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會說!”李傑有些惱火。中毒的人不是二師兄,痛不在他身上,試問他有什麼好擔心、心急的?
張可欣生怕兩個師弟又吵架,忙打圓場:“好了!你們兩個別爭了,有那個力氣,趕緊想想辦法怎麼解毒吧!”
話音剛落,李傑臉色一變,五官開始扭曲,手捂住了心口。裘無慾眼疾手快,一記手刀下去,直接把李傑給打暈了。
張可欣大急,質問:“二師弟,你幹嘛?”
“大師姐,師弟蠱毒發作了,我不把他打暈,會痛死他的!”裘無慾解釋說。
站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皮球,說道:“二師兄,你又打我三師兄,信不信我打你?”
“玩你的球去!”裘無慾哭笑不得,一把將皮球手裡的皮球,拍了出去。
“皮球”是皮球最心愛的東西,他忙跑去撿滾落在地板上的球。隨即噘着嘴跑進了張可欣的懷抱:“大師姐,二師兄欺負我!”
“好了好了,大師姐和二師兄很忙,你先到一邊玩去。乖!”皮球的智商不高,完全就是個兒童,張可欣只能哄他。
“哦!”皮球噘了噘嘴,到一旁拍打皮球玩去了。
然而,李傑雖然被裘無慾打暈了,可“噬心蠱”的毒一發作,直接把他給痛醒來,“啊”的慘叫一聲。
張可欣很是焦急:“三師弟!”
裘無慾眼疾手快,從腰間拿出了銀針,直接刺進李傑的“印堂穴”,驟然間,又暈了過去。
幕然,裘無慾長嘆了一口氣:“‘噬心蠱’太可怕了,要是七天內不能解毒,師弟就會心臟破碎而死!”
張可欣淚眼婆娑:“噬心蠱,每三個小時發作一次。要是不能解毒,別說七天了,痛都會痛死三師弟!”
就在這個時候,劉晴端着熬出來的湯藥走了過來:“大師伯、二師伯,藥熬好了!”
“快餵你師父喝下去!”裘無慾催促着。他臉上不表露什麼,心裡卻特別擔心李傑,焦急萬分。
“給我吧!”張可欣擦了下眼角的淚花,接過了劉晴手裡的碗。
劉晴忙扶起李傑的頭部,好讓張可欣方便喂他喝下藥湯。張可欣拿着瓢羹,挽起藥湯,輕輕吹涼,小心翼翼的喂李傑喝。
眼見師父眉心扎着銀針,劉晴內心很是心疼,看着裘無慾問道:“二師伯,我師父喝了藥湯,能解毒嗎?”
“我也不知道!”裘無慾一臉的惆悵,心裡沒底。要是喝了藥湯,加上“七星一線針”、“噬心毒”,還不能解“噬心蠱”,他也沒辦法了。
不多會,張可欣將湯藥全都喂李傑喝了下去。她將插在李傑眉心的銀針撥了出來,輕呼:“三師弟.....三師弟!”
然而,李傑卻沒有醒過來的跡象。裘無慾立即抓起他的手,號了下脈。張可欣問道:“怎麼樣?”
裘無慾皺了下眉:“脈相很亂!”說完,左手捏指,對着李傑胸口的“玉檀穴”,猛擊了一下。
驟然間,李傑咳嗽了幾聲,醒了過來。劉晴忙問道:“師父,你感覺怎麼樣?”
李傑捂着心口說:“好多了!但是,毒還沒有解!”隨即,又對裘無慾說:“二師兄,你的藥,藥力不夠,只是壓制住了毒性!”
裘無慾沉思了一下:“看來,需要一味猛藥!”
張可欣追問:“什麼藥?”
李傑笑了起來:“血蓮花!”
“對!血蓮花!”裘無慾符合,隨即又變得黯然神傷了起來,“可是,血蓮花可遇不可求,恐怕很難找到!”
“我有!”李傑一臉的得意,“你的藥方,再加上我的‘血蓮花’,絕對可以解‘噬心蠱’的毒!”
“那還等什麼,趕緊去拿‘血蓮花’!”張可欣急不可耐。
裘無慾很是震驚:“師弟,你真的有‘血蓮花’?”
“那當然了!”李傑沾沾自喜。百年難得一遇的“血蓮花”,讓自己得到了,看來,冥冥之中,早有定數。
“那‘血蓮子’呢?你有沒有‘血蓮子’?”裘無慾追問。他相信,李傑有血蓮花,就一定有血蓮子。
“有!”李傑苦笑了一下,“不過,只長了三顆,已經被我吃了!”
“你吃了!”裘無慾滿臉詫異,隨即又責備了起來,“你簡直就是浪費血蓮子,百年難得一遇的神奇果子,你爲了增加功力,竟然吃了!”
“我要是不吃,我就死了!”李傑一臉的憋屈,“三顆血蓮子,救了三條命。我纔沒那麼自私,爲了增加功力去吃!”
“你......”
裘無慾的話還沒說出口,張可欣生怕兩個師弟吵起來,驟然打斷他的話說:“好了!不就是血蓮子麼,二師弟,你幹嘛那麼緊張?”
“大師姐!”裘無慾一臉的無奈,解釋道:“血蓮子,世間非常罕有,可以解百毒、永駐青春、增加功力。據說,還能起死回生!”
