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過馬路的男人,英俊挺拔,有着硬朗的五官,黑黑的眉毛,一雙會笑的眼睛,高高的鼻子,穿着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頭髮梳的鋥亮,行如風。
他三兩步就穿過了二十多米長的斑馬線,懂武功的人一看就知道,此人身手不凡。
他正是李思柔在別墅看見的宇哥,如假包換的聶朗宇。
李傑一個閃身,出現在聶朗宇的面前。聶朗宇嚇了一跳,驚的後退了一步。他會被驚嚇倒,完全是因爲來人突然的出現,明顯感覺到,此人武功極高。
很快,他便鎮靜了下來。笑笑問道:“朋友,有事麼?”李傑戴着斗篷帽子,遮住了臉,他根本看不清楚對方。
李傑疾言厲色道:“帶我去見你們的教主,要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
聶朗宇心裡一驚,在心裡說:“他是誰?聽聲音好像很熟悉。他怎麼知道教主?”正要說話,赫然看見坐在白虎上的李思柔,走了過來。
他滿臉詫異,對李傑說:“你是白虎醫仙?”他這會並沒有認出李思柔來,當時在別墅,她戴了口罩,只露出眼睛眉毛,任誰看了,也絕對認不出來。
李傑不否認:“正是!”這兩年社會上傳的很響,被人認出“白虎醫仙”並不奇怪。接着說:“你教主是誰?倘若不說,我讓你血濺當場!”
這話說的很平和,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威嚴。任誰聽了,都能感覺到膽寒,死亡的氣息。
李思柔再次見到宇哥,咬牙切齒。對李傑說:“老公,殺了他!”
就在這個時候,柳如嫣奔了過來。她看見聶朗宇出現在這,心裡一驚。這三年來,聶朗宇絲毫沒有停止過追求她,可都被柳如嫣避而不見。
聶朗宇看見柳如嫣,更是驚訝:“如嫣!”
柳如嫣沒搭理他,一雙好看的杏眼直直的看着李傑。她百感交集,伸手去揭李傑的帽子。問道:“你是李傑,對不對?”
李傑抓住了柳如嫣的手,他不想讓她認出來。更不想跟她接近,他很害怕,自己有一天突然成“魔”,會殺了身邊每一個人,能離她們越遠越好。
李傑儘量壓着嗓門說:“你認錯人了!”隨即很冷漠的甩開了柳如嫣的手。
柳如嫣心在顫抖,她雖然看不見李傑,可她聽的出他的聲音。即使這個聲音有些粗,可依然是那樣的熟悉。
她看向了一旁的李思柔,哽咽問道:“思柔,告訴我,他是誰?”
李思柔當然不會告訴柳如嫣,她答應了李傑三件事。她抱住了李傑的胳膊,得意的一笑:“師姐,他是我老公,‘白虎醫仙’!”
“白虎醫仙!”柳如嫣細眉緊鎖,說這話的時候,一雙好看的杏眼,卻在看着李傑。
李傑死盯着聶朗宇,再次問道:“說,誰是‘天神教’教主?”
聶朗宇一臉的平靜,笑了笑:“朋友,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麼!”他心裡卻很忐忑,柳如嫣喊這個人李傑,那就一定錯不了,他八成就是李傑。
這三年以來,教主也在追查李傑的下落,想知道他到底死了沒有。倘若他真的是李傑,那必須想辦法殺了他,以絕後患。
李思柔疾言厲色:“你別再裝了,你欺騙的了所有的人,欺騙不了我,更欺騙不了我老公。你再不說,我立即殺了你!”
聶朗宇心裡一驚,起初聽見空思柔說話,就覺的這個聲音很熟悉。這會,再仔細一看,那雙眼睛,簡直太美了,美的讓人心動,美的讓人着迷。
頓時,聶朗宇認出來了。眼前這個美女,就是昨天那個蒙臉的女人。他大吃一驚,在心裡說:“她怎麼沒死?捱了一拳、一掌、一腳,中了劇毒,竟然沒死?”
可他依然保持鎮定,談笑風生:“美女,我們認識麼?我想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突然,柳如嫣快速的使出了一招“鳳爪手”。一股強勁的內力,衝擊在李傑的斗篷帽子上面。
頃刻間,她感覺到一股深厚無比的內勁,在阻擋着自己的內力。柳如嫣大吃一驚,立即明白,眼前的這個“白虎醫仙”,內力深厚的嚇人。
她被內力震的後退了一步,而聶朗宇、空思柔兩個人,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內力。她們甚至有些疑惑,不明白柳如嫣,爲什麼會後退一步。
李傑等了半天,眼見聶朗宇並不想說,也懶得再問了。他這種人,臉皮賊厚。對白虎說:“白虎,殺了他!”
話音剛落,“嗷嗚”一聲呼嘯震天,白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了聶朗宇。
突然的一聲虎嘯,聶朗宇只覺的心神震動,有一股很強勁的內勁,衝擊着五臟六腑,忙運起內力護體。
只是一眨眼見,就看見剛剛還是站着的白虎,向自己撲了過來,聶朗宇忙閃身躲避。
這一刻,他不想暴露武功,也不行了。身形矯捷,一閃躲過了白虎的攻擊。
緊接着,聶朗宇一躍而起,揮掌向白虎的腦袋劈來。白虎快如閃電,輕而易舉的躲避了,尾巴一掃,“呼呼”作響。
“嗷嗚!”一聲虎嘯震天,猶如雷鳴。行走在街道上的行人,一個個被震的耳膜生疼,忙捂住了耳朵。
聶朗宇一邊跟白虎廝打,一邊快言快語:“朋友,我們初次見面,你這是爲何?”
