道惋惜的喊道:“老張,投降吧,還來得及。”
張信天離開樓道後,那些僱傭兵哪是特種部隊的對手?
攻擊小隊,攻勢如雷,勢如破竹,很快佔領了除頂層以外的所有樓層。
僱傭兵們只剩下十幾名,他們押着數十名人質堵在頂層樓道口,讓他們站成人牆。
“老闆!接應的飛機怎麼還不來?”
僱傭兵中全都是外國面容,他們之中雖大部分不懂中文,卻是有那麼三四個對中文很是精通,張信天的命令一般由這幾個人傳達。
張信天也有些急躁,按理來說他們堅持了這麼久,幕後老闆派來接應的飛機早該到了,他突然想到了些什麼,嘴角狠狠的抽動,卻是不甘的閉上眼睛,什麼話也沒說。
他的心裡開始爆發矛盾,到了這個點上,不投降只有死,但是投降呢?後果是怎麼樣的?張信天不敢去想。
張信天彷彿能想象出,幕後老闆陰冷的對他說道:“你是個聰明的人,如果你不死,我必將暴露,那麼我可不敢保證你親生兒子的安全,你倖幸苦苦熬了這麼多年,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你的兒子能有個好的將來麼?你不會願意看到他像一樣,一輩子呆在角落裡擡不起頭,你不會的,你不會願意的。”
“啊!”
張信天痛苦的悲嚎,面目猙獰得可怕。
“你們出去投降吧!”
他突然冷靜下來,平靜的說道。
那些僱傭兵不是傻子,早看清形式,張信天大勢已去,堅持下去,只會是死路一條,他們可不會跟你講江湖道義,兄弟情誼,他們不怕死,但是能活着總是好的。
十幾名僱傭兵把槍丟在地上,雙頭舉過頭頂,站在人質前面,等待着攻擊隊的抓捕。
“他們這是唱的那一出?”杜長鳴奇怪的問。
“誰知道呢?也許是人肉**吧!”林語隨口道。
他這麼一說,本來準備去抓人的特種兵明顯遲疑了,槍口擺了擺,命令道:“把衣褲脫了,扔進裡面!快!”
懂中文的僱傭兵把意思傳達了出去,十幾名僱傭兵很聽話,全身脫了個精光,只剩下一條四角的底褲,甚至其中有一個,連底褲都脫了。
攻擊隊小隊長眉頭一鄒,心道:“靠,還真他媽大!不過太噁心了。”他槍口移動那人身上,道:“把底褲穿上,不然打暴你!”
那人不懂中文,不過卻是看懂了特種兵的動作,一把捂住下面,慌亂的尋找着丟棄的底褲。
張信天靜靜的站立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光,下面橫豎交叉的公路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一樣大,行人似蟻嘍,各色往來車輛也不過巴掌大。
特種小隊將他圍着其中,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表情很是緊張不安,這個傢伙可是異能者,弄出來的那火,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他們屏氣凝神,不敢有一絲的放鬆,只要張信天有半點的異動,他們立刻就會開火。
王老道,林語,杜長鳴站在小隊後面,沒有人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老張,投降吧!”
王老道對張信天似乎還有一絲同情,不住的規勸他。
張信天背對着衆人,他的背影本來很高大,很威猛,身材很修長,但是現在似乎有些傴僂了,他的腰也不那麼直,就彷彿行將就木的老人。
“哈哈哈……”
他突然高聲的笑出聲來,然後轉身,手中拿着一把很普通的手槍,平舉過胸。
“噠噠噠!”
無數的***幾乎同時開火,子彈呼嘯着穿進張信天全身,他滿是破洞的衣褲上,不停的留下新鮮的血液。
“老張!”
王老道不忍的大呼,他跑過去,接過手槍一看,是空槍。
“老張,何必呢?”王老道扶着緊緊還剩半口氣的,惋惜道。
張信天臉上依舊保持笑的姿勢,他緊緊抓住王老道的手虛弱無力的說:“照顧好……他!”
“老張,老張,老張!”
王老道嘶吼着,眼角不由滲出幾滴老淚。
林語心裡一陣心酸,似乎也被這場面感動了,不論張信天是正是邪,他始終是王老道一生的摯友,他們一起走過了二十幾個年頭,從年輕到年老,從年少輕狂到沉穩老辣,從孤身一人到有妻有子,所有人的一生不都是這樣過來的麼?況且,誰能定他是正是邪?
正邪本難辨,獨有利薰心!
這次的劫持暴亂事件在雲京乃至全國鬧出很大的動靜,成爲了轟動一時的頭版新聞,可以說結果也算可以接受,在某些人眼中是一起極度成功的案例,上萬名人質,除去劫匪的頭號目標李全,其它人沒有一個遇難,甚至重傷的也沒有幾個。
而劫匪落網十四名,頭目張信天拒捕被當場擊斃。
至於死去的那些特種兵則沒有人知道他們,除了家屬手中一本烈士的光榮證。
望着報紙上張信天的遺像,林語腦中糾結不清:“到底幕後老闆,想要幹什麼呢?”
他突然想道:“難道跟鑄劍老者口中的白龍丸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