他又說:“三十年開花,一個小時結果。長出血蓮子後,一個小時內不採摘,立即枯萎!”
“倘若將血蓮子,加上‘天山雪蓮’、‘火靈芝’、‘玉露’煉製丹藥,可以變成很多,功效絲毫不會改變!”
“你就會說!”李傑嗤之以鼻,“天山雪蓮,非常稀有,火靈芝更是罕見,玉露就更別說了,材料都不全,還談什麼配製丹藥,你煉藥練糊塗了吧!”
“三師弟!”張可欣呵斥道。心裡清楚的很,他們兩個又要吵架了。剜了一眼李傑,接着說:“不得對二師兄無禮!”
“大師姐!”李傑不依,辯解道:“明明就是二師兄不對麼,要是按照二師兄說的來煉藥,那病人早死了!”
“三師弟!”裘無慾有些惱火,嗓門也大了起來,“你只知道救人,卻不懂得利用藥性,發揮原料的功效,你是在浪費神藥!”
在醫術方面,李傑從不服輸,這會,早忘記張可欣的叮囑,不要跟裘無慾爭論醫術。
他怒道:“要是按照你的方法來治病救人,患者早死了。你可以等,患者能等麼?”
“醫者,父母心,患者,如親人。做爲一名醫生,你面對的不是患者,而是親人。你的每一次用藥,都決定了患者的生命!”
眼見師父和二師伯吵了起來,劉晴一臉的窘迫,不知道該怎麼勸。
裘無慾怒不可遏:“正如你所說,醫者,父母心,患者,如親人。你手上只有一顆藥丸,只能救一個人。可你的患者是幾十人,你如何去救其他人?”
“夠了!”張可欣大喝一聲,斥責道:“你們吵夠了沒有?同門十二年,你們吵了六年,還要吵到什麼時候?”
驟然間,李傑、裘無慾都閉嘴不說話了。
張可欣瞪着裘無慾,接着說:“二師弟,你身爲師兄,爲了一點小事,跟師弟爭個面紅耳赤,很有意思麼?”
裘無慾鐵青着臉:“大師姐......”
“閉嘴!”張可欣驟然呵斥了他,隨即又瞪向了李傑,斥責:“還有你,身爲師弟,不服管教,總要跟師兄爭個一二,很過癮麼?”
“我們都是學醫的,我們的責任就是治病救人。而你們,爲了一點小事,總是爭個你死我活,鬧出分歧,爭論不休!”
“作爲一名中醫大夫,你們不覺的慚愧麼?醫術,學無止境。彼此之間是各取所長,補己之短,相互學習。不是像你們這樣,每次都要爭論不休!”
“大師姐......”李傑、裘無慾同時喊道。
“閉嘴!”張可欣打斷他們的話,很是氣惱,伸手指着對面的牆壁說:“都給我面壁去,背誦《道德經》一千遍!”
李傑、裘無慾一句話也不說,轉身走到牆壁,打坐面壁,開始背誦《道德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jiào)。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衆妙之門......”
正在玩“皮球”的皮球,看見兩個師兄在背《道德經》,拍起了巴掌,一蹦一跳說:“哦.....二師兄三師兄又被罰了!”
劉晴噘着嘴巴,心裡很不是滋味。向張可欣求情:“大師伯.....”
張可欣揮了下手,打斷劉晴的話:“不用說了!”隨即又對皮球說:“小師弟,看好他們。誰偷懶,往死裡打!”
“好的,大師姐!”皮球一臉的笑容。每次看見兩個師兄被罰,他就賊高興。
聽見這話,李傑一臉的苦逼,心想,早知道是這樣,就不跟二師兄爭論了,簡直就是沒事找事!
裘無慾也特憋屈,老老實實的揹着《道德經》。
看着兩個師弟,張可欣長嘆了一口氣。她特擔心,他們兩個會因此發展成激烈的矛盾,鬧的不可開交。
作爲大師姐,張可欣也只能從中周旋,儘自己最大的努力,避免兩個師弟在醫術上發生分歧。
張可欣對劉晴說:“晴兒,你跟我去紫雲山採藥!”
“好的!”劉晴看了一眼被罰的李傑、裘無慾,心裡很不是滋味。她也真正意識到,師父很怕大師伯。
眼見張可欣、劉晴走了,李傑立即停止了面壁,背《道德經》,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砰”的一聲,皮球直接摔出“皮球”打在李傑的後腦上。李傑“啊”的一聲,腦袋很是暈沉,轉身瞪着皮球說:“小師弟,你幹嘛?”
“打你!”皮球一臉的認真,“大師姐讓我看着你們,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打你!”
“你!”李傑很是無語,心知小師弟最聽大師姐的話。隨即又笑了起來,哄道:“小師弟乖,三師兄給你買吃的。待會大師姐回來了,你就說我背完了一千遍!”
皮球搖頭拒絕:“不行!大師姐會打我屁.股的!”
“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打你屁.股!”李傑恐嚇着。
“我打你!”皮球一點都不怕李傑,揮起手裡的皮球就往他身上打去。
李傑忙閃身躲避,“嘭”的一聲,皮球撞擊在牆壁上。李傑立即抓住了皮球,他可不想跟小師弟打起來,只能妥協:“我背,行了吧!”
說完,將“皮球”扔給了皮球,老老實實的盤腿坐下,面壁背誦《道德經》一千遍。