李傑看見聶朗宇矯捷的身手,也是暗暗吃驚。三年前的他,根本就把會武功。現在,內力驚人,竟然能跟白虎過上三十個回合,不落下風。
李傑說:“別亂稱呼朋友,你不配!”隨即抽出了插在腰間的玉笛,再次說:“你再不說出誰是‘天神教’教主,我讓你血濺當場!”
聶朗宇很氣惱,可依然保持着優雅的一面,極力解釋說:“白虎醫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冥頑不靈!”李傑不跟他廢話,對李思柔說:“思柔!”隨即看向了柳如嫣,接着說:“捂住耳朵!”
話音剛落,將玉笛放在了嘴邊,吹起了曲子。白虎一聽到曲子,立即閃身到了一旁,不再攻擊聶朗宇。
曲子,依然是那首極其淒涼、傷感的《浪跡天涯》。只不過,在節奏上,加快了許多。
李思柔、柳如嫣一聽見李傑的話,也不多問,立即捂住了耳朵。
聶朗宇眼見白虎不攻擊了,正要說話。突然,只覺的五臟六腑,猶如翻江倒海一般,有一股很強勁的內力,衝擊着五臟六腑。
尤其是心臟,跳的更加厲害。恍惚,隨時要破膛而出一般。他很快便反應過來,是“白虎醫仙”吹的曲子,震盪心神。這曲子,凝聚了他深厚的內力,實在是太可怕了。
聶朗宇忙運起十成的內力,平息凝神,抵抗着那股內勁的衝擊,以免心臟遭受不了強烈的跳動,爆裂而死。
一人一虎打架,已經吸引了把少人駐足圍觀。這會又聽到一首淒涼又傷感的曲子,引來圍觀的人就更多了。
那些人聽見這曲子,只覺的很好聽,絲毫感覺不到什麼異樣。可是,聶朗宇卻表現出極其痛苦的神色。
不但是他,就連捂住了耳朵的李思柔、柳如嫣,都感覺心神震動,耳膜刺痛,頭有些疼。雖然不是很難受,可也很不舒服。
這也難怪了,李傑吹的曲子,凝聚了深厚的內力。只有擁有內力的人,纔會受到影響。不會武功的人,沒有任何的影響。
聶朗宇抵抗了一陣,越來越難受。五官開始扭曲,臉色極其難看。只是片刻,只覺的體內血氣翻涌,直往喉嚨上竄。
“噗嗤”一聲,聶朗宇噴出一口血來,受了內傷。
他一噴出血,李傑也停止了吹曲子。再次問道:“最後問你一次,‘天神教’教主是誰?”
聶朗宇氣喘吁吁,捂着胸口,瞪着眼睛看着李傑。他實在難以相信,一首曲子也能震傷他。要是他再出手,那簡直就是必死無疑。
他在心裡說:“保命要緊,他日定當殺了此人!”隨即,縱身就要用輕功逃走。
李傑大喝一聲:“想走,哪有那麼容易!”隨即,右手打出一掌。
聶朗宇慘叫一聲,再次噴出一口血來,整個人飛出三米多遠,重重的摔在地上。
目睹這一切,不懂武功的人,一個個看的目瞪口呆。簡直難以想象,碰都沒碰人家,就把人家打的吐血。
有人議論:“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隔山打牛?”
“我看八成就是!”
“我地神啊!那人太牛逼了!”
李傑來到聶朗宇的身邊,一腳踩在他的胸口。喝道:“帶我去見你們的教主!”
聶朗宇笑了笑,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什麼教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柳如嫣聽見這話,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可看見聶朗宇被李傑打傷,想起他曾經救過自己,忙上前說:“白虎醫仙,放了他可以麼?”
李傑一愣,正要說話。李思柔快言快語:“師姐,不能放了他。他是壞人,我昨天就是被他們那些人打傷的。他要殺你們!”
“什麼?”柳如嫣滿臉詫異。她從來就沒把聶朗宇當過好人,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那麼壞,想殺自己。
聽見柳如嫣爲自己說情,聶朗宇心裡一暖。他直直的看着柳如嫣,這個讓她魂牽夢繞,卻始終碰不到的女人。可聽見李思柔的話,心裡又涼了一大截。
李傑凝視着柳如嫣,問道:“你爲什麼要我放他?”
柳如嫣瞟了一眼聶朗宇,對李傑說:“白虎醫仙,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李傑。可我相信,你就是李傑。他曾經救過我一次,你放了他,我的人情也就還清了!”
三年前,柳如嫣被蘇可可、張可欣聯手打成重傷。又因爲生李傑的氣,一個人跑去江邊哭泣發泄,傷心過度,再加上身上有傷,血氣逆行,導致吐血在江邊昏迷。
當時,是聶朗宇救了她。從此,他們認識了。可欠錢容易還,欠人家一條命,這就難還了。
柳如嫣雖然第一眼看見聶朗宇,見他優雅、文質彬彬,就很反感他,覺得他是個僞君子。除了感謝他救命之恩,請他吃過一次飯之外,對他都是不理不睬。
但是,這三年來,她從沒忘記過,自己欠聶朗宇一條命。也因爲一直無法還這個情,三年來,一直耿耿於懷。
即使,那時就算沒有人救,也只是昏迷一段時間,不會有生命危險。可當時,卻被聶朗宇救了。
“行!”李傑也不多說什麼。腳依然踩在聶朗宇的胸口,厲色道:“聶朗宇,既然如嫣說情,我可以不殺你,饒你一命。”
“但是,當年在美國,你一刀差點殺死白素,這筆賬,我慢慢跟你算。現在,你帶我去見你們‘天神教’教主,要不然,你會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